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猛地扯下身上的羽织,像撒网一样扔向前来抓捕他的这几位队士。
趁着“以布猛眼”的这一档儿,他朝着前方,朝着远离永仓新八的方向逃去。
永仓新八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他可不想跟新选组的高层战力起正面冲突!
他的主意打得很好,只可惜……他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往永仓新八的方向逃跑,才是一个更为正确的选项。
因为有一个远比永仓新八残暴的可怕家伙镇守在他的正前方!
分秒间,伊牟田尚平拔出腰间刀,狠狠劈向挡在他身前的壮汉。
没成想,对方连刀都没拔,仅仅只是轻扭身体,就使伊牟田尚平的斩击落空。
下一息,壮汉探出铁钳般的两只大手,紧紧抓住伊牟田尚平的双腕。
壮汉盯着近在咫尺的、满面惊恐的伊牟田尚平,眼神中挂有几分戏谑: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新选组四番队队长,芹泽鸭。”
语毕的瞬间,芹泽鸭用力顶高右膝,正中伊牟田尚平的肚腹。
伊牟田尚平直感觉有匹烈马撞了上来,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
他“哇”的一声,吐尽胃袋中的一切物事,然后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就倒在他呕出的那滩秽物上,昏死过去。
永仓新八满面无奈地走过来,看了看昏厥的伊牟田尚平,再看了看面前的芹泽鸭:
“喂,芹泽,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橘先生说过要留他活口的,你应该没有弄死他吧?”
芹泽鸭淡淡道:
“放心,我有给他留半口气。”
……
……
大津,新选组屯所——
两名队士并肩走在返回兵舍的路上。
忽然,十数名同样身穿浅葱色羽织,不过额上绑有黑色头带的队士,倏地自斜刺里现身,将他们前后包夹。
看清来者的扮相后,这俩人双双面露惊惧之色。
额头上绑有黑色的布条……此乃都察局的标志!
都察局乃新选组的“宪兵队”,负责维护部队纪律。
出于此故,新选组的队士们都很害怕都察局,一见到黑色的头带便自觉地绕路走开。
在这俩人正不知所措时,这伙目付(都察局的基层人员)的为首之人背手上前,无悲无喜地说道:
“佐藤三郎,相泽进,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有商量,没有谈判,仅仅只是传达冰冷的命令。
被唤作“佐藤三郎”、“相泽进”的这俩人,立即争辩道:
“我们犯什么罪了?为何要抓我们?!”
“是啊!就算是都察局,也不能随随便便抓人!”
刚刚那人嗤笑一声:
“你们是伊东甲子太郎的内应,触犯了《新选组法度》的第5条律令——这样的理由,够不够充分?”
闻听此言,佐藤三郎和相泽进再也没法保持淡定,面部表情被强烈的惶恐所支配。
他们下意识地想逃,可目付们早有准备,一拥而上,将这俩人按趴在地上。
类似的场景发生京都屯所、大坂屯所等其余据点。
都察局的目付们展开大规模行动——此乃新选组建立以来的头一遭——将伊东甲子太郎埋在新选组内部的“暗桩”逐一清除,抵抗者一律就地正法!
……
……
这一夜,京都、大津、大坂这三座城町,格外“热闹”。
……
“吾等乃左府麾下新选组是也!奉公搜查!”
……
“新选组来了!快逃!”
……
“妈的!为什么我们的据点会暴露?”
……
“队长有令,不必留手,悉数杀光!”
……
“五番队!随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
“新选组执法!无关人等请离开!”
“武士老爷,这是怎么了?你们这是在抓谁啊?”
“无可奉告!请快离开此地!”
……
“喂!这些武器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卖吴服的商人,为何会储备这么多武器?”
“这、这是我的爱好,我喜欢收集武器……”
“撒谎都不打个草稿!来人呐!把他带走!”
……
“大人!我冤枉啊!我从未跟萨摩人有过来往啊!”
“有什么冤屈,等去到新选组屯所再细讲吧!”
……
……
这一夜,青登一口气投入了近千兵力。
这一夜,新选组队士们的跑动声、呐喊声、砍杀声,一直持续至黎明。
这一夜,京都、大津、大坂这三座城町的士民们既紧张又期待,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使新选组有这么大的动作。
这一夜,伊东甲子太郎麾下的御陵卫士被彻底剿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