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上次送他去医务室换病号服时我看见了,在肋骨下面肚脐眼上那里,画着一个脸谱,
我还说他看起来木讷老实,没想到私下里还挺有情趣。
他告诉我,是他爷爷亲自帮他纹的,纹的时候他痛了好久。」
「嗯,那就没错了,不仅仅是祈福,受病受难时,只要不是一口气直接死掉,另一端都有机会为他续命。」
「这么厉害,还能续命?」
「应该是官将首这一脉的特性吧,他们,确实太容易出事故了。
李追远觉得那些被请下来的,都在按照他们自己的风格在战斗,不是太在乎战童的身体状况,
久而久之,也倒逼了战童不得不研究出一些保命续命的手段。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似乎有些续不上了。
李追远双目一凝,指尖先抓住林书友手腕上的两根红绳,轻轻揉搓之下,两根红绳变得更加鲜亮。
「彬彬哥,撸起他上衣。”
「好嘞。」
林书友上衣被撸起,肚脐上方显露出一张破损的脸谱。
李追远指尖按压下去,顺着笔画将脸谱补齐,他的指尖其实没有颜料,但伴随着他的描摹,原本位置的脸谱色泽暗淡了下去,被分润进了裂纹处,算是拆一点东墙补一点西墙。
虽说整体都变淡了许多,但确实是被补完整能用了。
做完这些后,林书友虽然依旧面容蜡黄如同重疾缠身,可气息,总算是恢复平顺。
李追远重新回到水库边洗手,问道:「彬彬哥,你还能背得动人吗?」
「没问题。」
谭文彬今晚已经累惨了,但这时候他不背难道让小远哥背?
一咬牙,谭文彬双手下抓,将林书友背在了身上,虽说身形有些跟跪,可好歹稳了下来。
三人一路慢慢走,回到了杂技团所在地,
内圈阵法中,那些人还被困在那儿。
外圈阵法还在,可以有效阻止先前这里动静的传播,也能阻止无关人员靠近。
社会上流传的很多鬼打墙故事,都是深夜去僻静的地方遭遇的,有些时候其实不是遇到脏东西了,而是你误入了某个人刚布置好的阵法。
李追远原本是回来拿包的,可包刚提起来,就察觉到前方有动静。
「噗通!」
谭文彬直接把林书友丢到地上。
然后他抄起黄河铲,缓缓靠近。
怀疑是杂技团里的漏网之鱼,没踩进阵法,或者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得以从阵法里脱离。
这时候,就没必要留情了,反正是人贩子团伙的,杀了就杀了。
可刚拨开前方草丛,一个小男孩就探出头,一双大眼晴盯着举起铲子的谭文彬。
「咦,是个孩子?」
谭文彬放下铲子。
良良被谭文彬吓到了,这时候,他本能地将目光投向年龄小一些的李追远,他觉得眼前的大哥哥好凶,那位小哥哥肯定很温柔。
「哥哥,救救我爸爸,我爸爸在里头,我爸爸在里面。」
李追远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整理起登山包。
谭文彬问道:「小朋友,你爸爸在哪里?」
「在那里。」良良手指向杂技团物资帐篷,「我爸爸用牙齿帮我咬开了绳子,他让我跑。」
「小远哥,看来不是人贩子的同伙,要不要帮一把?」
「彬彬哥,你开心就好。」
李追远从登山包里取出一罐健力宝,打开,喝了起来。
谭文彬拿着铲子,带着良良前往物资帐篷,掀开帘子,看见里头有极夸张的战斗痕迹,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白鹤童子和老女人留下的。
里头有一批铁笼子,笼子早已变形,一个男人双手双脚都被捆缚着,嘴角全是血,趴在地上。
绑小孩子的绳子没那么粗也没那么紧,所以他能用牙齿咬开,可他自己身上的绳索,就不是小孩子能帮忙的了,而且他也不敢让孩子继续留在这里,先前一个劲催促孩子赶紧跑。
谭文彬蹲下来,用黄河铲锋锐的一侧,帮他割开绳子。
「爸爸,爸爸。」良良扑到许东身前。
「良良,不是叫你走了么?」
「爸爸,我带彬彬哥哥来救你了。」
「警察来了?」许东长舒一口气,「警察同志,我有罪。」
「等真正的警察来了,你再和他们说吧。”
帮人解开绳子后,谭文彬就没再耽搁,回去找到远子哥,和远子哥一起离开了这里。
经过路边电话亭时,彬彬先将背上的林书友放下,让他靠着电话亭柱子坐着,紧接着自己走了进去,给亲爹传呼机打去电话。
挂了电话后,谭文彬对李追远说道:「小远哥,背包给我来背吧。”
此时,李追远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右手提着林书友的包,左手还端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健力宝。
「不用,我背得动。」
从这里也能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