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挤出一个苍老的笑容,喊出陌生的称谓:
“你能给我什么?”
里克冷笑道:“他们,那些借凯萨琳的手,让我们配合行事抓捕洛桑二世的大人物们,他们甚至没想过要来处罚我们,问罪兄弟会,拷打整个北门桥的一草一木,逼供刑求,抓人审讯,穷尽搜索……”
一只假手算什么,出几次货就回来了。
红蝮蛇也被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弯腰,捡拾短刀。
但里克不能这么回答。
里克正要反驳,红蝮蛇却不容反抗地将他从地上一把拽起来,拍拍他的胸口,阴恻恻地笑道:“放心,一旦中途出了变故……”
“我们离开翡翠城,现在。”
“老伙计,费,费梭?”
赚了。
究竟是翡翠城里,兄弟会内,同在拉赞奇老大麾下的哪个人渣,哪位同系黑绸的、亲爱的“兄弟姐妹”?哪个活该下地狱的混球儿,狗杂种,无耻恶徒?哪个想要他的命?哪个最想看他死?
回头找人整死你——
妈的。
那就是,据说权势能量仅次于黑剑和琴察,神秘可怕却犹有过之的……
非常想。
红蝮蛇正在焦头烂额,里克却在心里欢呼雀跃。
那时候的上司和同僚们,从莫里斯到贝利西亚,到疯狂危险的奎德,哪怕是一贯看不起他的静谧杀手莱约克,包括琴察那堆杀气腾腾的打手和隔壁屋兰瑟那群神秘兮兮的“不眠者”,乃至是那群可爱淘气,把他当作亲人的乞儿们……
里克沉默了一会儿。
不,他现在也不信。
谢天谢地谢落日。
此言一出,涅克拉眉毛一跳。
领头的血瓶帮大汉环顾左右,一咬牙,抽出利刃就要上前:“喂,老头,你过来——”
红蝮蛇难以置信地道。
“你……”
他还能去哪儿?
“今天,我的人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泰尔斯王子和两位凯文迪尔阁下在空明宫里共进午餐,那个词儿怎么说——谈笑风生?”
草尼玛!他顿时火冒三丈。
没错!
里克的眼中露出一瞬间狠色。
“抓住洛桑二世么,他们是别想了。”
不能往内陆逃,那就只能……
哗啦!
很想。
“四年,”里克吓得魂不附体,但下意识反驳,“是四年。”
大贵人。
“那么,你有多想知道?”
连带着里克的心情也往下沉。
里克见状只能安慰他。
涅克拉冷冷盯着他,眼中尽是令人心悸的狰狞血丝。
里克只觉心情一重。
但总得有人要信。
涅克拉咬牙道,同时把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打着手势让属下们准备突围。
那一瞬间,红蝮蛇猛地伸手,一把扣住里克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自那位王子摄政官在北门桥功亏一篑,却依旧——无论是爱情层面还是王国安全层面——越传越神的缉凶行动之后,无论是照常运作(甚至愈发勤奋)的官署,还是加强巡逻的翡翠军团、日见繁忙的港口、逐步稳定的物价、热闹起来的生意以及渐次恢复的商旅客流……这些迹象无一不在表明:
哪怕为了社团。
他手上的刀从未放下。
里克冷笑道:“而这些人,当他们陷入跟你一样的困境时,会不会跟你想的一样,要拿点礼物,比如拿某人的头颅,去未来国王面前示好输诚,去自证清白,求得谅解呢?”
可恶。
“所以他们才想借您之手杀了我,或者废了我——以此来逃脱费梭老大的追责。”
“你走吧。”
是长舌的珞珈佤,是这个只会拍费梭马屁的红土奴妇?还是专营上层路线,在富人中颇有人脉的杂种小帕拉西奥?还是以上全部?
“那么,如果我放过你的话……”
红蝮蛇突然起立,里克猝不及防。
“但是抓住凶徒的同谋者,去邀功请罪么……”
翡翠城正在恢复元气。
红蝮蛇喘了口气,揣起自己的短刀。
里克吓了一跳:不知不觉,涅克拉的短刀落到了地上。
是谁把这里泄露出去的?
费梭嘿嘿一笑,毫不在意。
“你也许没有,王子乃至两位凯文迪尔,甚至也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
什么?他说什么?费梭?
他的手下一愣:“去哪儿?”
“无论是谁给你漏的风……精明如费梭老大,都是绝对不会选出卖兄弟的二五仔,来继承生意的。”
“去北门桥外,‘第十屋糖果铺’,找一个叫卡拉克的,让他呜唔呜——”
“空明宫的大人物们既已达成妥协,为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这位为凯文迪尔掀开遮羞布的恐怖杀手,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