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竹板这么一打(2/2)
他的笑声像是一个信号,打破了这场诡异的寂静。那些员工像是如梦初醒,开始窃窃私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的天……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多虫子?”
“这还是人吗?这简直是个虫子百科全书啊!”
“太可怕了……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苏晚看着厉沉舟,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猛地转过身,朝着办公区的门口跑去,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充满了疯狂和荒诞的地方。她的脚步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厉沉舟看着苏晚跑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被狂热取代。他转过头,看向陆泽,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陆泽也看着他,笑容里带着几分惺惺相惜,几分不怀好意。
林渊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排除在这场疯狂游戏之外的局外人。他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也慢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办公区里,只剩下厉沉舟和陆泽两个人,还有那堆白森森的骨头,和满地的狼藉。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那些虫子的名字里,落在这场永无止境的疯狂里。
没有人知道,这场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结束。
也没有人知道,厉沉舟的脑子里,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疯狂的秘密。
苏晚的脚步猛地顿住,她猛地转过身,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眼底翻涌着怒火与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偏执。她指着厉沉舟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办公区的死寂,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厉沉舟!你有本事你再说呀!别光说虫子,有能耐你给我说一千种不同的蛇!别给我说得太少,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花样!”
这话一出口,刚要跟着林渊离开的员工们齐刷刷地刹住了脚步,一个个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猛地回头看向厉沉舟。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林渊,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一千种蛇!
世界上已知的蛇类拢共也就三千多种,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生僻到连生物学家都未必能叫出名字的品种。厉沉舟刚才能说出两百种虫子已经够让人惊掉下巴了,现在要说出一千种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泽也挑了挑眉,脸上的玩味更浓了,他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厉沉舟,像是在看一场最精彩的赌局。
厉沉舟听到苏晚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点燃了斗志的疯子,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那股浑浊的癫狂瞬间被一种奇异的亢奋取代。他往前跨了一步,胸膛微微挺起,像是要接受万众瞩目的挑战,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比之前更响亮、更清晰的语调,开始一字一句地报出蛇的名字。
那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一个个陌生又拗口的蛇名,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没有丝毫卡顿,没有半点犹豫,像是在念诵一份早就刻在他骨子里的清单:
“眼镜王蛇,孟加拉眼镜蛇,舟山眼镜蛇,银环蛇,金环蛇,竹叶青蛇,五步蛇,烙铁头蛇,白头蝰蛇,短尾蝮蛇。”
“圆斑蝰蛇,草原蝰蛇,极北蝰蛇,矛头蝮蛇,铜头蝮蛇,响尾蛇,西部菱斑响尾蛇,东部钻石背响尾蛇,虎斑颈槽蛇,红脖颈槽蛇。”
开头的二十种,都是大家或多或少听过的毒蛇,员工们还能勉强跟上节奏,可越往后,厉沉舟报出的蛇名就越来越生僻,越来越拗口,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将那些隐藏在世界各个角落的蛇类,全都拽到了众人面前:
“网纹蟒,缅甸蟒,亚马逊森蚺,绿水蚺,红尾蚺,地毯蟒,绿树蟒,蓝宝石树蟒,翡翠树蟒,亚马逊树蚺。”
“玉米锦蛇,加州王蛇,佛罗里达王蛇,墨西哥黑王蛇,奶蛇,纳尔逊奶蛇,帕布拉奶蛇,洪都拉斯奶蛇,猪鼻蛇,西部猪鼻蛇。”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那些蛇名从他嘴里蹦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办公区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厉沉舟,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苏晚的脸色也渐渐变了,从最初的愤怒和不屑,慢慢变成了震惊,再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指着厉沉舟的手,也缓缓地垂了下来。
厉沉舟还在继续,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却依旧铿锵有力,那些生僻的蛇名,像是一串串魔咒,在办公区里盘旋:
“束带蛇,乌梢蛇,黑眉锦蛇,王锦蛇,玉斑锦蛇,紫灰锦蛇,白条锦蛇,红点锦蛇,赤峰锦蛇,双斑锦蛇。”
“竹叶青蛇,白唇竹叶青,福建竹叶青,云南竹叶青,西藏竹叶青,墨脱竹叶青,巴氏竹叶青,坡普竹叶青,红树竹叶青,苏门答腊竹叶青。”
一百种、两百种、三百种……
时间一点点过去,厉沉舟的嘴唇干裂出血,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依旧在不停地报着蛇名。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站在满地的狼藉里,身上沾着蛋液和菜叶,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掌控着所有人的目光。
陆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看着厉沉舟,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男人。
