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之下,十二月的巴黎稀薄的冷气四溢
陈旖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绸睡裙,双腿赤着,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沈京墨将西装纽扣解开了,包裹住她的肩,“先进去”
她生得纤细,被他轻轻一带就进了门
啪嗒——
一声轻响扇形光路在身后闭合,门一关,黑寂一片的房间,只有彼此存在
黑暗里,她偎在他怀中如一块儿凉玉,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不住喃喃着:“不够,都不够……”
“那怎么才够,嗯?”
沈京墨好笑地问了句,不由地抱她更紧了一些以前她跟他甚少这么撒过娇,总带着些锋芒
她轻轻抬起了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总觉得她此时一定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有意问:“你说呢?”
“我说什么”他也如此笑着低喃了句,捧住她的脸,一低头,就迎上了她唇
然后抱起她,一路就入了她的卧室
房内亮着一盏昏昧的灯
一个转身,他倏然看清了,她吻他时,满眼,满眼,都是他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
浓烈的痴迷,浓烈的憎恨
最极致的温柔,也是最刻骨的凛冽
他配合着她,边回吻着她,单手解领带
他垂眼之时,神情依然那般斯文矜冷,只是眼额散落下一缕碎发,将他眼底神色遮得幽昧让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他,偏生染上了这么一股离经叛道的味道
他吻她吻得耐心又温柔,突然问了她一句:“胃还疼吗?”
“……”她被他吻得几乎昏了头,正是意乱之时听他这么一句,仿佛大梦初醒她抬头,满眼氤氲,“嗯?”
他手掌托住她一侧脸,柔声问:“还疼吗”
“……”
她下意识拧了眉心,胃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反而现在有一股暗火喑哑地在内心深处明灭见他满脸认真,她随之便是一笑,娇俏地歪了歪头,用指尖儿勾他下巴:“你真扫兴”
“我扫兴?不然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他笑了一声,低缓着声线,又耐心地问她一遍:“胃还疼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不领情也不说话,红指甲剐蹭他皮肤,有意招惹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倏然又被他捏起下颌
迫使她直视他沉沉的黑眸
“旎旎,”他语气温柔,又带着强势,“说话”
她半仰起眼,与他无声地对视
不仅是现在,从他出现在门外开始,他眼底这种溺怜的担忧,一分也没有减少过
她垂下眼,嘀咕着回应了句:“不疼了”
“真的?”
“嗯”她两手扶了下他肩,分跪在他两侧他也顺势扶住了她的腰
他眼镜早被她调皮地勾掉,扔到了一边,如此她便能毫不遮挡地对上他的视线
仿佛破除了横在彼此之间十三年之久的一堵透明的心墙
没有暗藏汹涌,终于坦诚以待
他拨开她脸前的发,细细端详她,“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还很难受吗”
“我吃过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说着,指尖抚摩他眉骨,倏尔又在他鼻梁附近停顿一下,问,“你从伦敦飞过来,明天不出差了?”
他淡淡一笑,没说话
“还要出差?”她思量着问
“嗯,”他轻颔首,“就是很担心你,所以来了”
“……”她动了下唇
他深邃双眸漆如子夜,将她形容都颠倒,他捧住她的脸,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不似浅尝辄止,反而蓄意深刻
“就是想知道,你还疼不疼了”他说,“吃了药舒服点了吗?”
她老实地点头:“嗯……不疼了”怕他不信似的,立刻又补充:“真的,我可没骗你”
他抚了一下她眼角,笑道:“没说你骗我”
领口凌乱不堪的,他正了正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纽扣半侧脸浸在光线里,棱角分明的线条都被柔化
她见他都要把那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了,突然出声问:“你要走了吗?”
他动作停下来,眉眼一扬:“你想吗?”
她一开始没说话,环住他肩颈,偎到他身上,唇碰了碰他的耳垂如此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地说:“当然不了”
“不想我走?”
“不想,”她意味深长地眯起双水眸,拽他敞开的衬衫和还没整理好的的领带,气息轻柔又迷离,“我比较想跟你上床”
他迎上她坦荡灼热的视线,不禁笑了:“比较?”
她不说话,而是用吻回应了他
一开始只是碰了碰他唇,接着就被他占了先机,重重地吻住了她坐到他怀里,边又迫切去解他领带,纽扣又一次被她一颗颗咬开
那领带却没解开,被她纠结地捏在手里,拽得他脖子都疼了他却不恼,睨了眼,笑着问她:“你这是,比较?”
她仰起脸,一脸骄纵的理所应当
下巴点了点他那都快被她弄得打了死结的领带,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