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今年要参加院试后,陈及冠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甘伏看了他一眼,眼睛一瞪,“有话便说,扭扭捏捏作甚?”
陈及冠最终还是开口,“老师,弟子有一事相求”
甘伏听了,哈哈大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开口相求,说来听听”
他姿态随意,耳朵却是竖了起来,这个弟子心性太过稳定,搞得他一直没有身为人师的成就感,如今总算有机会了
“弟子有两名好友,年长我几岁,于今年考中童生功名,品行优良,学识丰富,求学之心坚定,不知可否给他们一个机会,进入县学求读?”
陈及冠补充道:“并非让老师开后门,可设置一门槛”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微微脸红
他当时进入县学可不就是走的方景河的后门,任何考核都没有
甘伏揶揄看着他,“区区小事,你将好友带来便是,我略微考核,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及冠松了一口气,这个要求是周云文和徐锦书在童生宴的时候私下请求他的
陈及冠当时不敢做出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教谕确实对自己宽容,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
陈及冠拱手行了个弟子礼,“多谢老师,弟子这便告退”
日薄西山,下学后,陈及冠回到家,第一时间拿出纸笔,分别写了两封信,随后交给了姐夫
让姐夫回村运输食材的时候,顺便将信送给徐锦书和周云文那里,让他们尽快来县城一趟,早早将此事确定下来
徐锦书两人对此事特别上心,不出三天便来到了县城
于是陈及冠这天从县学回来,就看见堂屋里坐在太师椅上的两人,苏虎在一旁作陪
如今苏虎看见读书人也不像以前那般拘谨,虽然还是找不到话聊,至少不会感觉不自在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是很厉害的读书人,心中便有了底气
不过苏虎还是不习惯和读书人打交道,看见冠哥儿回来了,立马松一口气,悄悄起身离开
“冠弟,县学教谕当真如此说?”徐锦书看见他,迫不及待问道
陈及冠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的陈黑熊第一时间帮他放下书箱,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随后便站在一旁,他越来越有书童的样子了
陈及冠先是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徐兄,我何时诓骗于你”
徐锦书和周云文对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拱手认真行礼,“此事,多谢冠弟,算为兄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但有吩咐,尽管差遣”
陈及冠翻了个白眼,“徐兄,文兄,你二人如此说就没意思了,我也只不过给老师提了一嘴罢了,没帮上什么忙”
徐锦书两人没回这话,他们心里有一杆秤,宁县的童生这么多,甚至有些宁县本地的童生都不能进县学,甚至连进入县学的门槛都看不见
他们连宁县本地的童生都比不过,却有了进入县学的机会,这其中自然是陈及冠的功劳,谁让他是教谕的弟子呢
所以他们心里很清楚,没有陈及冠帮忙,他们真没有进入县学的办法
不过他们也没多提,恩情光在嘴上说是没用的,要记在心里
余生漫漫,总有报答的机会
“对了,冠弟,你可知晓考核内幕?”周云文期待看着他
陈及冠如实摇头,“考核乃是老师亲自出题,具体不得而知,想来应当是四书五经吧,你二人已是童生,不必担心”
甘伏不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既然把此事应承下来了,估计考核只是为了走一个流程
徐锦书和周云文还是紧张,赶紧拿出四书五经,将里面晦涩的内容问了出来
搞得陈及冠哭笑不得,连忙打断,“时辰不早,不若先去食肆,用了晚饭,随后我等挑灯夜读便是”
两人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站起身,迈着四方步朝有陈食肆走去
吃完香喷喷的饭菜,徐锦书竟然还想掏出银两把饭钱付了,陈及冠连忙阻止,“徐兄,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莫非好友之情如此廉价?”
徐锦书有些不好意思道:“总是蹭吃蹭喝,未免太过羞耻”
陈及冠拉着他们往外面走,“自家食肆,有何羞耻?莫非我去你家中做客,你还会收取我钱财不成?”
两人齐声道:“自然不会”
“此事就此作罢,日后若再行此事,莫要怪小弟与你们翻脸”
五月的天气已经能够感受到一丝热气,不过随着夕阳西下,晚风一吹,这丝热气便荡然无存
三人回到小院,坐在石凳上,讨论着四书五经里面的内容,大多时候都是很及冠再说
陈及冠在县学待了快要有一年,对其自然了解,解释着县学和私塾的不一样
童生阶段对四书五经的理解,主要是靠死记硬背,虽然也会接触释义,但是只停留在表面
院试阶段就不一样了,要对四书五经进行深度解读,有时候还会联系到具体的事例,进行分析
徐锦书和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