员工们已经彻底麻木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那些闻所未闻的蛇名,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些人甚至开始小声地数着,生怕漏过一个数字。
“环纹华游蛇,赤链华游蛇,乌华游蛇,渔游蛇,黑斑渔游蛇,黄斑渔游蛇,黑头剑蛇,黑领剑蛇,环纹剑蛇,台湾剑蛇。”
“钝头蛇,台湾钝头蛇,福建钝头蛇,横纹钝头蛇,无颞鳞钝头蛇,喜山钝头蛇,缅甸钝头蛇,颈斑蛇,福建颈斑蛇,云南颈斑蛇。”
五百种、六百种、七百种……
厉沉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可他依旧没有停下。他的眼神越来越亮,那是一种近乎燃烧的狂热,像是要将自己的生命,全都燃烧在这场疯狂的报数里。
苏晚看着他,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厉沉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更不知道这场无休止的疯狂,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闪鳞蛇,海南闪鳞蛇,红尾筒蛇,红沙蟒,东方沙蟒,伊犁沙蟒,缅甸钝头蛇,棱鳞钝头蛇,广西林蛇,尖尾两头蛇。”
“钝尾两头蛇,云南两头蛇,金花蛇,绿瘦蛇,瘦蛇,黑顶瘦蛇,横纹瘦蛇,紫沙蛇,花条蛇,横纹斜鳞蛇。”
八百种、九百种、九百九十种……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死死地盯着厉沉舟,等着他说出最后十个名字。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沙哑却依旧清晰地报出了最后十个蛇名:
“黑头海蛇,青灰海蛇,环纹海蛇,平颏海蛇,扁尾海蛇,半环扁尾海蛇,棘眦海蛇,棘鳞海蛇,龟头海蛇,长吻海蛇!”
第一千种!
当“长吻海蛇”这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瞬间,厉沉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猛地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扶着旁边的办公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干裂,眼神里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疲惫。
整个办公区,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像是要掉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震撼、恐惧、荒谬,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苏晚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她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不知道是哭是笑。
陆泽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他看着厉沉舟,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鼓起了掌。掌声清脆而响亮,在空旷的办公区里回荡着,像是在为这场疯狂的表演,画上一个荒诞的句号。
员工们像是如梦初醒,也跟着鼓起了掌,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热烈,像是要把整个办公区的屋顶掀翻。
林渊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象,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厉沉舟靠在办公桌上,看着眼前鼓掌的人群,看着泪流满面的苏晚,看着一脸凝重的陆泽,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狼藉上,落在那些白森森的骨头上,落在厉沉舟疲惫的脸上。
这场荒诞的闹剧,似乎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可没有人知道,下一个疯狂的挑战,又会是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厉沉舟的脑子里,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秘密。
办公区里的掌声还在继续,像是一曲疯狂的乐章,久久不散。
掌声还在办公区里疯狂地回荡着,像是要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下来。员工们的脸上满是狂热的崇拜,看着厉沉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陆泽站在一旁,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深意,目光在厉沉舟和苏晚之间来回游走。
厉沉舟靠在办公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沾满污渍的衬衫上。他的嘴唇干裂出血,眼神里的狂热还没完全褪去,只剩下极致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刚才那一千种蛇名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此刻的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苏晚瘫坐在地上,眼泪已经流干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厉沉舟,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他能随口说出一千种蛇名?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是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苏晚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膝盖传来的酸痛,一步步朝着厉沉舟走去。她的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刀子,死死地盯着厉沉舟脸上的那副眼镜。
那是一副很普通的黑框眼镜,平日里厉沉舟总是戴着它,看起来斯文又儒雅。可刚才在他报蛇名的时候,苏晚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在偷偷地瞄着什么。
“厉沉舟!”苏晚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瞬间压过了周围的掌声。
办公区里的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苏晚。厉沉舟也抬起头,看到苏晚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怎么了?输不起了?”
“输不起?”苏晚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厉沉舟面前,“我看你是不敢让我看看你的眼镜吧!”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眼镜,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尖锐:“我的眼镜有什么好看的!你别无理取闹!”
