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出数丈,张济举起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亮的鞭花,一声响,殷殷如雷鸣,随即腰刀出鞘半截,马再增
巩大人紧盯着他的举动,已将背上大弓取下,搭箭上弦,周边护卫,都拔刀出鞘,箭上弦,一有异动,便可力
张济勒马回头,迎了过来:“巩大人,是个道人,倒在路边,不知是死是活!”
巩大人叫了声倒霉,挥挥手道:“把他扔远一些,莫惊了太妃!”
此时,中间油碧车上,有一个丫鬟探出头来,遥遥呼道:“巩大人,太妃垂询,前面可有事端?”
巩大人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请太妃宽心,只是个昏倒的道人挡在路上!”
丫鬟缩回头去,可马上又探了出来,高声叫道:“巩大人,太妃唤你,有话吩咐!”
巩大人微微一愕,却也不多言,当即甩蹬下马,走到车前,应了一声:“太妃有何事相召?”
车内老媪咳了一声,开口说话:“今日登山,乃是敬神乞愿,我们应当多行善事那个道人就将他收留起来,送到灵台观去,由松风观主安排便是了……”
巩大人略一迟疑,应了声是,随即让护卫将这道人提上马来,让他陪张济一起去灵台观
这段插曲过后,一行人又逶迤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珣从昏迷中醒来,他眨眨眼睛,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觉得身上盖了一层被褥,可贴身衣物却还是湿的,被体温一暖,极是难受
更要命的是,这感觉,又是何等的熟悉!
崩溃的山道,燃烧的枫林,化灰的师友,以及那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这所有的一切,便如同猛烈喷的火山熔岩,瞬间胀满他的脑袋
灼热的感觉贯穿全身,他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屈辱的感觉仍在体内奔走,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恍惚间,有人在喝骂,然后,便是两记拳头打在他脸上,只是,上面的力量,却弱得可怜
即使他现在仍是很虚弱,但真息自反震,还是让这轻率出手的家伙,吃足了苦头
一声响起,似乎有人撞破了门板,这声响,也让李珣从激动的情绪中回复过来
他的视界渐渐恢复了正常
入目的,是一个丫鬟清秀而略显恐惧的脸在她身侧,洞开的门户外,有一人正想挣扎着爬起来
“这是哪里?”李珣盯着眼前的小丫鬟,脑中却在迅整理思绪,揣测这是什么地方
那丫鬟已被吓出泪来,向后缩了一下,依在墙上,却说不出话
李珣心中不耐,又轻喝一声:“说话!”
台观!”丫鬟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出声
李珣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这应该是人间界的某处道观了,否则哪会有这么窝囊的人物?
他想了想,又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丫鬟期期艾艾地答道:“你晕倒在路上……好心,把你安置在这儿……”
她话中有些称呼似乎有意模糊了,李珣心中了然,想必是什么身分尊贵的官宦家眷,不好直言
他也不在意,低头检查一下周身重要的配饰,凤翎针和玉辟邪都在,只是青玉剑不在身边,房内也没有看到
李珣本想问这丫鬟,但想想还是算了,便直接迈出门去,看门外那人还是挣扎难起,便用脚尖点了他一下,度过一道真息
“我的剑呢?”
那人劲装打扮,应该是护卫一流,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拿眼恶狠狠地看着李珣
李珣懒得和他计较,也并不担心青玉的下落这剑与他心意相通,在人间界,绝没有人能将这剑偷去
看这护卫的表情,李珣冷冷一笑:“你不说话,我自己拿来便是!”
言罢,他心念一动,真息透出体外,只觉得数十丈外,剑吟声声,正是宝剑通灵,指引方向
他也不举步,只是剑诀一引,那处光华一闪,青蒙蒙的剑气冲天飞起,眨眼间就落在他手上
那护卫的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
看着他的可笑模样,李珣嘴角,笑了一笑,沉郁的心情竟也好转了一些
这时他又觉得刚刚举止略显粗暴,毕竟也是人家将他从路上拾回来,如此对待,确有迁怒之嫌
略一定心神,他便道:“我身有要事,不可久留,贵主人相助的情分,日后必会报答!告辞!”
他再一点头,想御剑飞起,又思及不可惊世骇俗,便只是脚下施力,跃上墙头,准备徒步离去
便在此时,耳边一声震鸣,是弓弦声响,却无箭矢破空之声
李珣皱起眉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焦黄面皮的中年人举着一张弓,向这边冷冷看来
刚刚便是他拨动空弦,出警告
这也就罢了,若只他一人,李珣大概会直接冲天而去,连眼神都懒得回一下
可是,在那弓弦声响后,这屋宇四周,竟冒出数十名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