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吊高嗓子的匆忙禀报,“殿下,殿下!太医来了!”
帘子被人七手八脚掀开,黄老太医被人众星捧月般地迎进来,后面跟着专门为他提小药箱的太医院内侍
咏临一把拦住了太医,不许他行礼,“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门面工夫?快点看诊,快快!”
这一点咏善和咏临倒是心有灵犀,当前给咏棋看病最要紧咏善见黄老太医靠过来,二话不说让开了地方,在黄老太医耳边低声道:“病根必出在咏临说的那个补身方上,老太医最要紧先想法子下药化了他体内这些积沉药效才是”
黄老太医惊讶地看他一眼
咏善无暇解释,板着脸道:“多余的话不要问,照着我说的去做咏临,你给我出来”
留下太医为咏棋救治,把咏临叫到另一间屋子
兄弟两人关上门,私下说话
“补身药方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提起这个,咏临顿时又想起他干的好事来了,露出不层之色,哼道:“什么补身药方?那是我骗他们的这其实是解药”
“什么解药?”
“你对咏棋哥哥下的药”
“混账!”咏善脸色阴沉,“我什么时候对咏棋下药?”
“咏善!你敢说你没对咏棋哥哥下药?”咏临蓦然拔高声调,怒目瞪着咏善,
“你对咏棋哥哥下春药,干那些无耻事,你敢说你没有?”
“闭嘴!”咏善太阳穴上青筋突突急跳,发出一声低吼
盯着咏临的眼睛冷厉无情,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幽幽光芒咏临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也被这目光盯得脊梁发寒,不再作声
“不错,我是对咏棋下药,但我没要他的命”咏善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迫到人身上所有神经的力量,“你,你却下手要他的命”
“我没有……”
“你给他下毒”
“那方子我叫太医验过”
咏善双手攥紧,恨不得一挥拳,把对面这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蛋,脑子却天壤地别的弟弟打机灵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只要扯上咏棋,母亲连说的话都是带毒的,何况一个药方?”
咏棋昨天在太医院情况转好,当时太医就说过,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今天却在喝药之后骤然虚弱,还咳血不止
咏临再也没脑子,也猜到里面有问题
他心中动疑,却不敢相信淑妃真把自己也利用了,处心积虑要弄死咏棋,连连摇头,强撑道:“不会的,你瞎说,药方上的各色药材都是中和平正之效我不懂药方,你又懂吗?这事……这事除非问过太医,否则我绝不信”年轻的脸庞上透出惊疑和被至亲欺骗的痛苦
咏善冷笑道:“我虽不会看药方,却懂看人这药方是母亲出的,对咏棋必定有害无益”
他转身开门
咏临问:“你去哪?”
“等太医看完诊,我把咏棋带回去”咏善停在门旁,宽厚的脊背往上挺了挺,“把他交给你,是我一个大错”
咏善回到主寝室,里面掉针可闻,人人都肃穆屏息,等待着太医诊断
咏临不一会儿也回来了,脸色极为难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黄太医帮咏棋探了脉,向咏善禀道:“咏棋殿下似乎真的体内沉积了药性,若先以银针引导,然后……”
“照办,”咏善摆个手势,请他自拿主意,和声和气道:“只要快点把人看好,别的不用理会”
黄老太医领命,叫内侍把银针取来,亲自给咏棋下针,又写了方子,叫人赶紧去熬
银针施毕,药也煎上来,喂咏棋喝下
忙乱了足有小半天
咏棋本来咳嗽不止,嘴角带出血丝,现在虽然还在小咳,却没开始那么辛苦,半睁着眼微微喘气,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赏赐了黄太医,咏善也不理会谁是安逸阁的主人,吩咐道:“准备暖轿,把咏棋送回太子殿”
咏临心里疑虑重重,又掺着内疚,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反对,闷闷道:“我也要陪着”
咏善冷瞅他一眼
咏临道:“你要不让我陪着,就别想把他带走”
咏善脸沉下,“到现在,你还不信我的话?”
这一问,刚好戳到他弟弟正痛得最厉害的地方,咏临英俊的脸猛然抽一下,拾起头来瞪着他,嘶哑着道:“我现在、我现在谁也不信!”
咏棋最终被咏善带回太子殿,咏临死活不改主意,硬跟着过来
常得富见咏善疯了一般冲出去,半天不见踪影,后来竟把两位皇子都领了回来,一个病恹恹,一个失魂落魄
常得富虽然惊讶,却不敢多问,照样吩咐众内侍宫女伺候,打点出一间单独的厢房预备给咏临住下
至于咏棋的房间,自然还是原来的那地方
咏善和从前一样,和咏棋一个房,整晚陪着每日必去的请安又被炎帝免了,他索性白天也待在太
子殿里,把奏折都拿到房中,一边看着咏棋,一边批阅
黄太医每天都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