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一个老嬷嬷恐慌地跑了过来,扶着宁安然的双肩泣然道:“安王殿下,您让老奴好找啊!”
“嬷嬷”宁安然的哭声被打断,红着一双眼睛望着面上带着着急的色彩的老嬷嬷,但手上依旧不愿意放开楚南书的衣袖,牢牢攥在手中,固执得很楚南书看这一群着急忙慌的人,瞬间了然看来是宁安然这小东西自己瞎跑,吓得老媳媳到处找,于是惊扰了皇帝想着,他把目光放到神情冷然,孤身而立的男人身上,与对方静默的眼神对了个正着楚南书似是受了惊一样,慌忙垂下眼,与他的视线错开:草民叩见陛下”宁惊寒看着眼前人疏离的动作,心中酝酿着不明的情绪他喉结微动,声音干得发哑:“平身”
“你怎会在此”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楚南书面不改色,他低着头恭敬道:“回陛下,方才草民被管事的公公带到御膳房熟悉环境,途中遇到了安王殿下”一旁的老媳嬷冷哼道:“若只单单是遇见,安王殿下怎会在此放声哭泣呢依老奴看,你定是有所欺瞒!安王殿下怕是被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奴才冲撞了才会如此!”
“嬷嬷,不是的”似是怕楚南书被自己牵连,宁安然赶忙凑上前去,对宁惊寒老成地行了个礼,奶声奶气地禀报道:后找不到路,忍不住哭出声来的”
“不关这个哥哥的事”老嬷嬷道:“嬷嬷,是然儿冲撞了哥哥,而不是哥哥冲撞了然儿”老嬷嬷见宁安然这么说,眉头也舒展了些,犹犹豫豫地看着楚南书:“是嬷嬷错怪了”宁惊寒把宁安然对对方天然的亲近收在眼里,声音压得极低:[其实是自己懒得去敷衍那群使臣的谄媚,刚好寻了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楚南书:“”说得这么正义凛然,瞧把小家伙说的,脸上满是自责宁惊寒话锋一转,垂眼叹气道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话中的内容却让宁安然面上的自责更甚,觉得自己拖累了皇兄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垂着脑袋很是自觉道:皇兄罚然儿吧”
“多重的惩罚,然儿都愿意受着”楚南书沉默,心下可怜着正在自责的小家伙宁惊寒这个千年狐狸,连小孩子都cpu,真是不要撵宁惊寒计划通,他毫不客气:“既然安然诚心认错”
“那便抄五遍千字文,不抄完不准离开安宁宫”啊文抄千字文啊小家伙垂头丧气,觉得这几日自己的手怕是不能要了,奄奄道:“是,皇兄楚南书叹为观止高,当真是高啊!他看着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神舒了舒,忍不住悄悄勾起嘴角倒是个有担当的,哥哥没白疼你这一抹笑被宁惊寒收进了眼里,嘴角的弧度也跟着他弯了弯又要时间恢复了冷傲孤清又盛气逼人的模样他掩藏住眼底的情绪,深深地看了眼楚南书后,便带人离开了楚南书见宁惊寒没有再问关于宁安然方才说过的话,暗中松了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应该没发现吧,帮着宁惊寒看着大局的花公公见宁惊寒回来了,并且心情似乎颇为愉悦,奇道:“皇上,安王殿下找着了,他靠在龙椅上,一身慵懒,浅色的眼眸虽带着层笑,却看不清楚其中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许久,嘴里溢出一声微不可见的轻笑,语调耐人寻味
“可不是找着了么”小家伙,你让我好找啊商兰国的使臣见宁惊寒回来了,连忙腆着笑凑上去:“陛下,这是我们商兰国特有的精酿好酒,请您浅酌一二玉樽之中的酒液状若清露,色如琥珀有莹莹之美,清亮透明,色泽极好花公公警惕地叫人验了酒,发现并无异常,又仔细地端详了那晶莹剔透的酒浆,确实与其他的酒并未有不同,宁惊寒的心情颇好,并没有拒绝对方的献宝接过花公公递上来的酒,握着那玉樽在手心中来回摩挲把玩他嘴角噙着笑意,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低头抿住递过来的玉樽,那玉樽便轻轻抬起,顺势将酒缓缓倒入他口中确实是一壶好酒,口感细腻,喝后满口生香
“尚可”宁惊寒评价道这个味道,小家伙也应当会喜欢商兰国的使臣见宁惊寒满意了,笑眯眯地奉承道:“陛下喜欢的话,商兰国愿意多进贡些上来供陛下享用”
“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其他小国见商兰国先来献宝了,争先恐后地也来把自己国家的一些好东西送上去宁惊寒好心情地收下一个又一个献上来的好东西南海寻来的高品质黑珍珠留下来给南书当弹珠弹五个年头才能产出一片来的雪蚕丝制纤云料子留下来给南书做睡袍还有前朝妃嫔们求之不得的仙莲花的脂膏,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董白玉雕宁惊寒不苟言笑地动动手指,把各国献上来的小玩意都收入囊中难得有心情应付这些人的谄媚天色逐渐变暗,国宴这几日的夜晚还有活动皇宫内灯火通明,美酒点心,乐器歌舞不断,仍然是热闹极了楚南书也混在了其中蹭吃蹭喝夜间的天空一声巨响,惊扰了月亮星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泼墨一般黑的天际中,一个个烟花带着绚丽的火星,伴随着几声脆响,在夜空中绽放,在最大的蒲公英烟火散开之时,又散作了十几朵小的烟花闪闪发光,天空也成了光的海洋那黑夜就像是墨色的画布,烟火像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