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粉面凄楚,如遭严霜侵袭,柔弱不已:“子桑氏派人给妾身送来书信,威胁妾身帮她来殿下面前求情妾身若是不答应,她就要让人给殿下告密,说妾身和她是一伙儿的”
萧承宴面色沉沉
不辩喜怒
赵蕊仰望着男人,楚楚可怜的眸子里凝出无助的泪水、滚落:“妾身自知做错了事,心中惶惶不安,可已经知道她可恨面目,如何肯为她办事、去惹殿下不快?”
“妾身几次想把真相告诉殿下,可又害怕殿下不信妾身,从此不再理会妾身和腹中孩子,所以、所以一直没敢说出真相”
泪珠滴滴答答的掉落
然而低垂的泪眼神却并无惊慌
因为子桑离虽然够蠢,但为了外面有人可以继续对付林浓,是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她出主意的事说出来的
就算萧承宴再如何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只要自己演得够柔弱,他不会拿自己如何
等来日她生下儿子,他便会什么都忘了
这就是男人
这就是皇家
永远都是子嗣最重要
子嗣的生母,自然也会得到最大的宽容
久等不到他说话,
抬眸
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心头微微一颤
不愧是能斗赢秦王、来日登上皇位的男人,深沉得让她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妾身有罪,不该因为害怕而隐瞒真相,只求殿下不要因为妾身的错,而不喜妾身腹中孩儿,他是殿下的亲骨肉,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妾身以后一定谨慎行事,不会再给任何人利用的机会,还请殿下宽恕妾身这一回!”
萧承宴垂眸睇着眼前这张柔弱无辜的脸,怎么会不知道她未必干净
只是如今没有实证,她又怀着身孕,不愿计较罢了!
但愿她以后安安分分,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子嗣而一再宽纵,免得又纵出下一个子桑离!
“待在静雅院好好养胎,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将茶盏重重放回了桌上
起身走了
赵蕊不敢留他,恭送她离开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身子一软
差点就跌坐地上
“夫人!”夕颜吓一跳,忙把她扶着坐到了交椅上:“您别紧张,咱们已经过关了!”
赵蕊当然知道过关了
只是萧承宴如今的深沉与威势,远超前世这个阶段
在未来的皇帝面前演戏,以后可得更加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不说自己往后再无机会得宠,怕是儿子也会被厌弃!
夕颜伺候了她躺下
觉得心脏有点憋闷,隐隐作痛
开始以为是太紧张之下的错觉
然而半夜竟在针刺般的剧痛下惊醒来
不过片刻,身上沁了一层薄汗,湿了寝衣,紧紧黏在身上,像是扯不断的蛛网,越是挣扎缠得越紧,几乎要勒爆她的胸腔!
“夕颜……”
“太医!”
“叫太医……快去!”
……
短短五六日里
静雅院请了太医,又请了民间大夫,一波波的来,一波波的去
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萧承宴面前
但他问过了太医,根本无事
只当她蓄意争宠,再一想到她与子桑离暗自通书信,心中更是不喜
一连数日没再去看过她
每有闲暇,不是去昭庶妃那儿,就是在长宁殿
一进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把他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今儿小厨房做了什么?”
林浓出来,行了礼:“今日吃牛肉锅子,臣妾亲自调了酱汁,是不是特别香?”
萧承宴将她扶起,低头在她脸侧嗅了嗅,“都给本王闻饿了!”
“在外头呢!”林小脸荡开一抹红晕:“牛肉锅子还得再焖一会儿,肉才能更入味呢!”
萧承宴睨着她,眼神带火,一语双关:“闷得够久,滋味自然非同凡响!”
林浓刚才就着就觉得他的“饿”,带着一股子羊骚气
还以为自己会错意了
这一下,可算是明白不能再明白了
就是骚!
不搭理他,回了绣房
目光掠过绣品
是一双观音目,目光平视前方,悲悯而慈爱
但是绣品之中的服饰华贵而端庄,并非观音该有,仔细辨认,发现这是一幅以太后容貌绣以的观音像!
“浓儿怎么会想到绣这样一幅观音像?”
林浓没有立马回答
而是把绣品转了一面
背面亦是观音
是传统形象的观音大士,眼眸是向下微微睇着的,更具有不可直视的佛性
有一种真人在前的感觉,连萧承宴这样的任务都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