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谭耀更是勃然作色,毫不掩饰地斥道:“推过臣下,绝非圣君所为!还请陛下三思!”
朱翊钧对这些异响恍若不觉。
他专心致志地念完最后一句:“谨代臣属负罪,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备斯明洁,仰希垂鉴,锡福烝民。”
朝臣无不哗然。
难以置信看着皇帝。
一阵冷冽东风吹过,寒刺骨髓。
王世贞见状,面色红润,下笔如有神。
申时行朝目露疑惑的王锡爵微微摇头,示意旁观便是。
此时,众所瞩目的皇帝,不紧不慢将香插了上去,三拜行礼。
而后朱翊钧才转身,扫过一众朝臣,坦然迎上所有目光,或愤怒、或愕然、或失望、或激赏、或慌乱……
一切都被他收入眼底。
朱翊钧缓缓走到天地坛的边缘,居高临下看着群臣,轻描淡写道:“朕登极以来,兴盐政、清吏治、教宗室、平朵颜、剿倭寇、理水情、振商贸、事农桑……”
“至今八年余,终扫国朝积年之颓势,德被天下,功在百代。”
“反观臣属之中,固有张居正、高仪等忠君爱国之上师保,亦不乏乱臣贼子,一如波旬窃佛,蛀国帑、欺百姓、瞒君上、惑圣母、乱考成、兼田亩、匿丁口、阻海运……”
“凡此种种无君无民之辈,结党营私,戕民欺君。”
“如今既然天有异象……”
朱翊钧低下头,看向赵锦、刘台一干人等,一字一顿认真道:“不是兆的彼辈,难道还能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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