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腰间玉带上悬着的龙纹玉佩随步伐轻晃。
他刚踏入殿门,侍立在两侧的羽林卫便齐齐以枪顿地,金铁交鸣之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臣等恭迎圣驾!“
以魏国公为首,众将官齐刷刷单膝跪地。
“众卿平身,没有你们朕这皇位可坐不稳当。“景佑帝此言一出,众将们却是哈哈大笑。
景佑帝和将门如此交心的场景十年难遇。
丝竹声恰在此时响起。
教坊司新排的《破阵乐》混着羯鼓震动殿瓦,二十四名着明光铠的舞者执戟而舞,铁靴踏地时惊得案上银箸微微颤动。
“直接上膳吧!可别让朕的爱将们饿着肚子看歌舞!”景佑帝还是十分体贴的。
“尝尝这个。“皇帝亲自执起青玉酒壶,琥珀色的葡萄酿在盏中漾开涟漪。
“不敢劳陛下动手”白破虏赶紧制止,这怕不是嫌命长。
“那正好让朝儿帮你斟吧!正好这位孙婿你也熟悉”景佑帝似乎意有所指。
“外公,晚儿也很想念您,我代皇爷敬您一杯!”梁朝此时上前接过酒壶没有丝毫拘束。
“嗯,这位想必便是寅儿吧”躲在众人身后的梁寅却是有些想逃。
“快来,见过外曾祖”梁朝拉过小家伙介绍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或许这位就是他登基最大的助力。
“外曾祖!“梁寅这个小胖子还是很识时务的。
“这个送你当作见面礼”白破虏从甲胄中掏出一个玉质小人,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截获。
除此之外,白破虏却是没有更多的亲近,这两人代表的意义太大了。
即便他现在贵为国公也招惹不起。
只是却没想到晚儿那丫头却是进了宫里,逃过了自家外孙,却是逃不过自家外孙女。
皇室自古秉性便是如此。
未来是福是祸,无有预料。
他当初执意求陛下赐婚也是有两个原因,其一自然是避免自家外孙陷入皇室的泥潭;其二则是因为他自己对于北境之事也没有太大把握。
万一他在北境失手,自家外孙定受牵连,也只有国公府才能护住一二。
“好酒”酒液入喉,白破虏并没有尝到甘甜,反而尝到一丝熟悉的铁锈味,草原上的马奶酒也是这般味道。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禁卫急促的靴声。
“陛下,北戎使团下午向鸿胪寺递了国书……“
众人回首望去,但见漫天星斗下,一骑背插赤羽的驿使正穿过丹凤门,马蹄声碎了一地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