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钊面色一冷,也顾不得什么气度不气度,直接打断道
净业宗那位大师倒是涵养极佳,哪怕被金钊宗主冷眼相待,也没有半分羞恼,反倒语气更为和善:“贫僧曾听闻,菩提宗寻得一位佛门大师转世之身,偏其兄修为深厚,且对佛宗心怀偏见,菩提宗无法,只得放弃这件事,想来说的便是金施主与施主的弟弟……”
“放**狗屁!”金钊彻底不顾身为一宗之主的涵养,破口大骂
“菩提宗那些杂碎,就是这么在背后说起这件事的?一派胡言!”
“他们怎么不提,当初他们是如何在我母亲尸骨未寒之际,说出那些诋毁之言的?”
金钊宗主将当初菩提宗的人说自家母亲如何“福薄”“不配为佛门大师之母”的话讲述了一遍
末了“啐”了一声,骂道,“都说出家人不打妄语,他们倒是没说假话,但这一番避重就轻,混淆是非,与妄语又有何异?”
“此事是菩提宗的不对”净业宗的高僧没有站在菩提宗这一边
虽说同属佛门,但净业宗身处西洲,与南洲菩提宗虽有来往,却也不多,只是在近些年菩提宗从南洲迁去西洲以后,才比过去频繁了起来
“待回到西洲,贫僧与净业宗会为施主正名严禁菩提宗再混淆是非,妄议此事”依净业宗在佛宗间的地位,有资格许下这种承诺
金钊这才面色好转一些
净业宗高僧接着劝说:“施主之弟天赋难得,若是就此放弃,实属憾事,施主不妨再考虑……”
金钊刚好转的面色又渐渐沉了下去
白眉道人等人在旁看着,都觉得他这张脸,已经可以去戏台上表演变脸之术了
净业宗高僧还想劝说,这次打断他的倒不是金钊,而是注意到这边情形,朝这边而来的金邈本人
“这位前辈,您别问劝我兄长了,是我自己不想拜入佛宗”
“我知晓自己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但我志不在此,还请前辈莫再纠缠于我兄长”
许是觉得这几句话力度不够,金邈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我金邈在此以心魔起誓,此生绝不修行佛门……”
“住嘴”金钊宗主猛地一扯金邈衣袖,将他扯了一个踉跄,没能将誓言说完,
世上哪有什么绝对?
若让弟弟这么起誓,再遇上先前漠川山那样的情形,弟弟只要念上一句佛门经文,就会遭到心魔反噬
那未免也太得不偿失
真到了这一步,金钊反倒不愿彻底扼杀弟弟的天赋……
就在他内心摇摆不定,不知如何抉择之际,佛子弘一向这边走来
“金宗主,静海长老”
“金施主”
佛子的目光落在金邈身上,开口说道:“此番能在妖女手中幸免于难,多亏金施主出手相助弘一在此谢过金施主”
说着他从自己袖中取出一物,双手送出
“这是一部上古佛经,并非宗门之物,而是我个人私自所有金施主就算不拜入佛宗,也可以翻阅佛经,闲暇时感悟几段经文,许是将来在外游历或与人斗法时都能派上用场”
金邈的目光落在那部佛经上面,心神一动,下意识想伸手接
将手伸到一半,却又猛地顿住,转头向兄长那边看去,眼中露出询问
金钊宗主轻轻点了下头
这位西洲佛子的话,倒将他一直以来的心结解开
若能既修行佛门**,又不用拜入佛宗,当然是最好不过!
弟弟以赤诚之心救人,得此回报,正可谓善有善报
金邈双手去接佛经,指尖就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动作又停顿下来,多问了句:“修行你这**,不用剃度吧?”
“施主并未拜入佛门,当然不必”
瞥见金邈眼中那抹警惕,佛子耐心地多解释了一句:“佛门亦有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那便好”金邈长舒一口气,接过那部佛经
瞧着容貌英俊,面带慈悲的佛子,越发顺眼起来,“多谢了”
“这本就是金施主应得的”
佛子浅笑着说道:“金施主日后若有佛法上的疑问,亦可向我或是净业宗其他人询问,我等定知无不言”
金邈忙不迭点头应了
金钊宗主在旁看着,并未阻止,却也明白佛子此举的意味
自家弟弟虽不正式拜入佛门,但却修行佛门**,与净业宗佛修讨论佛法,这样以来虽无弟子之名,却也几乎有了弟子之实,等同于净业宗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但这一番话说下来,非但不让人生出半点反感,反倒觉得是承了对方的情
不愧是拥有宿慧的佛子,这番话就是说得颇有水平
净业宗也不愧是西洲首屈一指的佛宗,气度涵养
,甩出南洲那菩提宗好几座洲域去!
…
这边,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