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左臂掳着一颗人头,右手抓着一杆青龙偃月刀,率先登上了风蚀崖最高处的豁口
两位便宜师弟随后跟了上来
一个扛着晕死的巫玄霄,一个抱着沉睡的老相好
“好了,就歇这儿吧”
猴子蹦上一块大石,把只因棒收入耳中,火眼金睛眯成线,远眺东南方,心情愉悦
卷帘大将忍不住也回望了一眼,只见:
遥远处,一朵蘑菇云悚然竖立
顶端与朝霞相接,映着橘红镶边的褶皱,好像未熄的炭火余烬
“到底是什么法宝,竟恐怖如斯?”
他心中暗叹,不禁又想起了近期流传的一首评弹小曲,小琴从茶楼里学着唱来听过——
“黄风岭,八百里,曾是灵气富饶地一朵魔云凭空起,乌烟瘴气妖绝迹……”
只因一月前的惊天爆炸,黄风岭不止当场生机绝灭,直到现在还充斥着一种絮乱的魔气,以致于普通人妖根本无法在那里修炼
刚听闻此事时,身为卷连大将的他,倒也没太以为意
仅认为这是一种罕见法术或法宝,使用条件肯定比较苛刻,所以鲜为人知
可没想到,刚才那唐和尚随手就掏出一颗,孙猴子反手又把乌仙岭一带给炸平了
他分明看见:
孙猴子压根没使多大的法力,也没借助天地之灵,只让他和猪刚鬣先远离爆炸中心,借助地形挖洞,施法做好防御
然后,它简简单单把那法宝一放,再翻筋斗躲入掩体,外面就天崩地裂了
如此轻易,便能释放如此威能
那这就太可怕了
而且,这次爆炸的威力,显然比黄风岭那颗还要强上数倍
眼中倒映着蘑菇云霞,他不禁想道:
“我这位师父手上,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法宝?
“此番西行,他真是只想取经,修成正果吗?
“还是说,关于‘金蝉’的事,他已然知晓……”
正想间,忽听猴子道:
“是时候放那和尚出来了姓沙的,你上那边待着,若敢妄动,下场便与他一样!”
说着,抛下偃月长刀,与一颗尚未咽气的头颅
“大师兄,在下是诚心皈依师父~”
卷帘大将一边退让,一边认真说道:
“方才乌仙岭之事,都是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做的
“今后同生共死,绝无异心”
猴子道:
“休要多言,待俺观察你一阵再说呆子,你继续看好他,这厮知道的太多,别让他偷偷溜了”
言罢,就拿出了须弥扳指
“诶,且慢~”
猪刚鬣突然抬手阻拦,把战俘和兵器扔地上,酝酿两秒,摇身一变,又成了上门猪婿的模样
但由于技术太差,以前托尼老师给它精细打理的发型,这下怎么都搞不出来
猴子见它捯饬毛发的模样十分滑稽,不禁笑道:
“傻逼,你还是省省吧那匹蠢马心高气傲,连和尚都不让骑,你就别做梦了”
猪刚鬣道:
“呃,你一只石头里蹦出的猴,懂什么女人?
“想那和尚,俊虽俊,其实不中用
“而且他不尊重人,不解风情,脾气又暴,哪能真正讨姑娘欢心
“想我老猪,丑虽丑,但器大活好,细心体贴,能解风情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你就看着吧,时日一长,俺老猪定能俘获芳心”
猴子都听乐了,与这它斗起嘴来,一时又把那便宜师父给忘了
而另一位塑料师弟虽然感觉猪刚鬣的理论很难评,但乘机合群,打圆场道:
“其实二师兄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师兄还是先将师父放出来,那须弥空间沉闷狭窄,别让他老人家继续受罪”
猴子斜睨他道:
“那和尚不过区区二十几岁,毛都还没长齐,到你这活了成百上千年的马屁精口中,倒成老人家了?”
“既是师父,便为长辈,称做老人家也不为过”
卷帘将说的一脸认真,心中却暗暗咀嚼猴子的话,感觉从它这自然流露的态度来看,唐玄慈就是圣佛本佛这一大胆猜测应该不成立
至少,孙猴子完全没把他当成那尊佛
“老沙说的在理,这死猴子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待会和呃~师父出来,就说猴子在背后说他坏话,让他把观音专治这猴子的咒语念上几遍”
猪刚鬣前不久也参加了“禁箍”实验,体验过这玩意的威力
在得知猴子头上有个紧箍儿后,便一直拿这说事,总憋着坏想让唐玄慈念念咒,自己乘机偷学
而猴子听见这厮揭自己短,眼珠滴溜溜一转,冷笑道:
“不如我先打你一顿,好让你等会诉苦,就让他念念咒,看我怕是不怕?”
说着,跳将下来,追着它打
猪刚鬣边躲边叫:“卧槽,你这弼马温,别扯坏了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