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变得愈发艰难
一只手与徐一野负隅顽抗,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安全带
没了安全带的束缚后,徐鹤鸣两只手都腾出来挣扎
还是没用
徐一野仅仅用一只手,就把他死死的扼制在座位上无法动弹丝毫
长时间无法呼吸,导致徐鹤鸣的脖子和脸逐渐变得青紫
一瞬间,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养过的那只金丝熊
被徐一野活生生捏死的金丝熊
它死之前,也像今天的自己这样痛苦吗?
脑海中的画面,又切换到了徐一野彻底离开徐家的那个夏天
徐鹤鸣记得那段时间,徐一野总是早出晚归
就连周末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了
他跟踪过徐一野一次
发现徐一野骑着徐父早就废弃的一辆破电动车,绕着大半个崇津当跑腿送外卖
怪不得前段时间,一向乖巧只低头学习的徐一野,破天荒的找徐父借了一部很老旧的手机,那手机还是几年前徐母不用了传给徐父,连开机都很卡
原来是出去赚外快了
徐鹤鸣一直在伺机行动
直到看见徐一野停止了无休止的早出晚归,徐鹤鸣开始将目标锁定他的书桌抽屉
徐一野的房间没有锁,之前他喜欢关房间锁门,徐鹤鸣不高兴了,就当着他的面把门锁砸了
他不允许这个寄养在自家的养子,拥有任何特权
哪怕仅仅是锁门,也不可以
那天早上,等徐一野上学后,他很顺利的进入徐一野的房间
轻易的撬开徐一野的书桌抽屉,翻翻找找,找到一张压在最底下的演唱会纸质门票
那些年,演唱会门票不像现在实名制电子版,黄牛倒卖门票炒价格也特别疯狂
徐鹤鸣转手就将门票带去学校
那张门票让他获得了很多关注
就连平时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漂亮学委,也第一次放下身段,走到他座位边红着脸问他,门票可以卖给她吗?
徐鹤鸣冷笑,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然后当着学委的面,把那张门票高价卖给了她在班里的死对头
谁让这个学委之前对他那么嗤之以鼻?
徐鹤鸣心情大好的回到家,看见那平日里淡漠到没有情绪的养兄,竟跪在地上红了眼眶
地上是徐鹤鸣早上,为了翻找出门票,弄撒的那堆便利贴
他走过去,以高位者的胜利姿态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徐一野
漫不经心地宣讲着胜利者的发言
着重强调了,徐一野不能拿他怎样
谁让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呢
可那次,出乎意料的,徐鹤鸣的脖子被徐一野掐住
强烈的濒死感让徐鹤鸣浑身发凉
好在那时,那个可怜虫顾及到他的身份,最终还是松了手
不过那天,徐鹤鸣有种错觉——
徐一野真的敢把他杀死
……
意识回笼
徐鹤鸣拼命的睁大眼睛,瞪着徐一野
满眼的恨意毫不掩饰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一个不如自己的人面前
可是,后视镜里看到的那辆连号四个九的红旗国礼,还刻在他的脑中无法抹去
一定是徐一野借的车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开得起那样的车?
还敢开着八百万的车专门来撞他
自己向家里卖惨求了好久,也只求来一辆八十万的车
“你……”
他绷紧牙关,目眦欲裂,也只艰难吐出一个字
徐一野扼着他的力度非但没减,反倒加重
就在这时,几辆车驶过,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开着双闪
徐鹤鸣像看到救星般,暂时放弃和徐一野的抵抗,腾出双手拼命朝那些车挥动着
过了片刻,走来七八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统一戴着黑色墨镜和耳麦
即使看见徐一野在对徐鹤鸣做什么,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这七八个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徐一野身旁,微微弓着身子,像是在等待他发号施令
这一刻,徐鹤鸣的血液逐渐冰凉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片寂静
响了三声,徐一野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联系人时,左手扼着徐鹤鸣的力度稍微减轻了一些
得到半点喘息机会的徐鹤鸣,像是快要溺水的人重回岸边,拼命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孟特助,帮我看着他”徐一野抬起下巴,示意那位离自己最近的领头人,“堵住他的嘴”
“是”
徐鹤鸣刚被徐一野松开,又被新出现的人摁住,麻利的用工具捆住他,还顺便用胶带粘住了嘴
徐一野走到一边,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夏芝担心的声音:
“我刚才心跳突然变好快,总感觉怪怪的,所以就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