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马鞭阵阵响起,赵湘云站在大门口目睹三人,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徐安年果真不太会骑马,不过一个时辰,屁股就被马鞍磨得生痛,腰也快直不起来了,她不得不停在路边休息,雪还在下,马儿似乎也累了,喷着热气
她心急如焚,这里离京城还有上千里路,以她的迅速何时才能到呀
想着还是到前面县城租辆马车吧,也比她骑马跑得快
她牵着马儿在雪地里艰难的步行,今日天还未亮,她就悄悄出发了,一是因为赶时间,她不能多等一刻,马车不能通行,单骑总可以吧,二是因为她害怕,害怕与他在一起,他总能找着事来打饶她,如此,她的心何时才有平静?
然而,没有走几步,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急急避在路旁,下意识的转过头去,这一看,大吃一惊,那高头大马上,一身黑色裘衣不是柏洵是谁?他像一个王子,从风雪中走来
瞬间,他己奔到她的面前,马儿一声长嘶驻立,喘着粗气,打着重重的响鼻,而他高高打量着她,雪花飘落在他的发上,身上,别有一番美
她回过神丝,以为他要责备她,其实她也有些心虚,不告而别,总觉得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转眼又想,他们如今什么关系?她为何还要顾及这些?
她仰起头,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意外,她并没有见到他的严厉,更多的是无奈,心痛,还有柔情
她倒希望他能骂她,然后两人再来一次惊天动地的争吵,她不喜欢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这令她心慌
她避开视线,有些不知所措,他向她伸出手来,是要拉她上马
她毫不犹豫直接忽视,固执的朝前走去
他愣了愣,翻身下马,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却不敢靠近
他知道她心烦,知道对他还有怨恨,也知道不可再逼她甚紧,可是让他对她不管不问吗?他做不到,他也想给她一些时间,但他了解她,她是在逃避,若他也如此,那么他们之间将会越来越远
他从来都不是被动者,他是猎人,而她是他的猎物,他不懂守株待兔,他只懂主动出击
即使她再恨他,他也要在她眼前晃,让她知哓,想避开他,没门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不作声
这可苦了毕方与麒麟,两人也只能在大冬天,倍受寒风,远远的跟在后面,心里同时想着,怎么主子脸皮越来越厚了,徐安年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他仍坚持不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当初对湘云小姐,也没有如此用心,或许,徐安年就是主子的劫吧
走了半个时辰,徐安年又累又喘,她转过身去,瞧着他仍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翻身上马,却不小心摔了下来
“怎么了?”柏洵急急跑上前,扶她起身,她一把推开他,他紧紧把她抱住,
“安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徐安年一怔,只觉心口绞痛难忍,她突然瘫倒在他怀里,再没有力气与他纠缠,
“柏洵,你是要逼死我吗?”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柏洵身子僵硬,手臂如铁的搂着她,
“好,你死之前,顺便把我也杀了”
他把头埋在她颈边,狠狠的说着
徐安年哭得更凶了,她拼命的垂打着他,
“你这个疯子,我说了不爱你了,你听不懂吗?”
“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你?无耻”她自是气得不行,狠话也说了,刀子也用了,他真是油盐不进,他怎么就这么赖皮呢?
她突然双推开他,收住泪水,仰头看着他,
“难道你忘了,我喜欢的是沈士桢,我爱他十年”
他为之一愣,深深受伤,他迎着她的目光,强做镇定,
“那是以前……”
“不,现在我心里还有他,难道你不成全我吗?你只懂得强取豪夺吗?”
柏洵听言,嗖的站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冷,可怕,徐安年心中一阵快意
“赵小姐说得没错,一个在心里十年的人,怎能轻易就放弃”
她说得斩钉切铁,两人目光相交,如火星撞地球
她以为他会离去,然而,他却垂下眼眸,敛除了心中的怒火,
“安儿,若你真不想见我……到了前方城镇,我就离开,但现在,天气渐暗,这荒郊野外,我真的不放心你,你即担心宁西之事,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说完,他神色暗然的翻身上马,再次向她伸出手来
“送到城镇,为你找辆马车,我就离开”
他这是愿意放手吗?还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徐安年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想了片刻,看了看自己的马,又看了看他,以她的速度,怕真的是要夜宿郊外了,这大冷的天,于是她咬咬牙,就再相信他一次,她缓缓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借力上了他的马
柏洵长鞭一挥,马儿飞奔而去
进了城,天色己完全黑了,他们找到一间客栈,柏洵把她送到房间门口,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