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斤的火药一同被引爆
所能产生的巨大轰鸣声,若是隔着有数丈远的徐彪等人,也是被震得耳朵蜂鸣不断,面对面说话都只能看见对方张嘴听不到声
还有剧烈得冲击波,就像是被重锤击打胸口一样,怎么都喘不过来气
缓上好一会才算是恢复过来
“他娘的,长记性了,下次必须再躲远点!”
徐彪用刀矛撑着自己起身,而后翻身上马望着支离破碎的城门,对着身旁数十名军士大声吼道,“城门已开,弟兄们随我杀!”
“杀!”
至于其他的人,早就不需要徐彪再喊什么了
在城门被炸开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直戒备城头上弓弩手的效死营军士,就已然催马朝着城中冲去
多耽误一点时间,就有可能会少一颗军功脑袋,让自己少拿好几两得赏银
不过城墙门洞不同城头
火龙铳并不能直接攻击到这里
所以驻守在这里的朝鲜兵卒,此时还是能勉强组织起些人手,防备阻挠明军突破城门入城厮杀
哪怕因为先前的惊天一炸,使得近百人支离破碎,变成碎肉血雨粉饰城墙,也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兵卒,运气好逃出生天活了下来
依旧留在城门之后的城门洞子里,坚守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没来得及明白局势,还是被炸得头晕目眩不能撒腿就跑,又或者是真的忠肝义胆,要为家国拼死一战!
可无论如何这些人还在这里,手中有兵刃,身上披着甲胄,多少能起一点作用
或许吧……
碰——
碰——
碰——
硝烟还在弥漫,爆炸激起的尘埃依旧飘在空中
冲向城门的效死营战马的马蹄声,还没有传到坚守在此的兵卒耳中,迎面却响起了密集迅雷铳的铳响
一名推开身上半具残尸,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兵卒
视线之中忽然多出一个小圆球,前一瞬还在一丈开外,下一瞬便已近在咫尺,看到但却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连危险的还未感觉到,连躲闪的意识都还未生出
噗呲!
铅丸撞击在鼻梁上,撕开薄薄的血肉,然后粉碎脆弱的鼻梁骨,至此柔软的弹丸开始发生形变,借着最后一点火药的余力,深深的嵌入到兵卒的头骨之中
扑通一声响
刚站起身的兵卒再次倒下,尸体正好压在他推开的那具残尸上面
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要强的人,就算是死也要压在别人的身上,绝对受不了人家压着自己
扑通——
扑通——
紧随着这名兵卒的后面,又是十数人失去生机瘫倒在地,还有的更多人受到铅丸眷顾,鲜血淋漓捂着伤口嚎叫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但很显然,他们的嚎叫不如马蹄声响亮,效死营精骑终于杀进来了!
快马轻刀,疾驰而过,借着胯下战马的速度,效死营军士或是将战刀横在马鞍侧面,或是手持着对准敌人的脖颈要害
刹那间错身而过,一个脑袋冲天而起,半个身子被刀锋劈开,手臂肢体丢弃各处……
这种杀敌的方式省心省力,但就是比较埋汰,到了战后不好收拾
所以冲在最前面的效死营军士,更惯用长达一丈的枪矛
双手握持接着,随着战马的冲刺,将一个个胆敢挡在面前的敌军,像是串肉串,串糖葫芦一样
将拦路的兵卒洞穿刮在枪尖枪杆
等串够了三四个提不动了,再用力甩开丢弃,任由马蹄践踏成肉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城门洞里面,便已布满了尸骸血迹,除了几个被钉在墙壁上的尸体以外,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着的朝鲜兵卒
随后不久
周德兴瞪着一双虎目,催促胯下战马冲出城门洞
左右大概环视一周,找准一个敌军最多的方向,带着两百亲兵便立即扑了上去
虽然如今的周德兴已经年近五十,可身为大明淮西二十四将之一,纵然已经年迈其个人的勇武,也是寻常军士仰望般的存在
身披三层铁甲,一柄长槊在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一个能在他手中撑过一合!
随后厮杀逐渐激烈,因为关隘之中的街道狭窄,效死营军士与朝鲜兵卒挤在一起,导致战马再难迈开脚发起冲锋
周德兴索性直接下马步战,收起长槊拔出腰间双斧
噌——!
一斧迎头劈下,连同朝鲜兵卒头上的铁胄,在巨力之下全都劈开杂碎
这一下用力有些太猛,斧刃卡在头盔和骨头中间,一时之间居然难以拔出,再看看周围随着效死营军士越来越多,朝鲜兵卒的数量跟着也越来越少
周德兴心中焦急,也不管斧头拔不拔得出了
另一手中的斧头用力横斩,直接便将这兵卒的脑袋砍了下来,斧头带脑袋接着砍,继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