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屋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瓦片上轻轻踩过苏瑾的身体瞬间紧绷，动作利落地将卷宗塞回原处，闪身躲入房间角落的阴影之中
一个黑衣人从屋顶翻进房间，动作干净利落他的目光在四周警惕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窗台上的黑猫身上
“虽然黑猫看起来都一个德性，你应当不是普通的黑猫吧？”那人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苏瑾正要出手，却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愣了一下她改变主意，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左肩
黑衣人的反应极快，身形一转，剑光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苏瑾眼疾手快，一把扯下他的面巾：“段安？”
“苏五松？”段安惊得后退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书架，“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苏瑾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这是我的地盘，倒是你，一个河南人跑来永安府干什么？”
“我……”段安支支吾吾，眼神闪烁，“路过，就是路过”
“路过就来翻衙门的卷宗？”苏瑾挑眉，“你这路过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你不也是……”
两人的争辩戛然而止，因为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更夫打更的声音由远及近
苏瑾二话不说，一手抱起黑猫，一手拽着段安的衣领，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她的身形在月光下如同一道青烟，轻盈而迅捷，连续几个跳跃后便远离了衙门
待他们落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和微虚会和后，段安才回过神来，眼中满是震惊：“五松道长，你的轻功……”
“想学？”苏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多少钱都行！”段安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只要你肯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苏瑾笑意更深，“不过得先说好，这轻功可不好学……”
“五千两！”段安伸出五根手指，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但他依旧一脸认真，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这倒是让苏瑾眼前一亮她抬手撑起一道灵力屏障，挡住了落下的雨水，笑眯眯地说：“不错不错，我二师兄手下正缺人，你根骨还行，我可以替你引荐”
“小师叔！”微虚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裙摆都沾上了泥水，“这种事情不该先问过师父吗？再说了，这人一看就不靠谱！”
苏瑾正要说话，却见段安摇了摇头，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我只想拜清微大师为师”
这话一出，苏瑾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她收起灵力屏障，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醒醒吧，我师姐向来独来独往不带徒”
“一万两”段安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只要能让清微大师收我为徒”
苏瑾眯起眼睛，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黄金？”
看着段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重重点头，苏瑾心里暗暗盘算这钱确实诱人，山神庙那边还等着修缮，信众们也需要帮助……雨季来临，不少贫苦百姓的房屋都需要修补
但她很快甩掉这个念头师姐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要是真把这么个不开窍的徒弟领去，怕是要被打出山门更何况，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诚心，而不是银钱
“先把抓人的五十两给我”苏瑾伸出手，雨水打在她的掌心
“人还没抓到……”段安的声音低了下去
“预付！”苏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段安支支吾吾，脚下的泥水都快没过脚踝：“这……这不合规矩吧？”
苏瑾冷笑一声：“三玄山最重要的就是自信，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居然想巴结我师姐当师傅？莫不是连区区五十两银子都掏不起？”
雨越下越大，苏瑾看着段安尴尬的表情，更加不屑：“一万两黄金？你在做梦！”
“我家里有钱！”段安被她说得急了，脸涨得通红，“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爷爷膝下就我这根独苗，我回去撒个娇……”
苏瑾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雨水打湿了她的道袍，但她浑不在意：“算了，看你诚心，不如拜在我二师兄门下当个三弟子？”
“不要！我只拜清微大师为师！”段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固执
这执着劲儿倒是让苏瑾有些意外，不过她可不敢往师姐那儿塞人正要离开，段安又追了上来，踩得泥水四溅：“我再加两千两……不，五千两！只要你帮我说说话！”
苏瑾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雨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然能看清段安眼中的渴望：“那好，先考考你”
她找了个背风处，掏出符墨黄符虽然有屋檐遮挡，但纸面还是被雨水打湿了几分苏瑾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文，白色的灵力在空中流转，如同舞动的丝带
“照着画”她递过朱砂笔
段安接过笔，眼睛发亮：“这就是修仙之术！我……”
结果就画了两笔就停住了，手中的朱砂笔颤抖着，在黄纸上留下了几个难看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