他的反应像是印证了苏晚的猜测。苏晚的眼神更冷了,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厉沉舟的眼镜腿,用力一扯!
“撕拉”一声,眼镜腿被扯断了一根。厉沉舟猝不及防,眼镜直接被苏晚抢了过去。
“还给我!”厉沉舟气急败坏地喊道,想要伸手去抢,却被苏晚侧身躲开了。
苏晚拿着那副眼镜,凑到眼前仔细一看。瞬间,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只见那副眼镜的镜片内侧,密密麻麻地印满了小字!那些小字不是别的,正是刚才厉沉舟报出的那些成语、虫子名和蛇名!每一个名字都被缩小到了极致,排列得整整齐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原来如此!原来他不是什么天才!原来他只是在照着眼镜上的答案念!
“厉沉舟!你他妈真不要脸!”
苏晚的怒吼像是一道炸雷,在办公区里轰然炸开。她猛地将那副眼镜摔在地上,镜片碎裂开来,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大家快看!他的眼镜上全是答案!他根本不是什么都知道!他是在作弊!”苏晚指着地上的碎眼镜,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员工们都懵了,他们纷纷凑上前,看着地上碎裂的镜片,看着那些印在上面的小字。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刚才的崇拜和狂热,瞬间变成了愤怒和鄙夷。
“卧槽!原来是作弊!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这么多!”
“太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手段骗我们!”
“亏我们还那么崇拜他!真是瞎了眼!”
骂声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夹杂着愤怒的唾沫星子。那些刚才还在为厉沉舟鼓掌的员工,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厉沉舟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看着地上的碎眼镜,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那些骄傲和得意,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露出了底下最丑陋的真相。
陆泽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看着狼狈不堪的厉沉舟,像是在看一个弃子。
苏晚看着厉沉舟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麻木的苍凉。她以为厉沉舟是真的变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个只会耍小聪明的骗子。
这场荒诞的闹剧,从直播杀人开始,到作弊报数结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办公区里的骂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菜叶和鸡蛋,再次朝着厉沉舟砸了过去。厉沉舟没有躲,也没有挡,任由那些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失去了灵魂。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地上的碎眼镜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反射出刺眼的光。
这场关于疯狂和欺骗的闹剧,终于露出了它最丑陋的底色。
而厉沉舟,也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办公区里的喧嚣还在继续,可苏晚却觉得很累很累。她缓缓地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充满了谎言和疯狂的地方了。
她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窗外的阳光很暖,风很轻。
苏晚的脚步很稳,像是在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而身后的厉沉舟,还在承受着众人的唾骂和攻击,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悲。
菜叶和鸡蛋砸在身上的钝响还在耳边回荡,蛋液顺着头发黏腻地往下淌,混着额角的冷汗,在下巴尖汇成一滴,砸在满是狼藉的地板上。厉沉舟僵在原地,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唾骂,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浑身发疼。可当他看到苏晚决绝转身的背影时,那点疼瞬间被一股恐慌淹没,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嘶吼出声:“苏晚!你别走!”
