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瑶!”
“属下在!”
“今后这人交给你,切忌不得有丝毫怠慢!”
“呃……殿下,此人是……”
隐隐也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但石瑶张了半天嘴,却是什么都没敢说出来
“今后他便是天罡星!明白了么?”
“是!”
————
潼关郊外
距离晋国大营十五里外的地方,翻腾的黄河支流显现出血色
浓郁的烤焦味几乎弥漫出数里
而在这熊熊烈火之前,却是站着两道身着华服的人影
两人都是青年模样
一个俊美绝伦
另一个微微有些胡茬,眼角眉梢略带些奸邪之色
皆是乳白色开敞锦袍,上面用细线绣着大团大团的花边
二人周围,还有数十上百名通文馆门徒,手持火把,静静看着眼前即将化作灰飞上千具尸体
过了好半天,那左边的人才摇头一叹:
“这是第几批了?”
“第五批,如今粮草已够三十万大军一月用度稍后我会以天子名义,再征发三千徭役,将粮草堆积至半年用度”
说话的这人满脸阴狠,见身边的俊郎男子没多说什么,他继续道:
“还有,何时带我去见岳父?”
“这倒是不急……”
俊郎男子一笑,回头仔细打量着他,却与其擦身而过:
“真没想到,你石敬瑭会隐藏这么深杀这么多徭役,搜刮如此多军需,怕是中原已经赤地千里了吧?你让大哥,将来给你这烂摊子擦屁股么?”
“这都是天子所做,与我何干?况且……此战如果输了,岳父怕是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石敬瑭毫不示弱,反手也把自己的爪子拍在了李存礼肩膀上
“六叔,赤地千里又如何?只要此战赢了,岳父大人登基坐殿,他说什么,岂不就是什么?一切前提,都要建立在胜利的基础上才对!”
“可此战万一输了呢?你想过要如何给你之前做的事情买单了么?”
李存礼斜眼睛瞥了石敬瑭一眼,尽是不屑
“那就不劳烦六叔操心了,我们并非没有盟友,又是谁说的此战会败?”
“你什么意思?”
李存礼突然察觉到话头有些不对,皱着眉问道:
“如孟知祥之辈,虽有野心,但兴元已失,凭区区一片蜀地,他不过冢中枯骨而已至于吴越之流,更是从上废物到下楚国倒有些入眼,但以李昌平的本事,弹指可灭如果你把他们当盟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不拖后腿便是好的”
“哈哈哈哈……”
听到李存礼的分析,石敬瑭却是笑了起来,而且越发猖狂,似一点都不担心
“六叔,我说的盟友可不是他们,您忘了?北边还有个强大的漠北!”
“漠北?辽国十万大军被三千破灭,连辽王和我那好侄儿的脑袋都成了战利品,他能帮我们?即便有此心,怕也没那个胆子吧?”
李存忍依旧不屑
也懒得再跟石敬瑭扯皮,可就在他作势欲走之时,身后石敬瑭低沉的话音再次响起:
“辽国不过是契丹一族尔,看来六叔对漠北的形势还不甚了解啊……”
“你说什么?”
李存礼猛然转身,脸上只剩下冰冷
“呵,只区区十万人而已,对于漠北来说,怎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石敬瑭悠闲在李存礼身边踱步,脸上尽显自信:
“自中原起势之日,漠北便始终为我们心腹大患先有犬戎,后有匈奴、鲜卑、胡羌、柔然、突厥而今还有契丹,党项若按李淳风的卦象,在此之后还有那头腰八者的金,以及一兀之主的元!”
“你什么意思?”
森冷冰寒的素心剑夺鞘而出,下一刻便架在了石敬瑭脖子上
“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六叔,一场败仗而已,漠北还亡不了……”
“想那突厥,东自契丹,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皆臣之,其麾下控弦百万,戎狄之盛,古未有也即便是窦建德、王世充、李渊亦需称臣纳贡!”
说到这
石敬瑭仿佛与有荣焉,脸上闪耀着向往之色
“可惜……谁能想到,李世民只治国三年,便说出了那句,以我徒兵一千,可敌胡骑数万若没有他,这一兀之主还能提前三百年!”
“石敬瑭!”
李存礼压着的宝剑猛往里紧了紧,剑刃上,甚至出现一抹血色
可石敬瑭浑不在意,继续说道:
“李世民再强又如何?将漠北纳入国土又怎样?终究不能长生!他的后代又怎有他的本事?”
“我承认李昌平对征战一道多有浸染,可他岂有那般治国之能?这漠北终究还是换不了主人!”
石敬瑭的话,让李存礼脸色更加难看,连用了三次力,挂在脖子上的剑都没能挥下:
“身为天朝臣子,岂有给蛮人下跪的道理?石敬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