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拦他们那怕半刻
如同婴孩面对虬髯巨汉,越来越多的朝鲜兵卒被轻易屠杀,越来越多的尸体躺在地上被马蹄践踏,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来再多的督战队,也已经是于事无补
第一道防线已经彻底的崩溃,再也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大量的溃兵开始朝着重骑相反的方向奔逃,再也没有一丝勇气去面对效死营
这就是在送死!
明军的人马具装那就是一座座会动的铁塔
刀剑砍在他们身上,最多只有一道火花而已,完全伤不到更杀不死,他们自己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与之抗衡!
只有逃,只有逃这一条路,可是他们能逃得了吗?
“弓弩手预备,距离两百五十步,目标明军人马具装!”
第二道防线之后,被严密保护还未被炸弹波及的弓弩手阵型,一名高丽军官拔刀指向肆虐的效死营重骑,面容冷峻手心不自觉沁出许多汗珠
而在这名军官的身侧,一名官阶稍低的校尉望着前方,在弓弩手射程覆盖内的大量己方兵卒
如果此时命令弓弩手放箭,这些人肯定会受到波及
从底层农家子艰难上位的他对此实在于心不忍,可是再看看距离第二道防线越来越近的明军人马具装,还有被火炮轰击已有混乱迹象的第二道防线,校尉的嘴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民兵不作为炮灰起到作用,那接下可能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从底层爬上来有善心是好事,但绝对不能因为这善心,而害了自己如今的身家性命!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压过火炮轰鸣的马蹄声,裹挟着无数兵卒的惨叫哀嚎
在弓弩手的耳中,还有这些军官的耳中,越来越响亮清晰,两千余人马具装已全部进入到他们的射程以内
但同样的,他们也离效死营更近了,可能再有不到半刻钟,就能冲到他们面前,将他们这些精锐像是民兵一样,随意屠杀
用项上的脑袋换军功,白银,田亩……
“放!”
嘣——
嘣——
弓弦弩弦的声音也很响亮
专门用以破甲的特制箭镞弩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也与炸弹划空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
“终于来了——”
马世龙抖动手中矛杆,将挂在上面的尸体甩到一旁
数千支箭矢弩镞,抛射或者直直地袭来,场面还是挺壮观地,有那么点遮天蔽日地感觉
只是这些玩意,对于人马具装而言,真的会有用吗?
当——!
冲在最前面地马世龙,被一根破甲弩矢正面射中,位置正好在最要命地胸膛,打在甲胄最外面地护心镜上
但非常可惜,不是名字叫做破甲,就代表它就一定能够破开甲胄的,就如比现在此时现在,这支弩矢打在马世龙胸前的护心镜上
除了那当的一声脆响,和一点不起眼的划痕以外,再无半点用处
顺着护心镜半圆形的弧度
卸去了它大半的劲力,最后撞到甲叶上无力掉在地上
丁零当啷——
丁零当啷——
不过还没完呢,这支破甲弩失就像是预告一样,虽然没有起到任何其他的作用,但却为身后箭簇弩失大军指引了方向
不可计数的同伴顺着他的来时路,争先恐后的射来,击打到马世龙各个地方
就像是在演奏交响乐
还有不少溅起的火花烘托着气氛
立即把头低下,防止某些运气过好的箭簇弩失射入面甲缝隙,马世龙除了留一点闲心听着交响乐,再也没有关注这些箭簇弩失
右手长矛左手骨朵,继续屠杀着周围所有能够触及到的敌人
至于迎面而来的箭簇弩矢,它们根本就破不开自己身上的甲胄,全都都被弹开或者卡在甲胄缝隙处
同理,它们也破不开麾下效死营重骑的甲胄!
效死营的甲胄使用的都是钢制甲片,比铁质的甲片更加坚韧硬实,离远了火铳都不一定能够射穿
更何况是区区一些强弓硬弩?
“明军的甲胄怎么这么硬!”
负责指挥弓弩手的军官望着前方,一轮齐射却几乎没有建功的场面,明军人马具装依旧在快速靠近,没有因为方才的射击而有任何的变化
“再射,射他们的马!射他们的马!”
军官嘶哑的大声吼着,催促着麾下弓弩手继续,“快,不用理会马上的骑士,先射他们的马,瞄准战马的眼睛!”
“放过后段骑兵,只瞄准最前方的明军骑士马匹,预备!”
弓弩手无论是在哪一朝哪一国,都属于是非常精锐的部队,听到自家军官的命令,立刻便开始调整
搭弓引箭,瞄准效死营军士胯下战马的眼睛
只要射中这些战马的眼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