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便是双方意志和军心的比拼
背靠悬崖,决绝拼死的血衣军们爆发出自己全部的能量与梁军厮杀
他们没有退路,不前进,便是死
他们不怕刀剑,不怕长矛,哪怕是被斩断了臂膀,穿透了胸膛,他们也要吐出一口血沫来,去蒙蔽敌人的视线
战斗惊人的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恐怖的血衣军团再一次向天下证明了,为何血衣军可以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席卷全国,为何他们可以一路北上攻无不克
砍瓜切菜一般,徐仲灵精心挑选,精心训练的奇兵,在这冲杀之下,竟不是一合之敌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兴奋的追兵们追出了乌龟壳一般的坚城,他们的前方并不是军功,而是要命的恶鬼
“这……这……”
“怪物,怪物……”
“快,快,撤!”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薛敬奇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战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士气这么恐怖的军团
为什么会这样?!
分明刚刚这些士兵还因为粮草被断而士气涣散的!
他浑身颤抖,眼仁放大,恐惧的不行
前方哪里是他踩着汪槐上位的封神之战?!
那分明是为他精心选好的坟墓
他掉转马头,不顾一切的呼喊着,狼狈的想要逃窜:“快撤!!!”
只是……
“嗖!”
快到不可思议的刀光闪过,头颅高高地飞上了天空
回旋的大刀斩断了他的脑袋,狠的插在了鲜血遍地的战场上,大刀经历了无数的战斗,斑驳破旧,却又血气森森
无头的将军摔落了马,狰狞的脑袋落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每个对手都知道汪槐是如何战斗的
他是猛士,是莽夫,是身先士卒的勇者,是一力降十会的怪物
人们都以为看透了他,都觉得能战胜他
但是,时至今日,依旧没有人能取下他这颗价值连城的脑袋
夕日西下,残阳如血,战场萧索残酷
破碎披风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块
身先士卒的豪杰策马来到了大刀跟前,抓住刀柄,将之拔了出来
身后是一众嗜血残暴的追随者
胜了!
斩灭大半追兵,剩下的几个逃兵吓破了胆,狼狈朝着逍遥城的方向溃逃
汪槐举起手中大刀来,高声呼喊着:“诸位,随我杀回去!”
“杀!”
“杀!”
“杀!”
地狱之中归来的战士们,势如破竹,去追随他们信仰的领袖,去追逐属于他们的出路
……
“是我赢了!”
“是我赢了!”
“是我赢了!”
徐仲灵心里一直都有一份蓝图
他自幼早慧,自小就有个爱好,喜欢去观察旁人,去评价旁人
哪怕这个人再烂再无能,他也会挑出一个角度来夸赞他
哪怕这个人再优秀再完美,他也能挑出一点来去批判他
长此以往,他发现自己有些特别的才能,他能很快找出一件事物、一个人的优势和劣势
他还有个才能,那就是镇定理智,极大的恐惧、极大的喜悦、极大的兴奋、极大的紧张……他都可以抑制,他都可以维持理智平静,只是会抑制不住的发痒,抓挠自己
凭借着自己姣好的样貌,他勾搭上了当地豪绅家的姑娘,借着姑娘的资源,看了些书籍,开了智慧和眼界
乱世降临,他便一直在旁边观望着
汪槐的起事看上去摧枯拉朽,不可阻挡,但是实际上一直都存在着一些无法避免的漏洞
他看出来了,这些漏洞也是机会
他寻到了陈跃这个人,费了些心思投其所好与他相识,静静的蛰伏在一边,寻找机会
时间流逝,他看到了血衣军一路崛起,浩浩荡荡数十万军队围攻越阳城那般恢弘
看他平地起高楼,但也看的种种埋藏在壮烈外表下的丑陋
他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他看得汪槐的优势,也看得他的劣势
在一众军士为覆灭一国欢呼雀跃时,他却在陈跃耳边吹风,有理有据的说着汪槐不可同富贵,需保留一手的话
他像是蛰伏在阴影之中的毒虫,抓住机会,一击致命,接过陈跃的遗产,按照他想了千百遍的计划,一路起势,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占据了逍遥城,手段尽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成了可以跟血衣军分庭抗礼的割据势力
他时不时就会做一个梦
梦里梦见,他覆灭血衣军,接过汪槐的遗产,占据南方,勾引乾元与北烈大战,在要命的关头入场,吞并两国,一统天下
他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创造出属于他的时代
这是梦,也是他的野心
而今日,便是第一步
覆灭血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