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视线内水汽都被撞碎了,暖光掉在水珠上,光线折射进她眼睛,变成摇晃荡漾的一片片
她被抵在玻璃上,不舒服,他干脆到外面去
没关玻璃门,浴室的大镜子碰到热气,也跟着起雾
大理石洗手台很宽,微有些凉,商行舟一只手落在下面,她还是碰到,一个激灵,不自觉往他身上靠
可一靠过去,感觉就更强烈
温盏整个人都软了,挂在他肩膀上,眼里水汽弥漫,小声嗫嚅:“商行舟”
她声音好软,怎么都像是在撒娇,带着隐约的哭腔,指控他:“太极不是这么打的”
商行舟喉结滚动,嗓子哑得厉害,侧过脸去亲亲她唇角,低声:“宝贝,我们今天不打太极”
“那这是……唔”温盏顿了下,断断续续问,“是什么”
他闷笑:“体育锻炼,仰卧起坐”
学生时代,一直有个玩笑,说,“我只想仰卧,不想起坐了”
温盏在这一晚明白了点儿新花招,见识了“只起坐不仰卧”
她被抱着洗完澡,又被抱着回卧室
根本来不及躺平,就被商行舟有力的手臂捞起来,又放回身上
卧室灯光昏昧,他捏着,喉结滚动,轻吻她:“坐稳点儿,宝贝”
温盏眼尾泛红,受不住,下意识扣紧他的肩膀
商行舟闷笑一声,仿佛得到鼓励,带薄茧的掌心,抚过她软白肌肤
后半夜,仍然是商行舟抱着温盏,重新帮她清理
温盏困到极点累到极点,整个人像条小咸鱼任由摆弄,从镜子里看见了,还在想……
他抱着她的,不就是左手吗!
受伤了,但完全不耽误他继续用啊?
这个骗子
她头发还没完全干,回卧室后又醒过来点,哼哼唧唧地挂在商行舟脖子上,声音小得跟梦呓似的:“难受……”
商行舟将她放好,床头抽屉里找到吹风机,一点点帮她吹头发
“盏盏”俯身凑近过去,很有耐心地,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温盏半梦半醒,揪着他睡衣边边,小声哼:“没有……没有亲我”
商行舟低笑,轻咬一咬她的唇珠:“亲了”
温盏闭着眼,又朝他身边拱了拱,嗫嚅:“太少了”
商行舟也不确定她到底醒没醒,但按照刚刚的力度和次数来说,他觉得她以这姑娘的体力,一时半会是没法完全清醒的
她似乎是强撑着最后一点精力,在往他身边靠
商行舟一颗心好像被投掷、浸泡进温暖的池水
夏初风融融,他前所未有的平静满足
稍稍将她抱起来一点,他吻住她,舌尖探进去,轻柔地厮磨:“那我亲久一点”
温盏微张着嘴,没怎么回应他,像个彻底耗尽了电的小机器人,靠在他怀抱中,被他温柔地吻着,慢慢安静下去
卧室内夜灯光芒幽幽的,她靠在那儿渐渐睡熟,梦中,一只手仍攥着他衣角
商行舟吹干她的头发,心里一片柔软,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碰了碰:“晚安,宝贝”
顺着这个姿势,他就这么躺下
把她捞到怀里,藏海獭一样放着
杨珂那边,暂时是解决了……也不知道温俨是什么态度
提结婚申请,政审和审批也需要时间门,不知道房子最近几年能不能分出来……
温盏的听力还没完全康复,接下俩一段时间门,也要找好的医生帮她看一看耳朵……
商行舟手臂落在温盏柔软的腰间门,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
得带她去见一下父母吧
还没见过父母
好烦,其实婚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要是温盏跟涂雁晚扯上了关系,她不喜欢他爹妈,该怎么办……毕竟他爹妈,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要不,带她去见见爷爷奶奶好了
商行舟叹息,还有好多事要做,他也一直都没顾上,正式地求个婚
温盏忽然不舒服地动了动,小动物一样,抬手揉眼睛,像是要醒来
商行舟一秒回过神,浅淡的睡意瞬间门消散了,低声问她:“怎么了?”
温盏迷迷糊糊:“渴”
商行舟失笑:“你别动了,我去给你倒水”
他掀开被子,很快去而又返
玻璃杯里的水冷热调开,温盏爬起来喝了两口,稍醒过来点
缩回被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抬起来,看他:“你怎么一直没有睡,睡不着吗?”
“有点”商行舟捏捏后颈,把水杯收走,放到不会被她打翻的地方,才低声,“没事,你睡”
温盏拱拱,贴到他身边,小声:“你不高兴吗?”
“我怎么会”商行舟一下子乐了,他今晚一整晚都很快乐,怎么可能不高兴?
温盏小细胳膊抱住他:“那你也闭眼吧,白天的事等白天再想办法,现在是半夜,我们去梦里再见一面……”
后半句话声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