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睁开眼睛,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眼眸中有些许茫然,揉着微微酸疼的额头
昨晚似乎受了酒的影响,和闻琉说了会话就困意上头,最后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所以,闻琉送她回来的?
她的手挪动几下,触到了一件东西宴卿卿低下头,发现是件绣品绣工精致,荷花与叶皆是栩栩如生,又有“天平地安”四字,下边还缀着流苏
她只觉得这东西十分眼熟,拿起来瞧了几眼,仔细看那纹路,越看越熟悉,就像在哪见过一样
宴卿卿突然一惊,她眼睛微微睁大,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哪见过这东西
这是天子祭庙中的平安符,先皇后曾经有过,她还受先皇后要求描摹过,难怪觉得如此眼熟!
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闻琉放过来的?放这做什么?
宫女见她醒了,上前道了声宴小姐,之后差人去了厨房一趟外边下人手里端着褐色托盘进来,上面有碗冒热气的醒酒药
宴卿卿微微皱着眉,纤手放下平安符,接过来药碗,吹散几口面上的热气,抿了几口后问这些宫女:“皇上呢?”
宫女答道:“皇上已经起了,方才正在外练拳,他让奴婢跟您说声,这平安符是他给您求的,您收好就行”
“皇上有心了”宴卿卿静静说了一句
闻琉对她是好,只不过这种东西真不是这么随便就可以送出去的,她将手中汤药几口饮尽
宫女替她穿好鞋袜,又给她梳好妆容,披上大氅宫女理了理裙边的折角,对她道:“皇上说等用完早食再回去,宴小姐慢些也可以”
宴卿卿拿起床榻边的平安符,放入袖中,点头说:“知道了”
天色明亮,白雪皑皑,积成一堆
宴卿卿刚走下阁楼,就看见闻琉正在院中抬手擦额上的汗,举止文雅,有君子风范,几个太监端着东西跟在他身后
他也看见了宴卿卿,健步走向她,对她摆摆手,让她别出来吹风
“陛下”宴卿卿行了个礼
“义姐醒了?”闻琉到她跟前,又将手帕丢到后边托盘上,“那吃饭吧,吃完饭后就回去了”
“先不急,”宴卿卿摇头,从素色袖口拿出平安符,“陛下,我要不得”
“知道义姐肯定是不要的,所以才让人放你床上……”闻琉伸手把她的手推回去,“收着吧,你我之间哪来那么多要得要不得,又没大臣看见,义姐这样太拘谨了,朕也是刚刚凑巧知道有这种东西,所以特意求的”
宴卿卿只说他这心意自己领了,却怎么也不肯收,她跟在先皇后身边那么多年,知道许多事不能较真
但这可不是小事她没什么功绩,顶多算得上忠臣之女,祭庙里拿出来的东西,再怎么赏也赏不到她头上
闻琉似乎知道她性子,无奈地把这平安符拿了回来,“义姐收好的话又没人知道”
“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宴卿卿回他
闻琉点头:“也行吧,都听义姐的”
这似乎只是个小插曲,闻琉没把东西强塞给宴卿卿,宴卿卿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宴卿卿又收了个平安符,闻琉在马车中直接递给她的
“陛下”
宴卿卿不禁无奈了许多
她一直觉得闻琉偏心宴家,这世上所有的东西,他似乎都想拿一份放在宴家,要实在不能拿,他也会补些类似的给她即使很多东西她都不需要,但闻琉乐此不疲
这平安符较起方才的,小巧朴素了许多,绣面不算精致,也没有绣什么东西,针脚粗糙还留有线头痕迹,只不过又被人后期用针线收了回去,倒算得上普普通通里面有淡淡的香气,应该是装了安神的香料
“这是哪家寺庙做的?”宴卿卿笑着接了这东西,看了几眼,“莫不是符中有奇效,还是高僧开过光?”
宴卿卿随口一问,丑成这样的她也不是没见过,宴小将军无聊拿着她的刺绣捣鼓小半天,也差不多是这样子,甚至比这还要丑上几分
闻琉说:“都不是,义姐不愿要天子祭庙中的,要这个简单不错,最近你总遇事,连朕都要忍不住怀疑你今年运气不太对”
宴卿卿攥了攥手中平安符,放进了袖口之中,她似乎只把这东西当普通的,并没有看见闻琉眼眸的轻动,可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运气不好倒确实是真的,她是不太好说了以往的宴卿卿可没遇见过这么多糟心事,怪梦也就算了,退婚陷害竟也有,她自己都快以为是不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闻琉又细细与她说不少,让她最近最好不要做些出格的事,免得遭人背地里惦记
宴卿卿莫名觉得他心情愉悦,虽是没问,但也都一一应了他,说自己会注意着
她起初以为梦影响不了什么,但与闻琉接触之后又发现自己怵得不行,甚至想不再见闻琉幸而他不是梦中那种人,宴卿卿也就松了口气,心中抵触降了许多
他们在这里呆得也不久,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