青年咽喉:“三房私通魏谍,按族规当受‘剜心剔骨’之刑”
鲜血喷溅在祖宗牌位,他转头看向浑身发抖的族老,“但念在三叔公年事已高……”
白发族老突然暴起,枯爪如鹰隼扣住青年天灵盖:“竖子误我陆氏百年清誉!”
颅骨碎裂声与美妇的尖叫同时炸响,混着祠堂外突然瓢泼的夜雨,将最后那点血脉亲情浇得冰凉
陆长吾掏出手帕擦拭镇魂尺,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听说郭家三公子昨日纳了魏国歌姬?劳烦三叔公带着这些证物……亲自去郭府贺喜”
九川河
第三道水闸下,河道衙门主事王崇礼被倒吊在横梁,官靴里跌出几颗东魏特产的赤血珍珠
赵德芳俯身捡起一颗珍珠,指尖轻捻
“王兄啊,”他突然换上漕工们熟悉的温厚腔调,珍珠在掌心滴溜溜打转,“你我共事七年,哪次查账不是本官替你抹平缺口?”
浑浊河水倒映着他眼角褶皱里闪烁的寒光,像极了两年前王崇礼纳妾时他亲手挂上的贺喜红绸
王崇礼挣扎着嘶吼:“赵德芳!去年你收钱时说的提拔——”
“嘘——”
赵德芳将珍珠塞回对方淌血的靴筒,手指在玄铁锁链上轻敲
“上月本官刚替你压下私放魏盐的折子,”他凑近铁链震颤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账本藏在哪?说出来,本官保你儿子能进稷下学宫”
王崇礼浑身震颤,嘴角哆嗦
赵德芳向站在一旁的黑袍武者使个眼色
黑袍武者上前,手中一柄半尺锯齿锋刃抽出
……
当第二十三颗珍珠滚落淤泥时,浸透河水的账册终于被从淤泥之中挖出
此时的王崇礼,已经血肉模糊
赵德芳抚摸着账册,面上露出轻笑
“去年你送本官那匣金饼时,可说过‘甘心为本官赴死’?”他袖中寒光闪过,王崇礼脖颈血沫喷洒,身躯坠入浊浪
赵德芳一挥手,淡淡道:“送诸位大人回府”
“赵德芳你不得好死!”旁边捆成粽子的漕运司判官额头青筋暴跳,“我等兄弟对你言听计从,大小事情都是听你的,如今你要送老子喂王八——”
话音未落,半截舌头被刀锋斩断,惨叫声惊散芦苇荡里的夜鹭
二十七个镶金檀木箱被玄甲卫拖出淤泥,魏宫纹样的翡翠屏风、盖着血手印的私盐契书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重物入水声接连响起时,下游飘来几顶青雀纹官帽
三日后,陈武捧着河道衙门上下四十三官员沉江卷宗,踏入张远的书房:“赵德芳这是要死无对证,侯爷,是否要……”
张远指尖摩挲刀柄,看着面前的卷宗,双目眯起
“他赵德芳不傻,杀人灭口不过是给东境官场一个体面罢了”
“本侯杀人时,”他忽然轻笑一声,“何曾要过罪证?”
说完,他摇摇头,看向门外,淡淡道:“陈武,你去码头,让长运帮帮主李成来见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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