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徐皇后艰难地握着徐静怡的手,方才还冰凉的手,此时似乎多了几分暖意,徐皇后道:“你没事吧?”
徐静怡声音低低地道:“我……我……你们别哭,我没事”
站在后头的朱棣见状狂喜,猛地开始狂笑:“哈哈,哈哈……”
他这笑声,在徐辉祖看来,虽说女儿死而复生,可不啻是坟头蹦迪的感觉
徐辉祖压着心里的火气,又不禁欣喜起来:“孩子……孩子……”
徐静怡猛地想起什么,突然又悲戚起来:“我……我……女儿……”泪珠儿在眼眶里开始转动
是啊,人是活了,可是羞辱还在
欣喜过后,徐辉祖又心痛如刀绞起来:“先别想这些,别想这些……”
倒是这个时候,朱棣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眸猛然一张
他一下子的,犹如猎豹一般,朝着殿中最安全的地方窜去
然后……
趁着张安世还没反应过来,已一把将张安世拎了起来
朱棣气力极大,张安世此时猝然无备,很羞耻地被人拎着,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朱棣将张安世拎到榻前,道:“搞错了,搞错了,这也是郭得甘,他才是郭得甘,你们都搞错了”
“……”
殿中死一般的安静
张安世:“……”
徐皇后闻言,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地看着悬在半空的张安世
朱棣道:“这个郭得甘,年纪对得上,本事是有的,品行虽差强人意一些,却也过得去,他还没娶妻,也没儿子入他娘,朕怎么就把这个忘记了呢,对,他就是郭得甘,之前那个是假的,朕只认得这个郭得甘!”
说罢,朱棣又道:“对啦,方才若不是他,只怕静怡已是无药可医了,说起来,郭得甘……你吱一声,来告诉大家,方才你是如何治好了静怡的”
我吱你娘
张安世没吱声,他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摆弄的ji女,脸都丢尽了
徐皇后会意,连忙在旁道:“对呀,安世和静怡,真是天作之合”
徐静怡听到这里,先是迷茫,随即……便觉得无地自容,眼角只瞥了张安世一眼,却又迅速错开,此时似又要昏死过去
徐辉祖眼里惊疑不定,他像打量牲口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张安世
“不成,不成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殿中的沉默
众人下意识地朝角落里瞧去
却见墙角里,朱瞻基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扁着嘴
朱瞻基道:“阿舅说他毛都没长齐,不能和人成婚的”
“……”
张安世:“……”
徐静怡终于又‘昏厥’了过去
………………
徐静怡还需好好修养
因而,众人不得不回到了正殿
而这个时候……大家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朱棣长吸一口气,又摆出了威严的样子
徐皇后挨着朱棣,欲言又止
她先是骂一句朱高煦:“朱高煦真是逆子,陛下,平日里我们对他太纵容了,这才有了今日,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
“对对对”朱棣点头,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徐辉祖
徐辉祖经历了大喜大悲,这个时候反而又恢复了油盐不进的样子
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张氏站在一旁,此时完全插不上话
最惨的是朱瞻基,他被抱去睡觉了,虽然他不想睡觉
朱棣背着手,道:“张安世”
张安世很无奈
他发现现在所有人都用一种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
可是……他真的年纪很小啊
或许在古人眼里,他差不多也到了婚娶的年纪,可两世为人的他,依旧觉得这样……不好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臣在”
朱棣道:“方才大家都听到了,司礼监那边,准的就是徐静怡与郭得甘,大家都听到了吧?来人,将那司礼监的奴婢给朕叫来“
不多时,那崔顺通便被拎了来,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祸,此时已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朱棣的目光又凶狠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你去看的人……是不是郭得甘?”
崔顺通道:“是,是郭得甘”
朱棣道:“很好”
随即,朱棣又道:“既然是郭得甘,那就没有什么疑义了”
张安世忙道:“陛下,臣叫张安世,郭得甘只是化名”
朱棣道:“那朕就赐名你张安世叫郭得甘,来人,记下,待会儿下旨”
张安世觉得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便道:“话不能这样说,可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再者说了,这生辰八字也对不上啊”
张安世继续努力挣扎
朱棣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道:“谁说对不上?你确定你在黄册户籍中的生辰八字,不是司礼监记下的生辰吗?”
张安世:“……”
徐皇后见状,却是笑了,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