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视线落在端坐主位上的父皇身上,
并没有注意其他人
他黑着脸上前行礼并质问道,
“儿臣拜见父皇!”
“父皇,儿臣在永乐朝这边跟身边人,查问到了林豪的新情况,他又被您赐死了!”
“儿臣就想问问您,”
“您到底想怎么样?”
“嘴上跟儿臣等说保,实际上每一步都在害人家,”
“哪里能这么折磨人才的?”
朱元璋顿时错愕万分,
先是听到朱见深说林豪被自己赐死,紧接着又是老四冲进来,印证了这一说法,
“不对!”
“一定哪里出了纰漏,咱不可能处置他,”
“尔等的信息来源,可有查证过?”
朱棣愤懑之意不减,将手中的稿纸奉上说道,“儿臣这消息是从高煦那儿问来的,”
“容不得父皇您狡辩!”
朱元璋拍案呵斥道,“放肆!老四,”
“你又这般跟咱说话的?”
“看来咱回去收拾你的时候,下手还是太轻了”
朱棣眉头一颤,
糟糕!
朕难得编排父皇,一时兴起,竟忘记了度
本着“大皇帝能屈能伸”的原则,
朱棣迅速轻咳一声,服软说道,“父皇恕罪,儿臣承认儿臣刚才说话太冲了,”
“但这都是被高煦气的”
“儿臣新旧记性交错,容易产生混乱,按您的意思,找身边人旁敲侧击地探问有关林豪的事,”
“其他人听到林豪的名字,都是讳莫如深,”
“他们怕儿臣在试探忠诚度,”
“就高煦那兔崽子,开口就跟儿臣打擂台”
“说林豪被您赐死时,儿臣没有尽力去保林豪,”
“儿臣把他的话,都记下来了,您先看看”
朱元璋冷冷地瞪了一眼朱棣,才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稿纸,
开始仔细地审阅,
“朱高煦回答概要,”
“父皇,您故意套问起儿臣,林夫子的事,意欲何为?”
“您又没想过为他平反,”
“什么皇爷爷之命不可违,都是空话,”
“当初林夫子做了这么多好事,整个洪武朝堂都视而不见,”
“满朝文武都嫉妒他,攻讦他”
“儿臣短时间内亲自将海关缉事队打造成一支不亚于边军的劲旅,”
“结果这份功绩,却是成为大臣们参劾他操弄权柄,意图不轨的罪证,”
“皇爷爷马上就赐死了他,”
“而父皇您一直说自己如何看重林夫子,却没有帮他说话,”
“林夫子人没了,官营商行开始大分红,”
“您拿了银子,就只顾着快点回藩地了,”
“还要请旨让儿臣脱离缉事队,”
“儿臣不肯接受,您连哄带骗,承诺回燕藩,成立燕山卫缉事队,归儿臣管理,”
“结果呢?”
“啥动作都没有,”
“您到了永乐十八年,倒是成立了一个东缉事厂,结果宁可归内侍管,也不给儿臣,还美其名曰,这东厂和海关缉事队不一样”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林夫子人一没,官营商行马上就走下坡路了,缉事队也解散了,海关司也废了,解海大政也失败了...”
“父皇您时隔二十多年,又想起了林夫子,”
“一定是感觉到数次北征,还是未能根除元人的祸害,”
“想着能有高人,能提出解决办法,”
“只可惜啊,”
“人才已逝,”
“这是您坐视皇爷爷犯错,而不出手阻止造成的恶果!”
看完稿纸的所有内容,
朱元璋顿时气血上涌,将稿纸往桌案上一放,
看向朱棣,厉声说道,
“老四,”
“你觉得高煦的话,可信?”
朱棣拱手答道,“他是打心底里尊重林豪的,”
“应该不会说林豪的假话”
“不过,这混球好大喜功,”
“像什么亲自打造好了海关缉事队,有他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
“这应该还是林豪的功劳”
朱元璋微微颔首,“你分析的不错,”
“根据你和朱见深提供的消息,”
“一定是林豪突然势大,加之他人缘不好,百官集体发难,”
“咱才迫不得重处了他,”
“既然又预知了情况,咱也心中有数了”
朱棣没好气地说道,“父皇,儿臣不需要您,心中有数,”
“儿臣要您别再犯老毛病,”
“万不可赐死林豪”
朱元璋微微颔首,旋即反应过来,“老四,什么叫不需要心中有数?不要犯老毛病?你好像又在教咱做事?!”
朱棣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