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老汉离开村子后真的是连脸面都不顾了,哪有问同村人要利钱的?
孙老汉叹了口气:“唉,清河啊,我最近需要银子做生意,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还望你能理解”
赵清河皱眉,正准备与孙老汉理论,李凌云却抢先开口:“可以,但是房契得今天就过给我”
按着赵清河的想法,孙老汉是清泉村人,就算李凌云未付清房款,他也会将房契先过给自己
毕竟是同村人,不怕他拿着房契跑了
所以带李凌云来县城之前,他说的是写欠条和转房契
可在接触了孙老汉后,李凌云觉得,他未必会同意先将房契转给自己
果然
孙老汉一听李凌云说要将房契过到自己名下,立刻皱眉:“这不合规矩,等你还完房款我再……”
“孙叔,我给利息的前提是房契在我手里”
房契若不在自己手里,以后孙老汉反悔了,他都没地方说理去
孙老汉见他坚持,只好点头:“行吧,看在咱是同乡的份上,就先过给你吧”
说罢,他去柜台上拿过纸笔,让赵清河帮忙写欠条
赵清河脸色难堪的写下欠条,读给两人听:“李凌云买孙老汉位于清泉村的住宅一套,共计二十五两银子,先付十两,剩余十五两和一两利银在年底前结清”
“清河,这欠条里面没写违约了该如何赔偿的事儿,你把这一条加进去”
赵清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刷刷几笔写上违约责任:“双方不得违约,一方违约,须赔偿另一方的全部损失”
孙老汉这才满意的签字画押
轮到李凌云签字时,他发现这里的文字居然和前世的繁体字一样
他立刻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合同算是成了
合同一式四份,三人一人留一份,县衙备份一份
赵清河站起身,冷着脸说道:“趁着时间还早,咱去县衙把地契过了吧”
“小旭去泡茶了,喝一口再走吧”
“不了,现在就走吧,一会儿天该黑了”
孙旭走了有一刻钟了,若他真想泡茶给自己喝,这会儿早就来了
一刻钟都不见人影,什么意思还用明说吗?
孙老汉见此点点头:“好吧,那咱现在就去县衙”
县衙在县城东面正中的位置,一行人到了县衙门口,被衙役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孙老汉忙朝着两人行了一礼,满脸堆笑道:“官爷,小民孙老汉,过来办理房契的,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那官差瞥了三人一眼,站着没动
孙老汉见状,使劲朝李凌云使眼色
李凌云压下心底的不快,从怀中掏出十个铜板递给那官差:“还望官爷能通融通融”
那官差数了数手里的铜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但看李凌云身上的衣物打满补丁,知道他是个穷鬼,便撇了撇嘴让开了路
一行人进了县衙,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下去了办事处
接待李凌云三人的是县丞手下的小吏,在李凌云付了一百三十文的契税后,成功将房子的所有权过到了自己名下
从县衙出来,孙老汉和两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完全没有请两人去家里坐坐的意思
此时已到下午,李凌云和赵清河找了家便宜的客栈,支付了三十文铜板后住了下来
房间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大炕,上面铺着草席,炕尾放着一张薄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两人也不挑剔,三十文的价格能找到一个住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赵清河年纪大了,今天受了惊吓,又忙活了大半天,此时已经疲惫不堪,进屋后就躺下休息了
李凌云第一次来县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便和赵清河打了声招呼,出去逛街
逛街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街道两旁叫卖的小贩却不少,李凌云边走边逛,在途经一处卖簪子首饰的摊位时停下了下来
他被摊位上的一支簪子引了目光
簪子貌似是用桃木做的,一端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很适合年轻小媳妇戴
李凌云想到这枚簪子戴在安宁头上的样子,嘴角便带上了笑意
“大娘,这簪子怎么卖?”
妇人见有人问价,也不嫌弃李凌云穿的寒酸,笑着说道:“这簪子我家那人雕刻了一整天,上面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样,送给小姑娘小媳妇都合适”
“所以,多少钱?”
那妇人望了眼李凌云,肉疼的说道:“若你诚心要,我也不抬价了,你给二十文钱得了”
“行”
二十文钱买这样一支簪子,李凌云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安宁没有一支像样的簪子,卷头发用的是一根小木棒,不好看
虽然他现在手里没多少钱,但他觉得花二十文钱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