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我还要求两位助我一臂之力”
“越界诞邪祟,这不是天意”净霖说,“这是九天境初立时君父所言分界司千百年来严禁如此,是因为众人皆怕重蹈覆辙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邪祟,今日来看,并不一定”
“你原身是海蛟,夫人顶多生出条小蛟龙”苍霁抬手拨着墙头雪,说,“怎么会是邪祟?如今怕的不是此事,而是她正在以肉体凡胎孕育着一条蛟龙你还记得你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么?”
宗音迟疑道:“……我生于东海之中,母亲并非海蛟,而是盘沙蛇女”
“你已渡劫成了蛟龙,她怀的便是蛟龙,麻烦的就是这个”苍霁搓了把碎雪,他笑意已经淡了,“我劝你亲自去趟参离树,无论如何都要请来五彩鸟浮梨”
“浮梨?”宗音立刻问道
“浮梨诞生于梧桐巢穴,当年凤凰东迁,她由九天君收养,浸于梵坛莲池中,破壳为鸟时又遇着内子出关,被内子养在身畔她又常年镇守着天下生源参离树,是三界中唯一沾染佛香与剑气的神鸟她若是能衔着参离树枝绕守令夫人,就是令夫人当真怀了个出世修罗也无性命之忧”
“我即刻启程”宗音说道
“可她若是来了”苍霁侧目,“便要顶着杀头的罪名并且这个孩子不论是不是蛟龙,其出生时天地必生异象到时候三界无人不晓,追魂狱、分界司、大妖怪全部蜂拥而来,不是要杀他,便是要抢他”
宗音说:“可他若只是个人……”
苍霁抬手阻了他的声音,说:“你与她成亲那一日,便该想到你们二人孕育的子嗣绝不会是个人事已至此,毫无可遁之机”
苍霁话讲得不留情面,让宗音呆在原地雪随着夜下大,将着几步宽的小院盖了个严实
夜里共枕眠,苍霁觉得脖颈上又湿又热,便闭着眼抱了把怀中人次日一早,他穿衣时见得自己脖颈上边有些红,盖了和宗音互搏时的痕迹
“谁啊”苍霁哈欠连天地敞着领口
净霖浇着茶杯,说:“做梦了”
苍霁说:“昨晚摸了一团软热”
净霖说:“喝醉了”
“还生病了”苍霁嗅了嗅净霖烫过的茶杯,“不然怎么半夜还听着有人在我耳边哼唧”
净霖披上外衫,闻言说:“……我做梦呢”
苍霁琢磨着脖颈上的咬痕,说:“别的也无妨,你睡得沉,也做梦梦里怎么不索性给我咬个圈出来?小狗牙摸着黑闷头一阵胡啃,咬哪儿是哪儿,摸着怪疼的”
净霖都走门口了,又拐回来一头磕苍霁背上苍霁不打算拉紧领口,见状半回首
净霖颊面贴着苍霁宽阔的背部,说:“我昨夜辗转难眠,忆起些事情你还记不记我们遇见罗刹鸟的时候?”
“才下山时”苍霁说,“冬林杀了陈家人,分尸时引来了罗刹鸟”
“中渡各地皆有命案”净霖说,“偏生只有陈家人的尸怨能引来罗刹鸟,那罗刹鸟腹中还藏着假铜铃铜铃到今日也不曾回到我手中,这场开局便像着了别人的道对方以‘死’为最初,却用‘生’做结尾”
苍霁定定地看着镜子,说:“你疑心谁?”
净霖尚未接话,便听得外边来了人宗音引着人一同入院,他扬声说:“君上!浮梨来了!”
浮梨沿阶而跪,叩了首说:“九哥!许多日不见,一直挂念着上回叫阿乙传的口信,也不知传到了没有我由承天君做主,调离了参离树,在梵坛守了些日子和尚精明,不敢擅自寻找九哥以露行径九哥往北行,一路可还顺利?”
里边静了少顷,忽然拉开了门
浮梨抬起头,面上的欢喜逐渐成了错愕,但却稍纵即逝她微颔首,敛了些喜气,对着苍霁仍是不冷不热地说:“……你倒还在”
苍霁悠然地说:“姐姐,你找内子?”
浮梨一顿,接着皱眉道:“你成亲了?”
“自然”苍霁说,“这一夜千里路,你来得快”
浮梨却仍旧问着:“你与谁成亲了?”
苍霁终于来精神了,他蹲下身,对浮梨耐心地说:“我内子你熟悉,方才不是还在唤他‘九哥’么?我日后便是你九嫂了跪着做什么?见我不必行如此大礼你披星戴月疾赶而来,着实辛苦了宗音是老友,何必拘着,一道上来坐”
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