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内心的纠结和痛苦都吐出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道受伤的身影,声音低沉而冷静地说道:“走吧,告诉夜枭,让他好好查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先生。”助理轻声应道,不敢有丝毫违抗。
黑车缓缓转了个方向,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迅速掉头。
……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天际。
张医生带着几位中医匆匆赶到,小心翼翼地将宋悦笙抬上担架。她安静得像个瓷娃娃,唯有攥紧的拳头泄露着内心的抗拒。
张医生所在的中医院是s市最权威的用中药治疗病人,但因为他和沈家关系匪浅,宋悦笙从不来这里。
“皮外伤,静养就好。”张医生把完脉,轻描淡写地说道,却在转身时,给了沈知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病房外,张医生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小沈,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妹妹她……”声音压得极低,“她郁结于心,若再不解开,终有一日会像今天一样弦断人亡。”
“怎么可能?”沈知让瞳孔一颤,“她在沈家那么多年……”
“小沈,”张医生叹息着打断,“你真觉得她开心吗?”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们看见宋悦笙紧闭着双眼被医生涂药,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潜意识里还在抗拒着什么。
张医生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恐怕你妹妹她学会了自我保护机制,可这样做的后果……”
沈知让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他想起这些年她永远恰到好处的微笑,想起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怎么治?”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张医生摇摇头,目光中满是惋惜与悲悯:“她的病在心里,药材只是辅助作用,病人想不明白,我们……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