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具体是犯了什么错误,二十五岁的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中年妇女的班主任非常生气
那时离高考已经很近了,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要让自己停课、回家反省
他那是好说歹说,又诚恳道歉又做保证才把老师哄好
只记得班主任气哄哄地说了一句:
“你李泽岳是谁啊,游戏人生,活得多通透!”
红绿灯闪烁着,马上就要转弯了
李泽岳吐出一口烟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哪里还有游戏人生的少年意气啊,现实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膀,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已经是幸福了
油门缓缓踩下,方向盘向左打去
车子驶过待行线,来到了十字路口的中间
李泽岳刚想提速驶过这个路口,一道强光从右侧射来,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卧……槽!”
他转过头,看到打着远光灯的一辆大半挂对着他直冲而来,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
那么近的距离,刹车也来不及了
“游戏人生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李泽岳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这句话
“轰隆!”
大半挂狠狠地撞在了迈腾侧方,将其直接顶飞,半个车身直接凹陷进去,车子在地上旋转了两圈
李泽岳的世界陷入了黑暗的沉寂
在漫长的黑暗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成了一个叫作大宁的王朝天家嫡次子
在梦里,自己出生之后被一个浑身明黄龙袍的英俊男人抱在了怀里,满脸笑容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又为大宁诞下一位小王爷”
这个被称为陛下的男人只是笑着看了自己一眼,就把自己交给了身旁同样明黄袍子的和蔼老妇人抱着,转而看向床上的那名女子
“栖儿,你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何来辛苦一说母后,妾身想看看这孩子”
……
“陛下,您想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既是泽字辈,他大哥名为李泽渊,那他就叫李泽岳吧,取渊渟岳峙之意”
……
李泽岳在黑暗中浮沉着,经历着另一个人的人生,以第一人称视角看着这个同样名为李泽岳的孩童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感受着这座凉沁沁的皇宫中温暖的关爱
在这个过程中,他整个人极为清醒,如同牢笼般,作为一个旁观者,注视着这个世界
直到某一天,这个名为李泽岳的孩童一觉睡去,再也没能醒来
……
“陛下,症状已查明了,二殿下不知为何,魂体陷入沉眠,需温养魂体的顶尖药材长年滋补,或有改善的可能”
“朕知道了,孙老,你先去歇息吧,朕再想想办法”
……
“陛下,妾身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病,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呜呜呜,妾身…妾身……”
“朕已经请孙老来看过了,皇后且宽心岳儿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朕定会想办法治好他
……
“陛下,经过这些年各种奇珍药草的滋养,二殿下的魂体浑厚充盈更超常人魂体数倍,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依旧无法苏醒……”
“给朕想办法,朕养司天监那群废物那么多年都是干什么吃的”
……
“陛下,那唤魂草百年一株,生长于蜀山天绝峰顶,乃是蜀山无比吝惜的珍宝……”
“无妨,派赵极带人立刻前往蜀山,二十年前清虚那老头欠朕的账,总是要还的”
……
李泽岳只感觉自己在无尽虚空中浮沉着,可一幕幕的画面却仿佛直接出现在他眼前,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看着画面里的那些人物,感受着他们的情绪,体会着他们对“岳儿”的感情
无奈、疼爱、怜悯、期待……
“我是谁?”
“我是李泽岳”
“李泽岳是谁?”
“是一中的语文老师”
“是大宁王朝的二皇子”
……
阳光透过窗棂,在屋内洒下斑斓影子
木榻上,一个盖着薄被的男孩静静沉睡着
男孩面容精致,白皙的脸蛋很是干净,就像一个瓷娃娃一般
屋子很是简朴,旁边桌子上还摆放着昨晚燃尽的烛台
不知过了多久,蝉鸣阵阵响起,让男孩皱了皱眉头
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李泽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地撑起身子,环顾着屋子四周的装饰
没有华美的藻井和精致的窗棂,盖在自己身上的也不是纯手工缝制的被褥
这不是长春宫偏殿,也不是他在现代的家里
李泽岳愣愣地掀开薄被,只穿着一身单衣,坐在床沿
他现在的脑子很混乱,既有下班途中遭遇的那场车祸,也充斥着本属于二皇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