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及冠迈步走过去,拱手以示友好
那名学子穿着一袭流云长袍,同样拱手行礼,“在下府城人士,刘存孝,此乃我同窗好友,司马谨”
陈及冠忍不住多了两眼司马谨,这家伙面容平平无奇,一眼看去就是个老实呆板之人,不成想居然是司马家族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三国时期的司马遗孤,但给人的印象总不是太好
没有多看,他同样介绍道:“小弟陈及冠,此乃我至交好友,周云文,皆是宁县人士”
寒暄两句,关系稍微熟络后,刘存孝盛情邀请,“陈兄,周兄,不若去茶肆,一同品茗畅谈一番如何?”
陈及冠正想接触一下府城的学子,欣然同意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茶肆,刘存孝看上去家境殷实,直接叫小二安排了一个二楼靠窗的座位
坐在太师椅上,刘存孝问道:“陈兄,不知想饮什么茶?”
“客随主便,刘兄做主便好”
刘存孝也不客气,直接道:“上一壶毛尖,再随便来一碟零嘴”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小二恭敬退下去
刘存孝将自己的折扇打开,风度翩翩扇了两下,随后叹气道:“陈兄,你我二人何其不幸”
陈及冠知道他说的是府试遇到臭号的事,轻笑一声回应,“至少我二人将试题尽数作答完,不似其余同窗,被雨水染湿了答卷”
刘存孝哈哈大笑,“不错不错,陈兄,还多亏你提醒,否则我也会忘了备上油纸伞”
考棚似乎是年久失修,许多瓦片都破损,像是陈及冠当时的号舍,直接缺了一大片,其余学子的号舍或多或少都有雨水渗入,只是严重与否的区别罢了
两人聊了几句,话题始终围绕这次的府试,两人刚刚认识,也就这一个共同话题
讨论的内容还不少,各种题目的答案,以及经论题的理解,最让人感慨的便是律赋题
当刘存孝从周云文口中得知陈及冠将所有律赋题都答出来后,顿时羡慕道:“陈兄,虽然你运道不佳,却才学惊人,想来这次府试定能榜上有名”
说着,他拱手,“小弟在这里见过童生老爷”
这一举动直接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陈及冠摆手,“刘兄,可莫要取笑于我,科举之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文榜未放,谁敢言自己榜上有名”
刘存孝叹一口气,“这乃是我第二次童试,才学想来是够的,却不料遇上了小臭号,真是命运捉弄”
“一切尚未定数,刘兄何必妄自菲薄?”
刘存孝自嘲点头,“不错,今日不谈伤悲之事”
说着,见陈及冠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好友,他也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
司马谨好似将他们排除在外,一个人埋着头,手里捧着书籍,全神贯注看着
陈及冠抿了一口茶水,赞道:“司马兄何其勤勉,外出之余也不忘刻苦读书”
周云文认同点头,“读书一道,道阻且长,我等该向司马兄好生学习”
司马谨讪笑两声,将自己手中的书藏了藏,“两位兄台谬赞了,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刘存孝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抢了过来,扬了扬,“陈兄,周兄,你二人可莫要被他欺骗了去,他读的可不是圣贤书,而是不入流的话本罢了”
司马谨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虎,十分生气,愤然道:“刘兄,你可说我不入流,可不能污蔑这话本”
刘存孝愣了一下,平时自己这位好友沉默寡言,就喜欢阅读各种话本,可从未见他如此维护过
看了一眼话本的名字,恍然大悟,戏谑道:“我道司马兄何故做如此姿态,原来这话本乃是《修仙录》”
司马谨瞪着他,“刘兄,还请收回刚才所说”
刘存孝无奈点头,“依你便是,除《修仙录》外,其余话本皆不入流,可好?”
司马谨满意点头,随后抢回话本,不好意思对陈及冠两人笑笑,继续看书中内容
周云文哑然看着司马谨,随后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陈及冠,“刘兄,司马兄,你们也看《修仙录》?”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马谨眼睛一亮,“周兄,莫非你也看过《修仙录》?”
周云文点头,“自然,而且话本还是......”
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轻轻碰了碰,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陈及冠,将剩下的话吞了进去,转而道:“这话本还是我们宁县之人所做”
司马谨眼睛一亮,“周兄,你可认识此人?能否引荐一番?”
周云文憋着笑意,故作叹气,“并不相识,此人从未揭露自己身份,估摸着乃是山林隐士”
司马谨认同点头,“不错,也只有山林隐士才能写出如此恢宏的话本,简直叫人心生向往”
陈及冠嘴角抽了两下,也没多说,任由他们瞎扯算了
自己是不想露风头,毕竟府城待不了太久
不过张家书斋本事的确大,话本都已经流传到府城来了
司马谨突然叹一口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