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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先天纯粹,一念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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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碍于认识。”
    “道德、礼法、律令、人情、共识,付之一炬。”
    “浮诞不经,以恶为美,混淆人物,虚无主客,此大谬与世!”
    “要说推陈,始要从王龙溪之学说推而弃之。”
    龙溪,指的是王畿。
    可以说这位是影响力最广泛,同时也是争议最大的宗师。
    不说格物,不说修习,只讲悟道。
    其主张通俗言之,便是“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一句而已。
    可谓是消解共识的第一宗师,在某些特定群体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但如此风靡三十载,也到了被反噬的时候。
    像这样受到同道的口诛笔伐都是常态。
    钱德洪与其时常较气,也是由此而生;顾宪成一小辈,都肆无忌惮将王畿的学说与李贽的,立起来一起批判。
    如今皇帝说要推陈出新,袁洪愈同样是第一个将王畿拖出来打。
    王畿极有涵养,对此反而含笑以对,示意袁洪愈继续说。
    “至于出新……”
    “王门正统在钱绪山,其恢宏师说,论学宗旨主阳明晚年所陈,事上磨练。”
    “以‘性无体,以知为体;知无本,事物乃其实在。’立论,力陈在事上‘行著习察’,以达在认识上泯灭‘气拘物蔽’。”
    “王门别宗李卓吾,独辟蹊径,开普世之说。”
    “以‘抽象天理于人,人以实践明道’立论,主张人在理上格知,贴合世情。”
    “朱王兼修在薛方山,取‘万物皆备于我,万物皆具于心’,‘格物穷理,先知而后行’二句,融会贯通。”
    “整合朱、王,主‘务从实践’,身体力行,而后求诸本心。”
    “子曰,心即本体,子曰,格物致知。”
    “如此,钱绪山、李卓吾、薛方山,岂非殊途同归于朱子?”
    “致,推极也;知,犹识也。推极吾之知识,欲其所知无不尽也。格,至也;物,犹事也,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
    “格与致、物与知,并非某一事物或学说,而是一种极致意义上的整体存在,称之为理。”
    “这是朱子理一分殊的精髓所在。”
    “与二程不同,朱子着重发现在理的形式之下物我一体之状态,也即是使人在理之下,达到物我之间一一对应的关系。”
    “架构其本体与外在之区分,以此实现对本我的认识,对自我的超脱。”
    “这便是我方才说的阳明矫枉过正!”
    “如今看来,若欲推陈出新,当归于格物致知一道!”
    复古作为大儒必备的技能,其源流,往往又是因为世情如此——过得不好的时候,总会将以前某某时候作为论据,其根本,还是想将其作为改制的依据。
    礼乐崩坏,就讲三皇之制。
    诗坛不兴,则念巍巍盛唐。
    经学陷入迟滞,同样免不得在故纸堆里翻找一二。
    心学如今放荡不羁,以我为尊,理学的好处,自然使人憧憬。
    钱德洪晚年转向,与王龙溪决裂,口称“吾党于学,未免落空,细处堪磨,始知自惧”。
    薛应旂更干脆在师事欧阳德,受王守仁之学后,更换门庭,师从吕柟转修理学。
    李贽如今的普世论,单以实践二字,同样出于“格物致知”的源流。
    所以,在袁洪愈的论述中。
    哪怕推陈出新,也应该将心学的理论成果,用以填补理学,而非在王阳明的学说中,继续往下推演。
    同样,这番话中,既有朱子的陈,同时也有袁洪愈的新。
    在二程的理念中——格,至也。物,事也。事皆有理,至其理,乃格物也。
    这里的物和知本身是两个异质的存在。
    袁洪愈便是通过对朱熹格物致知的描述,与二程的区别,完成了对格物致知的新解,在理的形式下进行重建和统一。
    当然。
    并没有这么容易过关,否则也不会需要辩经了。
    话音刚落,李贽便直接开口反驳:“袁公这话不对。”
    “方才长惟居士一句话说得精髓——朱子的理一贯通,并未说明事项的关联,而是隐指一异质的跳跃,为世间的万事万物找到一超越的形上学的根据。”
    “朱子的本体,只是收缩提炼,将之割截地视为‘只是理’,即‘只存有而无生命’的理。”
    “其道德意义即减杀,而心气依理而行所成之道德即为他者之下道德,其依‘存有论解析’之方式说性,非先秦儒门言性之本义,此亦是其道德意义减杀之故。”
    “而我的本体,世界观,却是呼吸同出,互相联系。”
    “二者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朱子的理,只为存在,不如我的普世论。”
    皇帝方才的论点,再度被李贽提到,不少人都隐晦看了皇帝一眼。
    朱翊钧感受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注意力却并未从袁洪愈身上分出去。
    诚如李贽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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