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我以为只有一个!」
李珣很惊讶地回应,却看到水蝶兰更惊奇的脸
他耸了耸肩:「自从修了这鬼功夫,我对生灵的感应便相当敏感,不过看起来,比妳的鼻子还差些……
「再说,就算是有人埋伏着,他难道真会冒险搏杀?要知道,一个不慎,他可能会被咱们给吃掉!」
水蝶兰哼了一声,但气到喉间,却忍不住一声呛咳:「你真被他给骗了,就是因为你想不到,他才会动手!这疯子,我差不多是看着他长大,如何不知?」
「疯子?」李珣回想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这样的苗头,他摇了摇头,「也许是我眼拙,不过,纯从我这方面来看……哈!」
这笑声里确实有一些别样的意味儿,然而,对水蝶兰而言,却没有半点儿效用
她冷冷一笑:「蠢材!你也不想想,若他还有半点儿人味儿,如何能做上这落羽宗之主?落羽十杀技,哪一门不是断情绝性,游刃生死方能成就,被这样的法门浸淫数百年,便是个菩萨,也能化作天魔相
「当年我为什么叛宗之后,转脸又投到朱勾宗去?闹着好玩儿吗?还不就是找个杀人泄的地方?」
李珣笑声止住,随即便皱起眉头他自然不是「笨蛋」又或「蠢材」,但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疯子,他也确实没法掌握对方的思维方式所以,他虚心求教:「那妳觉得,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没听到他说吗?千机老怪要来找我的麻烦,让我近期小心……」
水蝶兰将「近期」两个字咬得极重,如果李珣这时还不明白,那他就是正牌的蠢材了
「他知道妳受伤了!不,他既然是从雁行宗买了消息,怎么说都要更全面些……嘿,妳是说,东南林海事了?」
「什么事?」水蝶兰却反问了回来,眉目神态颇值得玩味儿:「这两天你心里不都是在揣摩吗?不如说出来听听?」
这话意奇峰突出,顶得李珣一窒,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半晌才苦笑道:「妳看得这么清楚,不也在心里揣摩吗?」
话是这么说,但李珣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续道:「也许用不了多少时日,妳与罗摩什在东南林海一战,便要轰传天下,这是瞒也瞒不过的
「这也罢了,只是妳当时说,罗摩什埋伏的是百幻蝶,而非水蝶兰,那么,当时妳中伏时,又是什么身分呢?」
「有区别吗?」
这显然是水蝶兰在装胡涂,顺便也把刚刚突然僵滞的气氛活泛起来李珣心中雪亮,也就顺势翻了个白眼
「废话!本来罗摩什对我还有些投鼠忌器,为的就是雾隐轩的归属先前也就罢了,如今既有颜水月之事,此处价值立时水涨船高,正是从中谋利的好时节,若在此时被他看出其中变故,嘿,罗摩什的手段,就是那样好接的么?」
水蝶兰笑吟吟地看他,确认他的话告一段落,便扬眉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没有?在这种情形下,某人不应该表示一下疑惑吗?不仅仅是这件事上,还有之前的、以后的什么?」
李珣这回连苦笑的力气都失去了
对这听似坦白,实则狡猾无赖的响应,根本不是他现在的心态所能应付的
如果二人现在对敌,李珣恐怕会死得很惨,可为什么他一点儿都紧张不起来呢?
李珣正想举手投降,忽见水蝶兰欺身上来,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李珣本能地向后微仰,可是,脑门向后一靠,却被水蝶兰双手挡住
这是个暧昧至无以复加的动作
水蝶兰近乎于挑衅地仰起脸来,对上李珣的眼神
「你不会对从前的事情斤斤计较,那么,我们就说以后好了让我来猜猜你的心思……是在害怕吗?是啊,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的隐秘,可「同心结」的效力只有短短的一百年,对我们来说,是短了点儿」
李珣干笑一声:「妳在说什么……呜!」
他再也说不下去,只因为,水蝶兰柔软的唇瓣已轻沾上他唇角,而下一刻,他嘴唇一疼,微腥的味道从二人唇舌交接处扩散开来
这刺激性的滋味让李珣的心头猛地一跳,在一次前所未所的胀缩中,滚烫的心头血直顶喉头,而隐没在体内的蛊虫,则出欢跃的尖鸣
唇分
水蝶兰用舌尖轻舔去唇角残余的血渍,笑容妩媚至乎妖异
「百年太短,便以心头血浇灌会延长到什么时候,便是我,也猜不到了!也许是两百年、三百年,但或许哪一天,突然就失去效力……怕吗?」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将空气中残余的血腥气尽数收摄入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因此而沸腾起来
也在这时候,他觉得眼下这姿势太过被动,便也伸出手来,想捧着水蝶兰的脸
不过,抬起一半,他忽地觉,自己的左手仍然结结实实地扣成一团,在如此气氛下,显得分外滑稽,而早已习惯的疼感忽又显得真实起来,他甚至觉得,掌心处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