苏晚的脚步猛地顿住,却没有回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厌恶:“厉沉舟,我受够你了。受够了你的疯狂,受够了你的谎言,受够了你这个骗子!”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厉沉舟的心上。他看着苏晚挺直的脊背,看着她垂在身侧、紧紧攥着的拳头,突然就慌了神。那些伪装的骄傲和癫狂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又不敢,只能站在她身后,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开口。
这一次,他没有看任何提示,没有任何作弊的手段,那些话像是从他的骨血里流淌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带着他从未说出口的、沉甸甸的爱意。
“苏晚,爱你的第一种方式,是清晨醒来时,先看一眼你的睡颜,再悄悄起床,为你煮一碗你最爱吃的小米粥,熬得软糯香甜,上面卧着两个溏心蛋。”
“爱你的第二种方式,是在你加班的深夜,悄悄去公司接你,手里提着你爱吃的热乎夜宵,看着你趴在桌上写方案的样子,不打扰,只静静陪着你。”
“爱你的第三种方式,是记得你所有的喜好,记得你不吃香菜,记得你喜欢喝三分糖的奶茶,记得你看恐怖片时会偷偷躲在我怀里,记得你生理期时会腰疼,提前给你准备好暖水袋和红糖姜茶。”
“爱你的第四种方式,是在你受了委屈的时候,把你搂进怀里,告诉你‘有我在’,然后替你出头,哪怕对方比我强大一百倍,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欺负。”
“爱你的第五种方式,是陪你去逛你最爱的菜市场,听你和小贩讨价还价,看你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回家,帮你打下手,哪怕我只会择菜洗菜,也心甘情愿。”
“爱你的第六种方式,是在你生病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在你床边,给你喂药喂水,给你物理降温,整夜不睡地看着你,直到你的烧退了,脸色红润起来,我才能松一口气。”
“爱你的第七种方式,是陪你去看你最喜欢的演唱会,哪怕我对那些歌手一无所知,也会跟着你一起尖叫,一起挥舞荧光棒,看着你开心的样子,我比你更开心。”
“爱你的第八种方式,是在你生日的时候,偷偷准备好你念叨了很久的礼物,给你一个惊喜,然后带你去你最想去的餐厅,为你唱生日歌,看着你闭上眼睛许愿的样子,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年年都能陪你过生日。”
“爱你的第九种方式,是尊重你的所有决定,支持你的梦想,哪怕你的梦想和我的计划背道而驰,我也会告诉你‘去追吧,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爱你的第十种方式,是在下雨天,撑着一把伞,把你护在怀里,自己的半边身子被雨淋透,却笑着对你说‘没事,我不冷’,只因为怕你被淋到一点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却越来越真挚。那些平日里被他藏在疯狂和偏执背后的爱意,此刻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汹涌而出。周围的唾骂声渐渐小了下去,那些举着菜叶和鸡蛋的员工,也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厉沉舟,看着这个刚才还被他们唾弃的骗子,此刻正用最温柔的语气,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
苏晚的脊背绷得更紧了,她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那些话,却像是一根根柔软的针,扎进了她的心里,扎得她心疼。
厉沉舟没有停下,他还在继续说,那些爱她的方式,像是无穷无尽的溪流,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
“爱你的第十一种方式,是和你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看到感人的地方,和你一起哭,看到搞笑的地方,和你一起笑,把你搂在怀里,闻着你发间的清香,觉得这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爱你的第十二种方式,是在你生气的时候,不管是谁的错,都先低头认错,哄你开心,哪怕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还手还口,只因为我舍不得让你生气。”
“爱你的第十三种方式,是记住我们所有的纪念日,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第一次牵手的日子,第一次接吻的日子,每一个纪念日,都给你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爱你的第十四种方式,是陪你去旅行,去看你最想看的风景,在海边陪你看日出日落,在山顶陪你看星辰大海,牵着你的手,走过每一个角落,把我们的足迹,留在每一寸土地上。”
“爱你的第十五种方式,是在你累的时候,给你捏肩捶背,给你讲笑话,逗你开心,让你忘记一天的疲惫,然后抱着你,听你说今天发生的趣事,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那些被他压抑了太久的爱意,此刻像是要将他淹没。他看着苏晚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眷恋:“苏晚,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很混蛋,我不该骗你,不该用那些疯狂的方式来留住你。可是我真的爱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还在继续说,一种又一种爱她的方式,从第一百种,到第五百种,再到第八百种。那些方式,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平淡如水,却都带着最真挚的爱意。办公区里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眼神里的鄙夷和愤怒,渐渐被动容和感慨取代。
陆泽靠在办公桌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漠然。他看着厉沉舟,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视为棋子的男人,此刻正用最卑微的方式,挽留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当厉沉舟说出第一千种爱她的方式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眼泪也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混着脸上的蛋液和菜叶,狼狈不堪,却又无比真挚。
“爱你的第一千种方式,是用尽我的一生,陪着你,守护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哪怕你不爱我了,哪怕你要离开我,我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你,祝你幸福。”
这句话说完,厉沉舟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看着苏晚的背影,声音微弱得像是一阵风:“苏晚……别走……好不好?”
