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赢了?”
“嗯……”
李昌平微微点头
目光远眺,借着还未收回的蛊虫看到,那里正有两人缓步踏来
“不良人三千院参见殿下!”
说话间单膝点地,同时将手中的述里朵往前一推
“臣奉大帅之命,化身巴尔,卧底通文馆今李嗣源派臣前来与述里朵结盟,见殿下有难,因此……因此……”
说到这
三千院犹豫片刻,再没有说下去
可李昌平接上了他的话茬,继续说道:
“因此你怕孤战死在这里,所以不惜暴露身份劫持述里朵?意图逼辽国退兵?”
“殿下英明……”
三千院再次俯首一拜,额角却隐隐见出冷汗
光是听和看
谁能想到眼前这道年轻的身影,能在短时间内走到这一步
三千破十万!
这一幕当真可以再现世间
战场上漫天的黄沙散开,一缕缕阳光洒落大地
经那被鲜血浸染过,残破的甲胄兵器上反射道道华光,将天地都渲染上一抹血色
一众歧军目光狂热,皆是死死盯着阵前血色身影
在这日辉的照耀下,紫金色真气仿佛化作一条巨龙于这无边血海冲出,游走于祥云之间,显出无比的神圣
“圣君!”
一人下跪,剩余歧军也几乎同时落马,尽皆跪道:
“愿为陛下死,扬我大唐威!”
“陛下攻必取,战必克!当一统四海,天俾万国!”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天际
三千院却是将另一条腿放下,双膝跪倒,行大礼参拜:
“陛下孤身斩辽,横扫漠北!此功天地可鉴,日月同辉!名不正则言不顺,臣斗胆请陛下登基!重开大唐,再造盛世!”
话音刚落
身后连同李茂贞在内的所有人,也一同高呼:“请陛下称帝!万岁万万岁!”
阵阵呼吼被狂风吹出老远
站在三千院身边的述里朵却是身子一栽,差点没坐在地上
直至此刻,双眼中也尽是恍惚
十万大军就这么败了?
那张子凡言说自己饱读经籍,排兵布阵样样精通,又手握重兵,竟然被三千兵马生生贯穿
虽有十万大军
但李昌平的每一步,都好似一根细针,刺入铜墙铁壁中一丝一毫的漏洞,来回穿插,将辽军扯开数个口子
每次冲锋都恰到好处,稍有偏差便会粉身碎骨
最后更是用摧枯拉朽的暴力,把这铁骑洪流撕扯粉碎
怎会如此?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存在?
不是说此人只有大天,不是说此人自幼流落娆疆,不通兵法么?不是说天道不可违么?
难道在藏拙,或是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苦心布局,竟被他一人打破!
三千破十万一事传出,从今往后李昌平才是真正的人心所向
无论李嗣源做什么,无论他造出多少舆论,乱贼贼子的名头都将会永伴其身
再看向祥云缭绕的天空
听到那凤翔城头,已至秦王破阵乐尾声,如龙凤和鸣般的鼓乐
述里朵如凿雷击,整个人陷入痴呆状
契丹怎么办?
————
洛阳
不同于潼关和汉水的剑拔弩张,也不比凤翔的激烈拼杀
此时的酒家青楼却是热闹非凡
满满登登坐了一屋子人,而他们也不为饮酒作乐,更不为大吃大喝
只因这些地方是一座城池里,消息最灵通最集中的地方
能把买卖开到这个地步
不管是老鸨子还是掌柜,用一句黑白通吃,手眼通天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前方什么战况,该逃还是该留,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此刻虽仍旧在激烈讨论
但言语之间,尽是对凤翔的不看好
“都已经多少天了?凤翔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是啊,没想到那位殿下也有走眼的时候,竟使大权旁落他人之手,若没有潼关阻路怕监国早把那劳什子漠北赶出去了”
“要我说,他就是纯属活该监国得知漠北入侵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赴凤翔,谁知道他疑心这么重?宁可孤身去送死,也不愿放忠臣进关”
“看来监国不认他当天子是对的,如此嗜杀猜忌之人,怎么能站上九五的位子?”
“原先还觉得此人有太宗之风,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可惜凤翔长安之民,要因为他一己之私,遭受漠北毒手了”
“不过倒也是好事有此一事,才能让他们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救世者,监国收取长安凤翔,便可横扫寰宇”
“说来这大唐两位皇子一个是废物点心,一个狠辣张狂都没有九五之资,那这天下……”
“赵兄,你伯父与我叔父皆在朝堂当值,又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