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见商行舟的小蛋糕,她又觉得:还可以再浅浅品尝两口
切掉三分之一库洛米,她将剩下的装进透明盒子,收好,放进冰箱
关上冰箱门,商行舟恰巧也从盥洗室走出来——
他裤腿被水浸湿了,温盏让他上楼吹干再走
想着烘干要好久,他干脆迅速地借用她的地盘,洗了个澡
板寸没吹干,头上还有点湿,商行舟穿一件黑色的军用背心,衣服勾勒肌肉线条,整个人透野性
见这姑娘正认认真真地低头分蛋糕,他故意凑过去,挑眉:“你的库洛米大人,耳朵都被你切碎了”
“啊!”温盏小声尖叫,“不允许你这么说,库洛米耳朵好好的”
商行舟低笑一声,伸长手臂,越过她,拿餐叉
坏心眼地朝她耳朵吹气,嗓音沉哑,轻轻的:“宝贝,你这么可爱,会像小蛋糕一样被吃掉的”
温盏推他
切出来的蛋糕分成两份,装在碟子里,一人一半
商行舟尝了一口,蓝莓馅儿,他放下餐叉:“陶也的文件下来了”
温盏微顿:“要转业吗?”
商行舟抿唇:“嗯”
夜风掠过餐厅,温盏身上月白的吊带裙裙摆被吹动
她愣了下,想找点什么话来安慰安慰商行舟,下一秒,又听他郑重地,低声道:“温盏,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猝不及防,耳边炸开烟花
温盏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我说,盏盏”商行舟撩起眼皮,黑色的瞳仁紧紧锁住她,眼睛深邃得好像藏着海洋
他背脊笔直,低低地,认真地,又重复一遍:“我们结婚,可以吗?”
温盏怔怔地,长久地望着他,攥着餐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收紧
“我,没跟别的女生在一块儿过从头到尾,真的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他神情微有些不自然,这些在他以往看来压根没必要解释的事,在这一刻,变成无比重要,“这些年,我也没有和宁语兮联系我……”
“我知道的”温盏轻声打断他,“宁语兮,今天,跟我说了”
虽然温盏和商行舟分手,不完全是因为宁语兮,但确实,也有一点点关系
商行舟当初解释得不够清楚,温盏没有底气,他也不成熟
时隔这么多年,最后他还是让当事人,亲自来跟温盏讲
——“图是p的,商行舟没回过我消息但他确实也不知道,因为我那几条朋友圈,仅你可见”宁语兮轻描淡写,描述温盏和商行舟这些年的分离
“我没有特别纠结她”原则上来说,温盏信任商行舟,二十来岁时,她不信任的,仅仅是那时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
她垂眼:“我从头到尾纠结的,只是,你喜不喜欢我”
已成过往的事,被她这样轻轻放下商行舟有些想笑,开口时,舌根又发苦
酸涩抑制不住,他嗓音发哑:“你已经决定要跟我分手了,我以为,不提喜欢你的事,我俩都会好受一点”
温盏问:“那后来,你好受吗?”
商行舟摇头,沉声:“不好受”
两败俱伤,没有赢家,搞得她也难过了那么久
“所以后来,就两件事,我很后悔”商行舟看她,自嘲地笑,“一件是,在青岛的时候,我俩分手,我竟然没跟你说,我一直很喜欢你”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我竟然答应,跟你分手”
时光呼啸而过,温盏站在原地,被记忆的海浪侵袭
“温盏”
商行舟情绪堆叠到这里,好像崩塌一般,忽然红了眼眶:
“我有病,大冬天,不在屋里头待着,零度的天气,求着泳池放水,让我泡里头冬泳”
“——就因为你每天都会从那里路过,你总爱走那条街”
“其实你第一次从防护栏边经过,我就发现了”
“——我好几次想上去搭话,但你每次都跑得好快,我完全捉不住你”
所以后来选修课上,教室里
初遇,他问的是: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而不是: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知道
她一定见过他
“所有面无表情,都是我装的”
“每一次擦肩而过,我都有回头看你”
潮湿的夜,雨仍在下,室内干燥温暖
他字字认真,忽然有些说不下去,浮动的情绪里,嗓子哑得厉害
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叫住我,可你从来不肯叫住我”
带水汽的夜风拂过发梢,温盏站起身,没有犹豫,凑过去,吻住他
隔了这么多年,明明曾经吻过无数次,她再靠近他,竟然还会感到紧张
唇齿相碰,她依然不熟练
小心翼翼地,生涩地,试探着,舌尖卷进去
商行舟眸光倏地转暗
下一秒,手掌掐住她细软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