苏晚缓缓地转过身,脸上布满了泪痕。她看着跪倒在地的厉沉舟,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他眼里的祈求和爱意,心里的那些怨恨和疲惫,瞬间土崩瓦解。
她一步步走到厉沉舟面前,蹲下身,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和污渍。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温柔:“厉沉舟,你这个笨蛋……”
厉沉舟抬起头,看着苏晚带泪的笑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会再次离开。
周围的员工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人开始鼓掌,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热烈,像是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恋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落在满地的狼藉上,却显得格外温暖。
这场荒诞的闹剧,终于在一片掌声中,迎来了一个温柔的结局。
那些疯狂和欺骗,那些怨恨和伤害,都在这一刻,被浓浓的爱意所化解。
也许,爱一个人,不需要一千种方式。
只需要一颗真挚的心,就够了。
办公区里的掌声还在继续,阳光依旧明媚。
厉沉舟紧紧地握着苏晚的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用那些疯狂的方式来爱她。
他会用余生,用最平淡、最真挚的方式,陪着她,守护她,直到永远。
掌心相触的温度还带着一丝余温,厉沉舟指节用力,攥着苏晚的手紧得像是要嵌进她的皮肉里。周围的掌声还在热烈地回荡,员工们脸上的笑意真挚而温和,连阳光都透着几分暖意,可厉沉舟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与这温馨氛围格格不入的诡异笑容。那笑容不是之前的癫狂,也不是祈求,而是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一丝压抑许久的怨毒,像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地刺透了周遭的温情。
他看着苏晚带泪的眼眸,那里面还盛着刚刚被爱意填满的动容,可他开口的瞬间,所有的温柔都碎得一干二净。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知道你有多可恨吗?”
苏晚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眼底的泪光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错愕和茫然取代。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厉沉舟攥得更紧,疼得她蹙起了眉头。“厉沉舟,你……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和刚才那个诉说着一千种爱她方式的人,是同一个。
周围的掌声也戛然而止,员工们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安。陆泽靠在办公桌边,原本微微放松的身体重新绷紧,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厉沉舟没有回答苏晚的问题,他只是微微歪着头,眼神里的温柔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还有一丝近乎偏执的怨怼。他看着苏晚,像是在看一个亏欠了他所有的仇人,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关于苏晚如何惹他生气的瞬间,像是尘封已久的洪水,汹涌而出:
“苏晚,你气我的第一种方式,是在我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你却因为我忘了给你买那杯三分糖的奶茶,就冷着脸摔门进了卧室,留我一个人在客厅,对着一桌冷掉的饭菜发呆。”
“你气我的第二种方式,是在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你去看你念叨了很久的演唱会时,你却因为我不小心挡住了你的视线,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开我的手,独自跑到前排,连一个回头都吝啬给我。”
“你气我的第三种方式,是在我生病发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时,你却因为和朋友约好了逛街,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连一杯热水都没给我留,直到深夜才回来,看到我烧得满脸通红,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气我的第四种方式,是在我为了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偷偷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了你最喜欢的那条项链时,你却嫌弃它不够名贵,当着我的面,把它扔进了垃圾桶,还说我‘没本事,连一条像样的项链都买不起’。”
“你气我的第五种方式,是在我和你吵架时,你永远都不肯低头,哪怕明明是你的错,你也会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我‘不够爱你,不够包容你’,然后收拾行李回娘家,任凭我怎么道歉,怎么哀求,你都不肯回来,直到我在你娘家楼下站了整整一夜,冻得瑟瑟发抖,你才肯松口。”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冷,那些被他记了很久的、细碎的、被忽略的瞬间,此刻全都被翻了出来,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空气里,也扎在苏晚的心上。苏晚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事情,有的她记得,有的她早就忘了,可被厉沉舟这么一说,却像是一道道伤疤,被重新揭开,露出了底下鲜红的血肉。
周围的员工们都沉默了,他们看着厉沉舟,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怨怼,又看着苏晚苍白的脸色,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在那些疯狂和欺骗的背后,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和怨恨。
厉沉舟还在继续说,他的眼神越来越亮,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亢奋,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全都倾泻在苏晚的身上:
“你气我的第六种方式,是在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时,你却因为我母亲说了一句‘女孩子要贤惠一点’,就当场翻脸,摔了碗筷,说‘我不是来受气的’,然后扭头就走,让我在父母面前颜面尽失。”
“你气我的第七种方式,是在我事业遇到瓶颈,公司濒临破产,急得焦头烂额时,你却不仅没有安慰我,反而还在一旁冷嘲热讽,说我‘没用,连一家公司都守不住’,然后收拾东西,搬到了酒店去住,直到我好不容易渡过难关,你才回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气我的第八种方式,是在我和林渊碰面时,你却当着我的面,和他说说笑笑,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让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站在那里,浑身冰冷。”
