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再金甲洲战场,它曾经藏掖修为,遇见了曹慈一行人
曹慈也是在那边跻身的十境,它掂量一番,并未出手,担心打了小的,惹来老的
等到返回蛮荒,此次未能跻身新王座,耿耿于怀
斐然倒是私下承诺他只要在战场有所建树,例如打杀一位浩然剑仙,便愿意举荐他晋升王座
它只当是信手拈来的一桩小事
再见曹慈,它也是颇为兴奋,不过仍然密语询问盟友新妆一句,“道友,那个无眉的娘们,为何不见踪迹?”
陈平安已经置身战场,曹慈也已现身,都是武夫,她作为蛮荒武学第一人,岂能不凑热闹?
新妆摇摇头,没有给出解释
那壮汉继续问道:“曹慈若是下场,在那乱军丛中,等他更换一口纯粹真气之际……新妆道友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新妆略显心不在焉,只是敷衍一句“见机行事”
新妆跻身王座,不像王制、硕人那么有争议
她除了已经跻身飞升境,还是蛮荒屈指可数的阵师,同时还是一位止境武夫
此次替蛮荒打造渡口,新妆亦是功莫大焉
她跟元凶、离真一样,都是托月山大祖的嫡传弟子,不过她跟大师兄元凶一样,负责看家,负责驻守托月山
所以她一直没有投身剑气长城和浩然天下两处战场
倒是上次跟随斐然、初升一起围剿两位浩然剑修,新妆作为阵师,立功不小
与女冠柔荑有异曲同工之妙,新妆也是从仙人境瓶颈,成功跻身飞升境,再去寻求一条“既定”的合道之路此事亦是周密留下的锦囊妙计
当年周密让她耐心等待某位前辈未来某天的重游故地,还教了她如何重建青丘之法,早早“虚位以待”
师尊身死道消,大师兄元凶被隐官斩首,小师弟离真追随周密登天补缺神位……导致托月山蕴藏的大道气运残余,就悉数归拢于新妆一身,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她的合道之路,也就简单了
便是观想出一座完整的托月山新妆类似立下宏愿,终有一日,可以大道显化,转为实物,让人间重现托月山
最终以合道地利之法,合道于一座托月山
说她是作茧自缚也好,走捷径也罢,十四境与飞升境,到底是有着天壤之别
新妆说是对那位隐官恨之入骨,毫不夸张
今天之前,新妆很想有朝一日,在战场上与陈平安相逢,与之捉对,请他再斩托月山一次!
从头到尾,新妆眼中只有那个“隐官”
她只是奇怪一事,为何陈平安迟迟没有动手
好像那王制也是差不多,同样疑惑对手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
谢狗蹲在地上,透过栏杆间隙看那渡口,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耳垂上边,轻轻揉搓几下,一双眼眸很快熠熠金光,很快被谢狗通过“开法眼”的旁门手段,看出一些门道
原来还有这般妙用?
这玩意儿,国师府多宝楼里边就有啊
被蛮荒用作创建渡口的根本之物,正是类似那位远古大巫的祭祀礼器
改名沉义的家伙,如今正在学那进京赶考的士子,寓居某地专心读书呢
米裕以心声说道:“裴钱,一起破阵就当我先替你护道一程之后再各自行事”
裴钱点点头
先护道,是因为他是落魄山的“长辈”
在那之后他就是剑气长城的纯粹剑修了
黄莽这边,除了那位一国武运显化而生的女子担任扈从,此刻又出现了一位容貌神异的虬髯老翁,头戴一顶描金边凉笠,穿青布直裰,腰间系着一条长穗五色宫绦
老者显然是澄观文运凝聚所在
老人轻声问道:“陛下,真要孤注一掷?”
黄莽淡然道:“我们澄观王朝,也不是省出来的浩然第一”
老人笑问道:“真不怕被那游方异士一语成谶,连累你们黄氏落个三世而亡的下场?”
黄莽说道:“少跟我扯这些谶纬学说,你就直接与我说一句敞亮话,该不该打这一仗?”
老人点头道:“要打”
黄莽手心相抵,轻轻转动,笑道:“那不就得了”
将这座战场的一场死战“拖”成一场两座天下的决战
眼下形势,除了澄观边军,谁能担负起这份职责,谁敢说做到此事?
至于位于别处战线的大骊骑军,是否确如传言那般“甲于天下”,也懒得计较真伪了
老人笑道:“不愧是郑先生选中的新君,魄力奇大”
黄莽摇头道:“错了,是我选中我自己”
这位青年皇帝的登基之路,若是能够付诸于文字,相信也是一部精彩纷呈的传奇
“蛮荒需要一场名义上的大胜我们浩然难道就不需要吗?”
青年皇帝自问自答,“我觉得浩然天下,只会比它们更需要一场名副其实的大胜”
就算是大骊王朝艰难守住了宝瓶洲的半壁江山
从老龙城一役,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