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太太眼中精光闪动,急切地追问:“不知这福气要多久才能与夫家相连?”
“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苏瑾意味深长地说,“心若相通,自然水乳交融,心若不合,终是镜花水月”
她从袖中又取出两张天雷符,符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芒:“蕙娘子,我观你最需这天雷符,不如也请两张防身?专打那等恶人,等其惧怕与你,便是他能有所悔悟之时”
蕙娘站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犹豫
“买!”卢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攥紧拳头道,“多买几张,回去若那混账敢动手,就让雷祖为你主持公道!”
“二十两一张,”苏瑾笑吟吟道,“不贵哦”
蕙娘虽已出嫁,但分得遗产不少她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我也要两张天雷符”
交易完成后,苏瑾转向一旁默默站着的卢贤娘她目光柔和,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轻女子:“这位贤娘子福气虽不及姐姐,但子孙宫旺盛”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见到了贤娘,怯生生的唤了声“母亲”
苏瑾见小女孩面色苍白,不由自主地上前为她把脉可因学艺不精,她只能感受到一些混乱的脉象,摸不出具体端倪
“小妹妹,”她放下小女孩的手腕,温柔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女孩眼中含着泪,瑟缩着身子,怯生生道:“脚,脚疼......”
苏瑾闻言低头看去,只见小女孩双脚缠着层层布条,穿着一双小巧尖细的鞋子这鞋式她再熟悉不过,幼时那些想给她缠脚的婆子,手里就拿着这样的鞋
室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苏瑾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为何要替这么小的孩子缠脚!你可知若一着不慎,孩子极有可能变成足部畸形,日后只能以脚尖着地,轻者皮肤溃烂,重者无法走路,你这是把孩子害苦了啊!”
卢贤娘如遭雷击,直接瘫倒在地,眼睛呆滞地望着自己那懵懂无知的女儿,手指颤抖着抚摸孩子的脸庞,泪水一滴滴砸在青石板上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的囡囡啊,是我不好,婆婆说,我的囡囡若不缠脚,将来定找不到夫家,夫家嫌弃我一双天足,时常对我冷淡,夜晚宿于姨娘的房中,所以我才......我后悔啊……”
卢老太太站在一旁,眼看着外孙女那张清秀的小脸被泪水打湿,心里也是一阵抽痛可她到底年长些,还留着一分清明这位小仙长既然能本领高强,想必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无法挽回
她刚要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小仙长,求您开恩......”
苏瑾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任凭老太太如何用力,都无法跪下去她的手掌温暖有力,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老人家莫要如此”苏瑾轻声劝慰
卢老太太抓住苏瑾的衣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小仙长,您一定要救救我外孙女啊这孩子还这么小,若是真的......”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
苏瑾轻叹一声,她看着满屋子焦急等待的人,缓缓开口:“只是我功力尚浅,此事恐怕......”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卢老太太脸色一白,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大师兄和三师兄道行高深,或许能有办法”
这句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卢老太太立刻抹了把眼泪,吩咐丫鬟:“快去请两位道长!”
丫鬟刚要动身,管事妈妈就拦住了她:“老太太,这可使不得”她压低声音,“后宅重地,怎么能随便让外男进来?”
卢老太太一时语塞如今礼教森严,男女大防苏瑾作为小姑娘倒是可以自由进出后宅,但赵无尘和孟秋毕竟是男子,即便是道士身份也不便擅入内院
消息很快传到了卢景昭耳中他正在书房处理后事,本就为分家的事情不爽,听闻此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荒唐!明日就要出殡了,这时候闹什么?”
管事欲言又止
卢景昭重重拍了下桌案:“你们想想清楚,是两个女儿重要,还是整个卢家的子嗣重要?”
话音刚落,他左侧脖颈突然一阵凉意,仿佛有人在那里轻轻吹了一口气他下意识摸了摸那处,想起父亲生前对蕙娘的偏爱,脸色一僵记忆中父亲常常抱着蕙娘,说她是卢家的小福星
联想起灵堂之时的怪异情景,卢景昭只觉得心里有些心虚,浑身不自在
“罢了此事我也懒得管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去把两位妹夫叫来”
他唤来两个妹夫苏昭和卫煦,让他们去请两位道长苏昭向来对这些不屑一顾,听了这话冷笑道:“什么福气旺夫?分明是那些道士在装神弄鬼”
一旁的卫煦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加快脚步毕竟关系到自己女儿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