“你气我的第九种方式,是在我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时,你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别幼稚了’,然后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把我的一片真心,踩得稀碎。”
“你气我的第十种方式,是在我为了留住你,不惜用那些疯狂的、愚蠢的方式,甚至不惜欺骗所有人时,你却只看到了我的谎言,我的疯狂,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百种、两百种、三百种……
那些气他的方式,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是无心之失,有的是刻意为之,可在厉沉舟的嘴里,却全都变成了苏晚的“可恨”之处。他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诉说着,控诉着,那些话语像是冰冷的雨水,浇灭了苏晚心里最后一丝动容。
苏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委屈,因为心痛。她看着厉沉舟,看着他那张因为怨怼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陌生又可怕。“厉沉舟,”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绝望,“那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厉沉舟猛地打断她,眼神里满是嘲讽,“只是觉得我活该?只是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你?苏晚,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只是我能给你的东西,只是我对你的好!一旦我不能满足你,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推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歇斯底里,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攥着苏晚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眼神里的诡异笑容越来越浓:
“你气我的第一百种方式,是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却还是一次次地伤害我,一次次地把我推开……”
“你气我的第五百种方式,是你宁愿相信林渊的话,相信陆泽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哪怕我已经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暖。厉沉舟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些气他的方式,从一百种,到五百种,再到八百种,每一种,都像是一把刀,插在苏晚的心上,也插在他自己的心上。
员工们都默默地看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上前。他们知道,这场闹剧,还没有结束。
陆泽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当厉沉舟说出第一千种气他的方式时,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又像是怒极。
“你气我的第一千种方式,”厉沉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是你让我爱上你,然后又让我明白,这份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松开了苏晚的手,像是甩开了什么烫手的山芋。
苏晚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她看着厉沉舟,看着他眼底的冰冷和怨怼,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的空气,沉重得像是要凝固了一样。
掌声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苏晚的哭声,和厉沉舟粗重的呼吸声。
这场关于爱与恨、疯狂与欺骗的闹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这满是怨怼和伤痛的办公区。
没有人知道,这场纠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画上一个句号。
苏晚的哭声还在办公区里断断续续地回荡,厉沉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怨怼还没散去,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快板声“啪嗒啪嗒”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死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渊不知何时折返回来,身上竟然换上了一身亮眼的相声行头——宝蓝色的长衫下摆绣着暗纹,袖口挽得整整齐齐,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小的瓜皮帽,手里握着一副打磨得光滑油亮的快板。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步步朝着厉沉舟走过来,脚下的布鞋踩在满地狼藉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嚯,这可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林渊站定在厉沉舟面前,手里的快板轻轻一打,清脆的响声瞬间压过了苏晚的啜泣声。他清了清嗓子,手腕一转,快板便如行云流水般响了起来,嘴里也跟着迸出清脆利落的唱词:“竹板那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今天就来唠唠这位厉大少,到底多掉价!”
这一嗓子喊出来,原本压抑的办公区瞬间泛起一阵骚动,那些原本呆立着的员工们纷纷抻着脖子,眼神里的迷茫被好奇取代。厉沉舟猛地抬起头,看着林渊这副打扮,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愤怒填满:“林渊,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我这是替天行道,好好给你数数,你那些让人牙痒痒的破事!”林渊咧嘴一笑,手里的快板打得更欢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里,那些埋汰厉沉舟的话像是连珠炮似的往外蹦,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劲道,愣是把数落人的话,说出了相声贯口的韵味:
“你气人的第一种,是满嘴跑火车,谎话从不打草稿,眼镜片上印答案,还敢说自己是天骄!骗完员工骗老婆,把所有人都当傻帽,真当自己演技高,其实就是个大草包!”
“你气人的第二种,是占有欲强得没边,苏晚喘口气你都要管,她加班你嫌她不陪你,她逛街你嫌她乱花钱,她和朋友说句话,你就醋坛子打翻,阴阳怪气甩脸子,活像个没断奶的小屁孩!”
