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循医馆的牌匾被取下,涂涂改改,在中间加上了一个兽字
章循兽医馆
他一个堂堂毒宗大师兄,立志要做光耀宗门的杰出人才,要将药宗传承迎回宗门的,现如今却在医治畜生,实在掉价
“不行,我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章循又把牌匾摘下来,想着把‘兽’字擦掉,但是很快又迟疑了,原因无他,实在是没有钱
就连年夜饭都是知嫤看他可怜,特地出了钱去买来了羊肉,这才美美的吃上了一顿涮羊肉
“一时落寞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即便要做兽医,我也不能屈了自己的尊严,忘记了曾经的初心!”
章循悲愤交加的做了一番思想建设,又涂涂改改,在牌匾上加了个人
“章循人兽医馆……咦惹!你恶不恶心啊?”
知嫤走出来,看到刚刚挂上去的牌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满脸嫌弃的看着他
“你懂什么,我医人医兽,都是医者仁心!”
知嫤轻哼了声,扭头就走
“你干什么去?喂,今晚吃什么?”
知嫤的嫌弃可只是在神态表情,还有行动
傍晚时分,大门口挂牌匾的地方多了另外一块牌匾——知嫤医馆
章循看了生气的跳脚,这摆明了是要与他的人兽医馆划清界限,但偏偏章循又无可奈何,直到现在,章循还是靠知嫤的接济填饱肚子
不过,让知嫤没有想到的是,这兽医馆居然还真就像模像样的开起来了
来的人还真不少
本来以为在这京城之中开一个兽医馆就是个笑话,但没想到,误打误撞让京中的贵人知道了这么个医馆
这京城之中,高墙大院之内的深闺,许多贵女子都爱养猫猫狗狗,聊此慰藉
再加上,章循本身生得容貌就不差,更是吸引得这些权贵家小姐纷纷慕名来看看
“章大夫,章大夫,我家小狸怎么样了?它没事吧?”富家小姐哭哭啼啼的说道:“它今早去抓树上的鸟儿,不慎踩断了脆枝摔下来断了左肢”
章循认真的说道:“放心吧,菩萨保佑”
富家小姐惊喜不已:“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章大夫,还好有你,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章循忽然低声说道:“但是菩萨不保左,摔伤的那左腿要截肢了”
富家小姐的脸顿时僵住了
章循诚恳的问道:“麻烦您,哪位把截肢的费用结一下?”
后来章循的眼眶突然变得乌黑淤青,问道:“知嫤,我的医术都已经这么精湛了,为什么她们还是不满意?”
知嫤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你学着委婉一点说话呢?夸奖对方绝对没有错,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章循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狠狠恶补了一下说话的技巧
“大夫,你可千万要救救我家大黄啊,它是皇室贵人赠送的,我家每日悉心照料,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求你了大夫,救救它,它可不能有事啊!”
章循立马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那条大黑狗是你的呀?!”
“对对,就是它,它怎么样了?它今天跳进湖里去抓鱼,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就急急忙忙送到您这来了!”
章循真挚的竖起大拇指说道:“它命硬!”
贵小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它在哪呢?能让它走出来让我瞧瞧吗?”
“嗯?怎么走?”
贵小姐的笑容渐褪
“它都硬了,硬得跟个石头一样”
诸如此类的对话不胜枚举
知嫤就端着一碗清甜可口的荸荠坐在院子里,一边咔呲咔呲的嚼着,一边欣赏病畜家属指挥下人去砸章循的‘人兽’牌匾
章循的鼻子被人打出血了,仍掩不了他的俊朗容貌,他从不心疼自己,只是心疼自己的牌匾,哪怕这牌匾所有人都觉得丑,就连知嫤也是如此
不过知嫤看到他心疼木匾的样子,还是不忍,只好去找木匠大叔买来鱼鳔胶,帮章循把断成两截的木匾黏上
“你呀,医术不精,非要装做神医,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医术怎么样?”
章循倔强的说道:“我才不叫!我乃是毒宗大师兄,跟药宗同宗一脉,我医术肯定没问题”
知嫤白了他一眼:“我还不愿收你呢!你这样行医,没我迟早饿死!”
“胡说,我虽然挨打了,但是医药费还是收上来了!今天请你吃牛肉!”
“吹牛吧你,就你那仨瓜俩枣的,你能吃得起牛肉?”
章循最受不得人家用激将法,当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碎银子,“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今天非得买一顿牛肉回来不可!”
知嫤嫌弃道:“你这银子也太碎了,人家都不一定乐意收呢”
章循不服输的叫道:“银子碎点怎么了?再碎它也是银子啊!”
知嫤掏出一枚银子:“喏”
章循不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