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通先生失神当口,他面前的那塑像,似乎眼眸里有一抹光彩闪过。
无人知晓。
……
……
周迟返回竹楼的时候,浑身通红,穿着外衣,一走动,衣物摩擦身躯,就疼得不行,身上已经有好几处地方,脱皮了。
他干脆脱去上衣,只是下半身,即便是在竹楼里,也不好都脱了,只好忍着了。
流火真人很快送来一盒药膏,说是此物能减轻疼痛,才上山的弟子出了问题,都是用此物。
周迟道谢之后,流火真人很快离开,没有多做停留。
周迟涂抹药膏之后,果然感觉浑身凉意,疼痛减轻不少。
精疲力竭的周迟最后还是撑着写了一张咸雪符,这才小心翼翼躺倒,沉沉睡去。
等到清晨时分,周迟睁开眼睛,在桌前吃着天火山送来的吃食,几个馒头,一碟咸菜,一盆米粥。
就在这时,高瓘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拿起一个馒头,一口就咬了大半。
东洲那边的修士,修行之后,可以不用进食,就会渐渐没了所谓的三餐,只会在偶尔馋了的时候,吃些东西,而赤洲这边,其实修士三餐都会正常吃,只是所吃的东西,都不是凡物了,都是对修行有些裨益的药膳。
就像是这馒头,看似寻常,但做馒头的麦子,也不是寻常百姓口中的那些麦子。
周迟看了一眼高瓘,询问道:“昨晚去哪了?”
高瓘给自己倒了一碗粥,夹起咸菜吃了一口,头也没抬,“打架去了。”
周迟皱了皱眉,“战况如何?”
“自然是大胜而归。”
高瓘喝了半碗粥,看了一眼赤裸上半身的周迟,啧啧道:“看起来你这边伤势一般,没我想的那么严重。”
周迟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很麻烦。”
高瓘点点头,“自然如此,那天火不是凡物,别说你这个境界,你再往上提一两个境界,也麻烦。”
周迟嗯了一声。
“那今日呢?”
高瓘随口问道:“还能不能坚持?”
周迟点头,“肯定要再去,不能浪费你的一番好意不是?”
说起这个,高瓘就叹气不已,为了这家伙,他昨夜可是出力不少,但想想其实也不是全为了周迟,毕竟之后他要在天火山待不知道多少年,到时候少不得要和那位玉真真人打交道的。
“也是,我这还有好几晚的架要打,不能白打的。”
周迟忽然问道:“我其实一直很好奇,那位玉真真人不是阮真人的师姑?你对阮真人,一口一个老哥哥,怎么对那位玉真真人,还是要称呼师姐,这不是辈分高了阮真人一头?”
高瓘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周迟一眼,“老哥哥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各论各的就是,按着你的说法,我不叫那位师姐,叫什么?叫师姑?那不是把人叫老了?”
接着,高瓘语重心长地看着周迟说道:“老弟,我就跟你说一句金玉良言,听了,保管你受用终身。”
周迟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一句话,见了年龄比你大的女子,即便是她年纪已经可以当你的娘亲甚至更老,你就叫姐姐,准没错。”
高瓘嗤笑道:“这世上,哪里有女子愿意老了的?就算是那些修行有成的老仙子,都是这般。”
周迟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
但周迟随即又问道:“还有一个事情,我看那位玉真真人,其实也……风韵犹存,那身材也是……不错吧?怎么看你如此抗拒?”
高瓘讥笑道:“在你看来,她自然不错了,但你替我想想?”
周迟一脸茫然。
高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长成这样,自然觉得天底下没有我好看的女子,让我去笑着喊姐姐都是遭罪,更何况有很多时候,喊姐姐不管用,非得打架切磋的。”
“不然你当我为何要戴面具示人?实在是不戴面具,走在路上,招蜂引蝶,赶走一拨又来一拨,麻烦死了。”
周迟忍不住问道:“你遇见的那些老仙子好姐姐,都至少是那位玉真真人那般容貌?”
高瓘挑了挑眉,“差不多吧。”
周迟板着脸,掏出酒葫芦,喝了口酒,不等高瓘开口,就自顾自收起酒葫芦,然后一本正经说道:“你还是没吃过苦。”
高瓘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啊老弟,你这会儿说话,真比我才见你的那会儿有趣多了!”
周迟叹了口气,“遇人不淑,没法子。”
高瓘伸出手,周迟还是把酒葫芦递给他,高瓘喝了一口酒,这才笑道:“等你以后回过味来,你才会后知后觉知晓,此生能遇到我高瓘,是何等幸事。”
说完这句话,高瓘笑眯眯开口,“不然我再传你些别的东西,保管你以后在对付女子上,手段层出不穷,让对方难以招架。”
周迟摇头,学着高瓘拍了拍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