“你气人的第三种,是本事没有脾气大,公司快黄了你不管,整天琢磨着怎么作妖,直播搞个杀人戏,吓得人心惊胆战,警察来了你还装,说什么都是在表演,丢尽了厉家的脸,还敢说自己是好汉!”
“你气人的第四种,是输不起还爱装蒜,比不过成语就背虫子,背完虫子又背蛇,以为自己多能耐,结果全是眼镜上的小手段,被拆穿了就耍无赖,跪在地上把人求,转脸又把怨毒甩,变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个十足的无赖汉!”
林渊的语速越来越快,快板的节奏也越来越急,那些编排厉沉舟的话,句句扎心,字字诛心,却又押韵上口,听得周围的员工们忍不住暗暗叫好。厉沉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林渊,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你什么你?听我继续往下数!”林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手里的快板翻飞,声音洪亮得震得人耳膜发颤,那些平日里大家敢怒不敢言的糟心事,全被他一股脑地抖搂了出来:
“你气人的第五种,是抠门抠到家,苏晚生日你送地摊货,还敢说是什么名牌高仿,自己穿金戴银耍大牌,老婆想买件新衣服,你就说她败家不体谅,忘了是谁在你公司快倒闭时,熬夜加班忙里忙外,忘了是谁在你生病时,衣不解带把你照看,你倒好,转身就把良心丧!”
“你气人的第六种,是嫉妒心爆棚,见不得苏晚和别人笑,见不得林渊我把她念,见不得陆泽帮她忙,就像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搞破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肚肠!”
“你气人的第七种,是没担当还爱甩锅,公司出了问题你怪员工,感情出了问题你怪苏晚,自己作弊被拆穿,你怪别人不给你留脸面,从头到尾你都没错,错的全是全世界,这种奇葩论调,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气人的第八种,是翻脸不认人,前一秒还说一千种爱她的方式,后一秒就翻出一千种气人的账,把爱当成筹码,把情当成武器,伤了别人的心,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真是又当又立,无耻到了极点!”
一百种、两百种、三百种……
林渊的嘴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机关枪,手里的快板打得虎虎生风,那些让人不爽的方式,从厉沉舟的生活琐事,说到他的为人处世,从他的感情纠葛,说到他的职场糗事,桩桩件件,都被他编排得明明白白,淋漓尽致。
周围的员工们再也忍不住了,一开始只是小声的窃笑,后来渐渐变成了哄堂大笑,甚至有人跟着林渊的快板节奏,轻轻拍着手,嘴里还跟着附和。苏晚也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林渊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厉沉舟那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的憋屈和委屈,竟然消散了大半。
陆泽靠在办公桌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着林渊,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厉沉舟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想要冲上去揍林渊一顿,却被周围的员工们死死地拦住了。那些员工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和之前的敬畏,简直判若两人。
林渊的快板声依旧清脆,他的声音依旧洪亮,那些数落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厉沉舟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底下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
“你气人的第五百种,是自大又狂妄,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谁都比不上,其实就是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瞎嚷嚷,真要遇上事了,就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别人身后,不敢露头不敢闯!”
“你气人的第八百种,是虚伪又做作,明明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深情样,对着苏晚说爱她,转头就把她的糗事往外讲,这种两面三刀的行径,真是让人唾弃让人防!”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林渊身上,给他那件宝蓝色的长衫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快板的节奏越来越激昂,像是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控诉。
终于,当林渊说出第一千种让人不爽的方式时,他猛地收住了快板,最后“啪”的一声脆响,像是一个完美的收尾。他喘了口气,看着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竹板这么一打呀,咱就说到这,厉大少的糗事,三天三夜说不完,总结起来就一句——你这人,真真是坏透了心肠,烂透了根芽,活该你众叛亲离,活该你被人笑掉大牙!”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区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员工们笑得前仰后合,掌声经久不息。
厉沉舟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林渊那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周围人嘲讽的眼神,看着苏晚那副平静的表情,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所有羽毛的败军之将。
林渊收起快板,拍了拍身上的长衫,转身朝着苏晚走过去。他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苏晚,别再为这种人难过了,不值得。”
苏晚看着他,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释然。
办公区里的欢呼声还在继续,阳光依旧明媚,这场荒诞的闹剧,似乎终于迎来了一个让人解气的高潮。
而厉沉舟,只能跪在满地的狼藉里,承受着所有人的嘲讽和唾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