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也不在意，掂了掂手里的瓜道：“你姐姐喜欢吃这个，我猜你也喜欢，要不要路上带着？不沉”
陈星若翻了个白眼：“我在车上怎么吃啊？”
孔灵玉道：“先切好再带上吧”
家里有水果刀，她把瓜接过去削皮切块，陈星若回头看看她，沉默了一会儿
陈星竹拍拍妹妹的手，笑道：“很快就放暑假了”
“嗯呢”
陈星若点点头，忽然又道：“我都没跟爸说，他会不会生气？”
陈星竹笑道：“他不会生你气的”
“没事，反正都没说了，下次再说吧”
陈星若很快就不纠结了，等孔灵玉切好了瓜，用个袋子装上，她背上小包，拎着瓜道：“走吧”
“我也送你一下”
宋织雨跟着徐尽欢一块下楼，目送母女三人一起上车，挥挥手道：“拜拜哦，下次再来玩”
陈星若朝她翻个白眼：“来也不找你玩”
“我本来也不是真心的！”
宋织雨也白眼相对，“客气一下，你不会当真了吧？”
“哼！”
“哼！”
俩妹妹各自哼一声，陈星若上了车，陈星竹则又朝徐尽欢和宋织雨挥挥手道：“你们回去吧”
“嗯，拜拜”
徐尽欢摆摆手，然后转身上楼
宋织雨在后面跟上来，问他：“你是不是很舍不得？”
徐尽欢奇道：“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妹妹一走，就只剩下姐姐了啊”
宋织雨撇撇嘴道，“你岂不是很失望？”
“以后不要熬夜了，容易变傻”
徐尽欢很同情的叹口气，摇摇头继续上楼了
“呸！”
——
“星若，”
车里，陈星竹和陈星若都坐在后排，孔灵玉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在姐妹俩聊天的间隙里轻声开口，“能跟妈妈说一下，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很好啊”
陈星若望向车窗外，很随意地道，“后妈年轻漂亮，傻乎乎的，很听我话；我成绩不好，爸花钱让我读的私立学校，管理挺严格的，但也很自由，我又不怕被开除或者被罚，没事的时候旅旅游、打打架，不过我不用动手，我这么漂亮，一群傻瓜围着我等着吩咐……”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陈星竹道：“对了，姐，我还有辆车呢，不过我年龄没到，考不了驾照，等我明年满十八岁了，我载着你去兜风”
陈星竹好笑道：“你都开不了，这么着急买车干嘛？”
“韦忆萱有车，总跟我显摆，我就也要有！”
陈星若哼哼两声，“对了，那个徐尽欢不是会开车吗？下次喊他一起，让他当司机，好不好？”
陈星竹嗔道：“人家干嘛要给你当司机？”
“是给我们俩当司机，他肯定愿意”
陈星若笑嘻嘻地道，“不信你问他……算了，你脸皮薄，我跟他说”
孔灵玉问：“你爸……这些年挺好的？”
“嗯”
陈星若点头，“跟你离婚之后，他事业风生水起，可有钱了”
“那就好”
孔灵玉笑了笑，叹息般道：“那就好……”
火车站附近有点堵车，车里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孔灵玉又道：“星若，妈妈知道，从你的视角来看，妈妈很过分，否则……”
离婚时，孔灵玉确信在女儿心中自己仍然是一个好妈妈，陈桂良就算对自己再不满，也不会教他的女儿去恨她妈妈
近十年后第一次见面，星若就对自己说出那些话，自然是因为在徐尽欢那里听说了她姐姐的遭遇
孔灵玉短暂停顿，略过这些言语，道：“妈妈接下来想说的话，不是想要为李叔叔、为云雪辩解，我只是想说明……”
她嗓音有些哽咽：“妈妈没有做好的地方，是因为无奈，是没有能力处理好，不是因为不爱你们……云雪的妈妈跟我是室友，我们曾经关系很好，云雪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过世了，她爸爸对她有些过于宠溺，没有把她教好……
“我跟李高远在一起时，想过要好好教育她，但我首先要得到她的认可和亲近，否则只有管教，会起反作用……”
陈星若打断道：“快十年了，你一定把她教的很好吧？”
“……”
孔灵玉又一次沉默，苦涩道：“我很快就发现我做错了，任何事情都有惯性的，当她习惯了我的宠溺后，再想要改变，就很难了……包括我自己，也一次次习惯了对她更宽容一些”
“宽容？”
陈星若冷笑两声，“你是这么定义的，欺负我学习成绩不好是吧？说得真轻松，那我给她两巴掌，确实也有点失礼”
孔灵玉叹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人跟你计较……”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