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卑劣的人”
“你从未正视过你们给我带来的伤害,因为你从一开始对我这个人的定位和衡量,就只有‘能不能利用’和‘能不能照顾把思宇照顾好’,这段婚姻,你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一枚合适的棋子”
“加纳离婚仪式是指曾经相爱的夫妻,在感情破裂后,双方穿着曾经婚礼上穿过的婚服,回到他们携手共同走入婚姻的地方,寓意是,回到最初相爱的地方,一起放下过去,结束一切”
“可是傅斯言,我们从没有相爱过,我们也没有办过婚礼,所以你这场离婚仪式,注定只生一个笑话!”
“从今起,你傅斯言只是间接害死我妈的刽子手,我们相见不如不见!”
长廊的尽头,穿着白色婚纱的沈轻纾站在那里
他看见了,抬步去追
沈轻纾转过身朝着长廊外跑去——
傅斯言追寻着她来到那片沙滩
海面起了雾,沈轻纾停下来
她站在雾里,声音冰冷,哀怨——
“傅斯言,你为什么就是不过我呢?生我的,我生的,皆因你而死,现在我也死了,你满意了吗?”
“傅斯言,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伴随着女人的声音,那件婚纱燃起烈焰的火苗
傅斯言瞳仁猛缩,抬步冲上去——
火焰将沈轻纾和婚纱彻底吞噬了
“沈轻纾!”
傅斯言惊醒,望着天花板,心脏剧烈跳动着,气喘吁吁
“傅少”邵青见他醒来,立即上前关心,“您总算是醒了”
看见邵青,傅斯言意识彻底清明
原来是梦
他大大松口气,撑着床坐起身
扫了眼陌生的病房,傅斯言压了压酸胀的眉心,“我怎么了?”
“您那天突然吐血晕倒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傅斯言心里一沉,“那沈轻纾呢?”
“沈小姐……”邵青低下头,“沈小姐今天上午已经火化了,现在应该正在举行入葬仪式了”
“你说什么?!”
傅斯言立即掀开被子下床,“谁允许你们把她火化的!”
邵青小心翼翼地回道,“沈小姐的后事是白老师和蒋老师安排的”
“我不信!”
傅斯言推开邵青,朝门外走去
“沈轻纾那么在乎孩子,女儿还在,她不可能会死!”
“小千金在沈小姐去世第二天也没了”
傅斯言顿步,缓慢的,僵硬的转过头,黑眸盯着邵青,“你说什么?”
邵青神色沉重,傅思宇现在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他不敢与傅斯言对视,低下头,如实汇报
“小千金是呼吸窘迫综合症引起的心脏衰竭,她太小了,医生们真的都尽全力了,又或许是母女连心……总之,小千金最终也是没能抢救过来”
“不可能!”傅斯言面色阴沉,“邵青,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傅少,您就是借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拿这种事情骗您啊!”
傅斯言冷笑一声,“这肯定是骗局,肯定是沈轻纾为了摆脱我故意做戏的!”
“你不相信别人,总该相信我吧?”秦砚丞从病房外走进来,“你自己看吧”
他把手中一沓资料递给傅斯言
傅斯言看着秦砚丞竟是一身黑,喉结滚动,艰难开口,“这是什么?”
“沈轻纾和妹妹的病例,死亡证明,还有早上刚出来的火化记录,还有她们母女的墓园位置”
傅斯言低头,看着面前厚厚的一沓资料
他却没勇气去接
秦砚丞提醒他,“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参加她们母女的入葬仪式”
傅斯言用力地闭上眼,“我不去”
秦砚丞皱眉,将那踏资料留下,抬手拍了拍傅斯言的肩膀,“逃避改变不了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对的错的,都没有意义了”
傅斯言闭着眼,头颅低垂着,一声不吭
秦砚丞扫了眼他紧握成拳的双手,抿唇叹声气,“斯言,往前看吧”
丧礼结束,哭得差点晕过去的白建雯在蒋文锦的搀扶下上了车
车门关上,车内响起手机铃声
白建雯擦去眼泪,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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