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新军团引以为傲的莫尔斯比要塞,在太平舰队持续不断的高强度、高精度火力打击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开始从边缘向核心崩溃:
下午两点,韦盖尼山东侧防御的支柱之一——一门匆忙通过铁路支线机动部署以企图挽救侧翼的10英寸岸防列车炮,刚刚完成炮位的调整进入发射状态。就不幸被高空飞艇观测员准确捕捉。仅仅一分钟后,正在外海进行精确覆盖的“四川”号战列舰(海龙三型,标排75万吨)打出的一发威力巨大的280毫米穿甲弹,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直接命中了该列车炮的后半截车厢!猛烈的爆炸将沉重的炮身彻底扭曲变形,然后就是弹药殉爆产生的浓烟烈火,将整片区域瞬间吞噬。
下午四点二十分,奥尔堡最后一座仍在喷吐火焰进行绝望抵抗的10英寸主炮台彻底哑火。一发从天而降的“北京”号(“潜龙二型,15万吨)打出的305毫米穿甲榴弹带着死亡的精准,直接贯穿了炮塔侧面的混凝土加固层,在炮塔内猛烈炸响!殉爆的弹药将整个炮座连根拔起!
下午六点四十五分。李鼎新上校亲自操纵的测距仪再次锁定了一个关键目标——韦盖尼山主峰下方核心要塞弹药库区域的一个半隐蔽通风竖井!
这个狡猾的通风口隐藏地极好,本来是不易被察觉到,但无奈连续不断落下的炮弹中有一部分引发了火灾,而烈火通过不知道什么渠道居然蔓延进了地堡,结果通风口变成了烟囱!
“计算诸元修正!目标:通风竖井!穿甲延时引信!所有炮塔齐射三发!”随着李鼎新的一连串命令,一连串的炮弹接踵而至,其中的两发305毫米炮弹,先后穿透了通风竖井周围的薄弱区域!延时引信在洞窟深处激发!随后就是一连串沉闷的连环爆炸!到了最后,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般的轰鸣,整个韦盖尼山主峰的半坡在剧烈的摇晃中突然向下塌陷!原来是核心要塞赖以生存的地下弹药库被这一连串的爆炸给引爆了!
随着黄昏降临,持续了十三个小时的惊天炮击终于趋于平息。
“天京”号司令塔内,硝烟味混合着汗味和血腥味,罗新华中将掏出已经变成灰黑色的手帕,用力抹去眼角早已干涸凝结的血痂。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远处那片还冒着滚滚浓烟的海岸线。
这时副官小野寺椿的声音忽然响起:“旗舰发来了张提督的命令!炮击编队进入休整!补充燃煤弹药!登陆部队全体一级战备!拂晓!拂晓发动总攻!目标——红滩!”
与此同时,在莫尔斯比核心要塞坑道深处。威廉·霍恩少将如同雕塑般坐在一张布满粉尘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墨迹未干的伤亡名单。怀特少校的声音如同在葬礼上念悼词一般沉痛:“重炮损毁超过七成可战炮兵只剩下百分之四十人员伤亡轻伤不计已确认的阵亡、失踪、重伤五百七十人”
霍恩少将深吸了一口充满了硝烟味儿的空气:“命令!给我守住滩头!最后一兵一卒也得给我钉在阵地上!不准后退!不准!让那些黄色垃圾见识见识盎格鲁撒克逊战士的勇气!我们有深壕!有铁丝网!有马克沁机枪!太平天国的陆军?就算他们能爬上岸,也别想活着越过我的三道反坦克深壕!”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最后的命令,然后又颓然地说:“向澳大利亚舰队司令部发电求援,告诉他们,我们快顶不住了”
1885年4月26日,拂晓。太平洋的海潮如往常一样,一次次拍打着那片在朝霞下依旧泛着诡异红色的狭长沙滩——红滩。
一夜无眠、蜷缩在濒临坍塌的潮湿坑道底部的澳新军团二等兵杰克逊,此刻却被一种沉闷的、从未听过的巨大声响惊动!这是一种低沉的、持续的、令人心惊肉跳的轰隆声!中间还夹杂着尖锐刺耳的蒸汽嘶鸣!
杰克逊连滚带爬地扑到自己负责的狭窄射击孔,沾满泥土和惊恐的脸用力挤在冰冷的混凝土观察口上,向外望去。
“上帝!救……救救我们……”一句无意识的祈祷滑过喉咙,随即哽住,只剩下绝望的抽气。
在他有限视野的最前方,也就是红滩浅水区与内陆的交界处,那片曾被霍恩寄予厚望、布满了钢木拒马和焦油陷阱的开阔浅水带,正被前所未有的“洪流”所吞噬:
一艘艘体型庞大、船艏敞开如同鲨鱼巨口的登陆舰艇猛地撞上浅水边缘!沉重的钢铁门轰然落下,砸起数米高的泥浆水浪!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喷吐着浓浓黑烟的钢铁身影咆哮着从敞开的船艏轰然冲出!履带碾压着海水和湿软的滩涂,发出刺耳的锐响!圆形的旋转炮塔左右一转,细长的37毫米速射炮炮管已经无情地指向了杰克逊所在的坑道方向!
一辆、两辆、三辆……上百辆造型简陋,被称为“33式坦克”的战车,轰鸣着冲出了登陆艇!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