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有点僵硬:“不用……你出去吧”
“不要”
“……”
薄渐稍一忖度,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害羞,不想被我看,我可以背过身去”
面对着还好,背对着就明显是给人挡着用的,一alpha,更衣室换衣服,还找另一alpha给他挡着……这事想想就很他妈操蛋
江淮:“滚”
薄渐敛了敛睫毛,轻轻说:“面对不好,背对也不行……所以是别人都没关系,就不想让我看见么?”
他低声说:“可我的男朋友,换衣服凭什么让别人看”
换个衣服都这么多逼儿事
江淮想把薄主席撵出去,还想自个儿找个男厕换了算了他低着头,半晌,也没再说话,拉着毛衣下摆把毛衣整件脱了下来
他毛衣里面什么都没穿,江淮稍抖了下,盯着别处,伸手:“把球衣给我”
更衣室永远混杂着种汗味,apha信息素阻隔剂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薄渐离他很近,像把这种五味杂陈的气味都隔起来了一样
江淮只嗅得到浅淡的薄渐的信息素的味道,冰冰凉凉,干干净净,像一泓雪化开的水他嗅得到薄渐的信息素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隐晦地提醒他,这是他的alpha,他是薄渐的omega
江淮觉得脸上发热
他找了个别的话题:“周六你有空吗?”
薄渐看上去心情愉悦,翘着唇角:“有啊”
江淮套上上身球号服,手不得已放到了裤子上他想转移开薄渐的注意力:“有空就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可以去你家吃么?”
江淮脱下裤子来,表情不多:“不可以”
薄渐的视线跟着江淮的手动,江淮从脚踝拉下裤子来,薄渐的视线就停在江淮腿上江淮腿型挺直,因为头身比好,所以腿也长,手腕过裆
他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
江淮迅速地从薄渐手里抽出短裤,抬腿套上:“还有别人,都去我家一起吃外卖?”
薄渐蹙起眉来了他问:“还有别人?”
“嗯”
“谁?”
“老秦和卫和平”
薄主席蹙眉蹙得更紧了些:“一定要叫他们么?”
“差不多”
薄主席不开心了但薄主席鲜少用表情和言语语气来表达不开心,他只轻飘飘道:“那你周六请他们吃饭,周天单独请我不就好了么?”
江淮戴齐了护腕,抬头:“我星期六过生日,星期天叫你干什么?”
薄渐怔了下:“你星期六过生日?”
“嗯”
“十七岁生日?”
江淮瞥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薄渐低了低头,到江淮耳边:“江淮,叫哥哥”
“?”
江淮耳朵敏感得能碰到薄渐最轻的呼吸,搔得人心痒他不动声色地退到墙边,后肩抵着墙皮,不太信地嗤笑:“你比我大?”
“比你大两个月”
江淮:“两个月也算大?”
“一天都算,一分钟也算”
薄渐神情认真地盯着他看,江淮又心脏不受控制的悸动起来他不自在地别过头……本来就是更衣室,人多,他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和薄渐太亲近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待会儿……”
恰好薄渐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过生日?”
江淮觉得两只手都无处安放,扯着手腕上的护腕玩儿,哂笑道:“过生日就请朋友吃个饭,早说不早说有什么区别吗?”
“后天就星期六了,时间太赶,我怕来不及给你准备礼物”薄渐悄悄勾了勾江淮的手指:“要不你直接向我要?”
江淮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面无表情,唇线绷紧,根本没听进去:“要什么?”
“礼物,你想要的生日礼物……我能给的都给”
鬼使神差的,江淮说:“给我口?”
薄渐静了
说完,江淮也静了
半晌,他嗓子干涩道:“对不起,我胡说的,你别放心上”
薄渐握住了江淮的手他掌心发烫,睫毛颤了颤:“……江淮,不是不可以”
江淮觉得他浑身血又都冲到头顶了
他最近上头的频率稍有变高
江淮死一样寂静地站了半分钟,水也没拿,脱下来的衣服也还在薄渐臂弯挂着,人几乎落荒而逃:“比赛开始了,我先走了!”
薄渐也站了好半天他低下头,慢慢把江淮的衣服裤子叠好,放进储衣柜,弯腰捡起江淮的水,最后拿出手机,翻开日程记录,在星期六,12月12号上标了一个重重的红色标记
体育馆有中央空调供暖,但场子大了,门户大开,室内也就十来摄氏度
一出更衣室,江淮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