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吕兴巢虽然蠢了点,但口才还是不错的”他笑着回头对沈英峰道
沈英峰很是不屑:“他不像是国子监出来的儒士,更像是勾栏酒肆里逗乐做演的戏子”
李显笑道:“但你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人有时候用处不小”
“吕兴巢以太子少师的身份,站着大义,再挟着民意言辞如刀啊,这可是儒家常用的手段,你能破局吗?”李显咬开一颗糖葫芦,很期待李景源接下来怎么做
御书房中,锦衣卫也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以最快速度汇报给衡顺帝
“吕兴巢,哼,沽名卖直之辈”衡顺帝冷哼,对吕兴巢的评价极低
孙公公道:“陛下,吕兴巢在城门口做这出戏,恐怕是别有用心”
衡顺帝丢下朱笔:“不是他想要太子难堪,是京都里很多人都想要太子难堪太子这两天做的事情太出格了,锋芒太甚了,让很多人都不痛快
今日吕兴巢这一出城门师训,可不只是要杀杀太子的锐气”
“是否要阻止?”
衡顺帝摆摆手:“不管,若是连吕兴巢这种人都对付不了,也该他难堪”
……
李景源眯着眼,表情似笑非笑,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看小丑一般
吕兴巢被看的心里发麻,他高声喝道:“太子,请上前受戒”
“吕兴巢啊,在此之前,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能答得上来,本宫便受你这一戒”李景源开口了
吕兴巢挑眉,自信道:“既然殿下有疑问,身为太子少师自然会为殿下传道解惑”
“可若是你回答的不能让本宫满意,你可就有麻烦了”李景源笑着说道,这吕兴巢用他来博直臣名声,那他就得承受李景源的怒火
吕兴巢脸色一沉:“若不能为殿下解惑,便是有愧太子少师身份,我立马就向陛下请辞”
请辞?李景源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李景源问道:“你可知本宫为何马踏太秋宗?”
吕兴巢眉头一皱,思忖片刻后道:“太秋宗长老王焕勾结王氏粮行私占太子庄田产,后袭击太子亲军,自是罪不可赦但此事是王焕个人所为,不能因为他是太秋宗的长老就认定太秋宗也参与了此事
就算太秋宗参与了,我朝律法讲的是主谋者重判,从者视情节严重量刑判罚,更何况太秋宗亦有许多不知情者
殿下一律杀之,有违律法,有违仁道,有违德行,不妥之处甚多”
这吕兴巢动不动就得给李景源扣上帽子
李景源笑了笑:“太秋宗参与太子庄私占案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吗?”
吕兴巢:“太秋宗这些年放任门内弟子做了不少恶事,这些弟子理应被治罪但应该交给大理寺,由大衡律法判罚,殿下不该以私军处置
更何况,这些弟子毕竟是少数,太秋宗多数人还是无辜的”
李景源稍作点头:“太秋宗行事多嚣张、不尊朝廷法度仗势欺人、占田私用、不交赋税、杀害无辜、奸淫妇女桩桩件件不胜枚举,太秋宗早已是大衡毒瘤,早就应该除掉”
吕兴巢冷道:“那也不应该由你的私军动手,更不应该行那斩尽杀绝的残暴邪举”
李景源似笑非笑:“本宫马踏太秋山是父皇应允,怎么,你吕兴巢觉得父皇此举是残暴邪举?”
吕兴巢脸色大变,急忙道:“陛下只是让殿下马踏太秋山,并没有让殿下大开杀戒,斩尽杀绝殿下血屠太秋宗,皆是殿下一人过
现在又要抹黑陛下,是为不孝
不仁德在先,不孝在后,殿下你大错特错了”
“哈哈哈,都说儒家学士舌如剑,唇如枪,言辞如刀,你吕兴巢让本宫见识到了”
吕兴巢脸色严肃,举起戒尺:“殿下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该规正了”
李景源笑道:“你只说了两个原因,可没回答完,继续说”
吕兴巢眉头一皱,还有原因?
吕兴巢越想眉头皱的越厉害
“殿下莫不是不想规正,故意欺骗我殿下,我郑重告诉你我是你的老师你若骗我,便是不尊师道,便是不礼
殿下已经有不仁不义不孝之错,莫要再加上个不信不礼
今日这大庭广众之下,有无数百姓见证殿下就算以狡计逃脱了戒惩规正,今日之行为可堵不住悠悠众口,成那大衡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还请殿下三思啊”吕兴巢威胁道
“本宫自然知道,本宫就这里等,等你想出原因”李景源对赵高说道:“赵高,去找一张椅子过来,本宫今日就陪着他,让他好好的想”
李景源对着吕兴巢一笑:“想不出来不准走”
“哼,殿下既然如此不愿规正,我也不勉强回去之后,我便请辞太子少师之职”吕兴巢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离开
典韦一步跨出,铁戟横搁,拦住了他
吕兴巢脸色一变,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