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舞的主题，是关于一场婚礼”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微妙的意味
程萧眨了眨眼：“婚礼？”
“嗯”顾阳点头，“但不是甜蜜的那种”
他重新播放音乐，这次直接跳到副歌部分
诡谲的二胡声骤然拔高，混合着沉重的鼓点，像是喜乐里藏着刀锋
“这里……”顾阳指了指节拍，“新娘在笑，可她的指尖在发抖”
程萧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说……表面喜庆，但内核是悲的？”
顾阳唇角微扬：“聪明”
程萧的舞蹈直觉瞬间被点燃，她快步走到镜子前，试着做了几个动作
手臂舒展如展翅，可指尖却在最高点时微微蜷缩，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最终放弃
顾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走到她身后，手掌虚扶在她的腰侧，声音低低地落在她耳边：“接下来，新郎牵起新娘的手……”
程萧下意识地伸出手，顾阳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掌心，一触即分，却像是带着电流
“然后，拜堂”
他说完，突然单膝跪地，一手虚托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按在自己心口，仰头看她
程萧呼吸一滞
这姿势……
也太像求婚了吧？？？
她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周洁穹靠在墙边，手里的矿泉水瓶“咔”地一声被她捏扁了
“我的天……”她小声嘀咕，“这谁顶得住啊……”
顾阳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反应，站起身，神色如常地继续解释：“高潮部分，音乐会有个骤停，这时候……”
他忽然伸手扣住程萧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转身，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程萧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新娘要回头”他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程萧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口，但还是专业地接上了动作
她猛地转头，眼神从茫然到惊恐，再到绝望，一气呵成
顾阳低笑一声：“完美”
周洁穹已经彻底放弃表情管理，嘴巴张成了“o”型
“这段播出去……”她喃喃道，“热搜得炸吧……”
程萧从顾阳怀里挣脱出来，假装整理头发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还、还有哪里需要调整？”
顾阳看着她通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最后endingpose”他慢悠悠地说，“新娘倒在新郎怀里，像是……”
“像是死了？”程萧下意识接话
顾阳点头：“对”
程萧抿了抿唇，突然有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而此时，导演组那边……
“快快快！多角度特写！”
“二号机推进！给顾阳的眼神特写！三号机别抖！抓程萧的耳垂！对！就拍她红得能滴血的那只耳朵！”
陈钢导演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把分镜脚本甩到摄像头上
他扒着监视器，眼睛瞪得像铜铃，活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宝藏
“这个虚扶！这个虚扶！！！”他拍着大腿恨恨道，“顾阳这小子糊涂啊！”
“装得正人君子似的，手指头都不敢碰！”
“让后期给处理一下！”
副导演弱弱举手：“导演，这镜头是不是太……暧昧了？”
“暧昧？！”陈钢猛地扭头，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叫艺术！这叫张力！这叫千万少女的梦！”
他一把抢过对讲机，“灯光！给我把排练室调暗两度！要那种欲说还休的朦胧感！让观众自己脑补！”
剪辑师小声嘀咕：“这播出去怕不是要脑补出八十集连续剧……”
“就是要这个效果！”陈钢搓着手，笑得像个奸商，“等会儿结束让程萧补个采访，就问她‘顾老师手心温度怎么样’，她那个结巴反应绝对能再上三个热搜！”
场记小妹弱弱提醒：“导演，咱们是正经选秀节目……”
“谁说选秀不能有爱情线？！”陈钢义正言辞，“前面我拍《快乐男生》，都是男的我都可以组cp！”
他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这次可是顶流加上女爱豆！！！”
“民政局我都给他们搬来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监控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监视器里传来排练室的声响
“顾老师，你这里手要再往下……”程萧的声音有点抖
“这样？”顾阳的嗓音低得能拧出水
“轰——”陈钢导演的脑内已经炸开烟花，他颤抖着摸出手机，火速给宣传组发语音：“现在就做海报！标题给我打‘世纪婚礼排练现场’！要字体镶金边那种！”
摄像组长终于崩溃：“导演您冷静！他们跳的好像是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