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农，非是我不愿意请你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匡川尊者面露难色。
他不想让赵兴知道，他已经成为了邪神的门徒。
不是怕死，而是不想从赵兴眼中看到失望的目光。
「我能理解。」游学分身点了点头，「匡司农，你且自行前去吧。」
「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若是你有时间，可以随时来找我论道，需要什么材料，只要我这里有的，你都可以拿去。」
匡川无言的拱了拱手，随后转身离开，视野也逐渐变得黑暗。
这一缕记忆场景持续了五年左右就结束了。
没了？
梦川山下，地底空间，赵兴有些意犹未尽。
自己的分魂到底去没去过冥古山？
匡川又怎么说是自己的分魂派来争山首的呢？
疑惑很多，但赵兴对于匡川的立场，已经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
这个世界有一条很常见的设定：假设真灵的自由意志被侵犯，那么这个人此后就再无长进了，
不可能有什么突破的。
匡川这种法理皆通的司农，邪神绝对不会入侵他的真灵进行破坏性控制。
正如无量真神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样，他又不缺奴隶，缺的是志同道合的人。
不死冥神或许不把匡川当道友，但也肯定会视匡川为得力干将，有潜力的门徒。
不会用什么灵魂奴役的手段一一这也很容易被太古之丘的神境们发现。
既然匡川保留了自由意志，那么赵兴就不信邪神在刷司农好感上能超过自己。
匡川的立场不用怀疑，他却是倒向了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的那一尊游学分身。
「之后的记忆场景，不可泄露对吗？」赵兴问道。
「是的。」匡川点头，「不死冥神虽然没有对我的真灵进行奴役，但也作了一定程度的监视。」
赵兴点了点头，就好似云天道被天姬雷母监视一样。
记忆不能再看，看了就会被发现，因为记忆场景中涉及「修炼记忆」，蕴含道的刻印。
可以把匡川的真灵当做一种修炼秘法的载体，假设他人能看到冥古山，就能够悟道修炼了。
对于邪神阵营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背叛。
不能看，但可不可以说呢？
赵兴发问：「我的分身有没有登上冥古山呢？你可以挑可以说的说。不能说的则不必说。」
匡川点了点头：「是的，您登上了冥古山。」
「在您的帮助下，我才能完善冥古山经。」匡川看向赵兴的眼神很是钦佩：「冥古知见法，冥古开山法，还有玄阴地变法，您都有参与创作。」
「不过我不能在法会上说出您的参与，这是您要求的。」
赵兴点了点头。
怪不得自己在看匡川的法界演示的时候，能够直接在体内具现出冥古山法相。
虽然还未融合那尊分魂，但自己和匡川之间确实有所牵连，悟道起来就很容易了。
「我的分魂是如何绕过不死寞神的监视呢？」赵兴又问出了一个疑惑。
匡川说不死冥神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外守着。
自己既然登上去，必定会进入不死冥神的视线。
难道说自己的分魂，也投靠了邪神？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监控？
「大约在我和您相遇的四百年后，您找到了绕开不死冥神监视的办法。」匡川思索道，「但是您没有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只说您的背后也有一位强大的神裹助。」
「具体是谁，我便无从得知了。」
还有高手？
能够绕开不死冥神的监视，安全登山，难道是—
赵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吴天？」
对于吴天赵兴的印象可谓是十分深刻。
面板曾有过两次被影响，一次是博维收服星空史学家势力。
面板上从此看这个职业，就只显示「历史学者」。
一次就是吴天了。
当初他以面板观测吴天，但却什么都没有。
不是问号，是什么都没显示。
赵兴认为，吴天的这种影响甚至更加恐怖一些，
「当初吴天告诉我他去了黑天荒域，之后便再没有过他的消息。」
「如果分魂在黑天荒域碰到了吴天，也不是不可能——」赵兴暗道。
吴天很神秘，从当时学习五指山时，蒙武对吴天的态度就能看出一二，
如今自己是半神了，吴天鉴旧给他这样的感觉。
「迟父封禅之地的白骨神域，吴天曾留下来的仕缕心火，和大帝的混元道塔共龙起效，保护了迟的体内世界界核。」
「这斯到底什么来历？」
以他如今的地位，玄灵星域有那些神，不说全部知道，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但吴天却不在其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