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端着钢矟,几乎没有其他动作,只需要保持矟头的角度准确在战马的带领下,钢矟扎入、弯曲、弹直、划开、甩落,杀人就是如此简单!
他一人尚且如此,六千骑冲向毫无防备的西凉军阵,后果可想而知……
董旻的部队几乎是被瞬间淹没!
钢铁洪流冲刷而过!
待城上守军再看时,南郊的部队只剩下七零八落的士卒在拼命往长安城跑只有一道红色的闪电带领着少量的骑兵,在朱广六千铁骑压过来时迅速脱离了军阵,朝着西面飞驰而去
曹操此时才沉重地吐出一口气,娘的,好险……
残阳西下,倦鸟归剿
喧嚣了多日的长安突然安静下来
无数的流民已经难以在近郊觅得踪影,关东军的将士们也已打扫了战场,安下了营垒炊烟阵阵,辛苦了一天的士兵们应该饱餐一顿了
北军的大帐中,生起了灯火,朱广正和他麾下的文武们商议进一步行动的方案左将军掾赵云的坐位就在荡寇校尉吴式的后头,之前,他可一直是站着的但现在,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议毕之后,朱广正想着还要讲两句什么,便听到了陈忠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帐中文武们一时哄笑
“行了,今天打得不错,都去吃饭吧那个,告诉于夫罗,不许喝酒等扫平董卓,我陪到他喝到死为止”
众人都退出帐去,独贾诩未动
“子龙”朱广突然想起什么,唤住了正掀帐帘的赵云
“将军有何吩咐?”
“从现在起,你作左将军司马”
开府的将军有自行辟用幕僚的权力,每位将军幕府中为首者乃长史,其次,便是司马这个司马和部队里的“佐军司马”“军司马”可是两种概念他与长史在幕府中对掌文武,秩千石
赵云稍有些错愕,但很快俯首道:“云自当竭尽所能,不负将军厚望”
“去吃饭吧”朱广点头笑道
贾诩看着赵云离帐,忽道:“将军有一样是让下官佩服的”
“哪样?”
“识人之明”贾诩道“我初见赵云时,也觉得他并非泛泛之辈,但,仅此而已但将军却破格提拔,一再授以重任,而赵子龙也不负将军所望,屡立战功看来,早晚也是坐中军帐的人”
朱广刚听时还挺得意,一回味,佯怒道:“我就这一样让先生佩服?”
贾诩淡然一笑:“将军弱冠之龄就已经开府,还是北军统帅等拿下长安,大司马骠骑将军手到擒来这还不够?”
“你这么一说,我心头好受点”朱广大笑笑声止时,起身到对方旁边“今日马腾故意放我军过来,依先生看,他是打的什么主意?”
“很简单”贾文和整理着宽大的衣袖“将军虎躯一震,他岂敢造次?”
“休说玩笑话”
“马腾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董卓已经日薄西山了,何苦再跟将军为难?不如作个人情,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说话”
朱广频频点头:“不错,这人倒算识时务他现在已经往西撤走了,我还说让他掉头去打董卓呢”
“将军难道还没看出来?战事已经结束了”
“不一定吧?”
“怎么不一定?我军加上曹操孙坚两军,步骑四万多人,袁绍的主力很快就会兵临长安到时候将城池一围,还用打?”
朱广沉思片刻,不时拿眼偷瞄贾文和
“怎么?将军不愿意承认?”
“好吧,我承认,先生说得有理”朱三苦笑道不是他看不清局势,而是在他心里,总希望尽快结束这场讨逆的战争,然后,干点其他的
又说一阵闲话,贾诩跑一天也饿了,便拜辞离去走至帐口时,他忽然笑道:“将军,下官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袁绍曹操等人若见了将军的面,会是个什么态度?”
朱广也迈步朝外:“随他们的便”
两人同出帐来,贾诩见他招呼士卒牵来了马,问道:“将军要去哪?”
朱三利索地跨上马背,扯动缰绳时道:“去看望一位神交已久的故人”
夜幕降临,长安城外的连营中,团团篝火映照出了西京孤独的轮廓多少年来,它就矗立在这里,见证兴亡
朱广策马奔驰之际,总忍不住去看它他前一世是学建筑的,读研究生时,他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建筑会说话用在长安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一砖一瓦,一柱一梁,本没有生命但它们组合成一幢建筑,一座城池时起,便不知看透了多少悲欢离合,兴衰成败
百战旧河山,古来功难全
江山几局残,荒城重拾何年?
文章写不尽,悠悠沧桑史
悲欢岁月尽无情
莫负古圣贤,效历朝英雄,再造一个辉煌的汉疆和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