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能阻刀剑”苍霁带着他摸到胸口,继续往下到腹间,“即便是破狰枪,也穿不过这里我背部鳞片狰狞,天塌一角也能扛得住”
净霖一片片数下去,苍霁堵了他念的数,说:“是不是很硬?待化龙之后,每与你欢爱时,背部便会显鳞纹这是我不能自控之事,若是让你觉得又大了,那也是情之所切”
净霖摩挲着苍霁的喉下
“……穿喉分毫不痛,譬如蚊咬罢了他的破狰枪比之我龙身也不过细如牛毛”苍霁明白过来,他压了净霖半身,贴耳哄道
净霖说:“我咬得痛吗?”
“你那是咬么?”苍霁说,“我疑心你把我当糖舔”
苍霁本欲抚一抚净霖的发,岔开这个话题岂料净霖先探出手臂,从他腋下环到他背部,顺着他的发抚摸着
净霖说:“我小时候混迹街头,见着有人跌倒哭泣,做件事便不痛了”
苍霁说:“你来”
净霖默了一会儿,轻声对苍霁肩背吹着气,他道:“吹一吹,便不痛了”
苍霁闭上眼,过了半晌,也轻声说:“日后我也给你吹一吹,要我们净霖无痛无灾,自由自在”
宗音出了院便觉得不妥,他与浮梨行路时忽地说:“适才不该提起杀戈君”
浮梨说:“怎么了?”
宗音道:“……便是不该,你日后自会明白”
浮梨无察觉,只是诧异道:“动了情便是不同,多愁善感了”
宗音步下一缓,说:“你家阿乙近来如何?”
“他哪儿拘得性,四处惹是生非”浮梨说着轻“啧”一声,“我离去时走得急,忘了给他留个信,只望他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浮梨在那头正|念着阿乙,阿乙便远在京都挑着食他摔了筷,将一桌珍馐视为猪食
“一把金珠递出去,你们便是这么打发爷爷的”阿乙锦衣束发,生气横眉时也映得满室光彩他要笑不笑地踢了桌腿,“今日呈不上我满意的,我就砸了你的店!”
店家愁眉苦脸地捧着托盘,绕在阿乙左右,哄道:“贵主是见过世面的人!咱这小店供不住大佛,我给您把金珠还了,您另去别处成不成?啊!”
阿乙说:“爷爷就不,上菜!”
后边的伙计连忙上菜,阿乙拣一口,哼一声他说:“丝儿切得像块,糊弄人的厨艺!叫你们师傅来,告诉他甭干这行了,厨子丢不起这个人”
那厨子胖身卡在楼梯口,虚汗直冒人扶着把手,哆哆嗦嗦地往下走,泪都要给骂出来了
阿乙心里不舒坦,就找别人的晦气他钱多得没处使,就狠着劲在这作弄人店主打骂不得,捧着托盘接着阿乙的骂,回头用袖角拭着泪花,急得要给阿乙跪下了
后厨买菜回来的伙计正打帘进来,见着师傅扶着栏杆哆嗦,赶紧来扶人,汗也不及擦,问道:“师傅,怎么回事?遇着煞星了?”
“岂止是煞星!”厨子苦着脸,“我这半生的名,也尽数丢了毁了!这哪是煞星?这、这分明是个……”
伙计择着袍角擦净手,抬腿几步上了阶,“噔噔噔”地到了楼上阿乙搁了筷,说:“叫人继续做!”
这伙计近几步,说:“做什么菜?贵主给个名儿”
“没名字”阿乙侧目打量他,见他面容英气,却身着粗布麻衣,便说,“你不是厨子吧挨着你什么事?叫厨子来!”
这伙计不慌不忙,说:“我给师傅打下手,学了五年,能掌勺师傅不方便,我给您做”
他说完转身下了楼,进了后厨,也不要人帮忙阿乙漱着口,还真要看他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约摸几柱香的时间,伙计便盛着托盘上来了
他将碗筷一搁,对阿乙说:“您请”
阿乙嗤声:“阳春面算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伙计说,“尝尝不就知道了?”
阿乙叫他神色镇定,言辞笃定,便拿了筷,说:“爷爷赏你个面子”
阿乙低头尝面,那面一入口,咸味直冲而来,齁得阿乙掩口要吐谁知这伙计一脚蹬了椅座,阿乙竟动不了椅子
“有话慢慢说”这伙计说,“我名叫山田,就在这儿候着您!”
阿乙管这人叫什么!他除了在苍霁手里吃过苦头,哪还让人欺负过?更别提这山田瞧着还是个凡人
阿乙一掌袭案,桌面“咣当”一声震,被阿乙推出几尺远他脚下一翻,猛地从椅上跃起来山田稍错身,将椅子陡然掀起,朝阿乙劈头砸下去阿乙凌空一抽,椅子闻声两瓣,山田门面受袭,他竟连退几步
底下跑堂的喊:“山哥!你棍在堂沿上放着呢!”
山田立刻疾步而去,脚尖挑起桌底下不惹眼的一根棍似的东西阿乙没将他放在眼中,徒手接了一棍,怎想他竟撑不住这力
“好身手”阿乙闪身踢翻椅子,冷声说,“这布里包的不是棍子吧?少说也重千斤,赶得上醉山僧的降魔杖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山田翻棍就打,说:“我名叫山田,东海之滨的穷渔家!什么人?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