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杏仁?简直胡言乱语!“顾秋蝉浑身冰凉,呆楞几息之后,猛然转头看向徐平。“是你们在捣鬼?本宫根本就不认识此人!!!”
听闻此言,徐平却是故作惊讶,当即摊开手道:“太后娘娘这话可冤枉微臣了。微臣虽不知娘娘为何这般说,但事关重大……”说着,他突然停顿,而后转向薛刚沉声道:“薛统领,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下定论。”
“呵呵呵!少保说得是。秽乱后宫可是重罪,自然不可妄下定论。”言罢,萧良图缓步上前,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之人。“你说你昨夜在长春宫,可知太后昨夜穿什么颜色的中衣?发髻上插的什么钗子?”
对方有此一问,男子倒是张口就答。“回回回,回大人话!太后穿的乃是青色暗绣鸾鸟纹中衣,发髻上插的是白玉嵌红宝的步摇,左侧还别了支银质挖耳勺!”
“哦?”萧良图拂须一笑,旋即向一旁的宫人招了招手。“去趟内侍阁和尚衣监,将昨日的宫册取来。”
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顾秋蝉脸色骤然煞白,眼神飘忽不停。这些都是她自己贴身的穿戴,该男子如何知晓?是李季透露的?还是青禾?“你……你,你一派胡言……说,谁让你来污蔑本宫的!!!”
“大人,这都是小人亲眼所见啊!”男子慌忙爬向萧良图,一个劲的磕头。“娘娘,昨夜您还说小人搓背力道正好,活儿更好!比前些个面首强多了!
您您,您……还说最喜欢吃城南张记的桂花糕,让小人今儿给您带来,东西小人就藏在妆台第三个抽屉里!”
“还养得有不少面首……”此话一出,当局有老臣低呼。“太后娘娘,您是否该给臣等一个说法?”
“荒唐!!简直有辱国威!”池国栋往前一步,当即便抬手指着顾秋蝉怒斥。“太后!此人对您的起居喜好了如指掌,还敢狡辩?”
“本宫没有!”顾秋蝉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大惊失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这些都是尔等串通好的!是也不是?”
见她如此,萧良图叹了口气,语气还刻意带着几分沉痛。“太后娘娘,事到如今,您就如实说吧。念在您曾侍奉先帝,或许能在陛下面前为您求个情。”
“求情?本宫何须尔等求情?”顾秋蝉突然冷笑,忍耐许久的泪水终是掉了下来。“徐平啊徐平,是你吧?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就能扳倒本宫?做梦!”
“事到如今了太后还想狡辩吗?”池国栋突然提高声音,目光直直盯着那跪地男子。“你再说说,还知道些什么?若敢污蔑,当诛全族。”
见池国栋气势汹汹,男子犹豫了一下,偷偷瞥了眼萧良图。见对方微微点头,故作颤声回道:“太后……太后的腹下三寸有颗红痣,像像,像是朵桃花!”
此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乍现,在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先是死寂般的沉默,片刻之后,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射向顾秋蝉,戏谑、震惊、鄙夷、愤怒……各种不同的眼神接踵而至,人群之中顿时便炸开了锅。
“哗!这这这……”
“连这种私密处都知道,定然是真的!”
“秽乱后宫!这是要毁我大梁根基啊!”
“不知廉耻了!简直是不知廉耻!先帝的颜面都被丢尽了!”
“顾秋蝉!妄你窃据太后之位!你简直罪该万死!”
“荒唐!简直荒唐!淫妇,你可知罪?”
接二连三的骂声滚滚而来,顾秋蝉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全是嗡嗡声响。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撞在身后的廊柱之上,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根本就喘不上气来。
腹下三寸的红痣……除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宣帝,连青禾都不知道!这男子又怎么会知道?不!不对!还有一人知晓!
念及此处,她侧身看向徐平,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不……不是这样的……”
顾秋蝉不停的摇着头,想要反驳,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能说什么?说徐平曾经和自己有染吗?说自己是被姜云裳和周信下套?
莫说百官不信,即便他们信,谁又敢处置徐平?谁又能处置徐平?怪不得他让自己离开奉天,何其歹毒……
“不是这样?那是何样?”池国栋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喷出满口。“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太后身为国母,做出这等丑事,让陛下如何立足?让我大梁百官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池相言之有理!”萧良图接过话头,声音掷地有声。“自古后宫不宁则朝纲动荡!太后秽乱后宫,按律当废黜后位,由内廷司严审,后打入冷宫!”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老臣附议!”
“臣等附议!”
见此情形,原本被宫女扶着站在人群后的小皇帝顿时被吓得小脸惨白,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母,母后……他们,他们……”
见幼帝惊慌失措,顾秋蝉的心像被狠狠揪住,她掰开人群便冲上去抱住幼帝。“皇儿莫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