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永远不分离(1/2)
精神病院的探视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阳光,落在冰冷的金属桌椅上。苏晚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温然生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下周咱们去吃新开的火锅”。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对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厉沉舟被两个护工架着走进来,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腕和脚踝都锁着轻便的铁链。他的头发长了些,遮住了额前的疤痕,眼神依旧空洞,只是在看到苏晚时,瞳孔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认出了她,又像是没认出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苏晚把手机揣进兜里,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她时隔三个月来看厉沉舟,之前因为温然的死,她一直不敢面对他,可心里又总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恢复正常。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抠着病号服的衣角。护工在旁边交代了几句“不要刺激他”,便转身离开了探视室,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墙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
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她想再说点什么,比如问问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或者提提他们一起拍过的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那些回忆会刺激到他,更怕从他嘴里听到陌生的回答。
就在这时,厉沉舟突然动了。他抬起头,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变得有些诡异,死死地盯着苏晚。苏晚心里一紧,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看到厉沉舟的额头冒出细密的红点——不是汗珠,而是血珠!
血珠从他额头的汗毛孔里渗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流。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厉沉舟的脖子、手背上也开始出现同样的血珠,密密麻麻的,像是全身的汗毛孔都在往外喷血。
“厉沉舟!你怎么了?!”苏晚吓得站起来,想去扶他,可刚走一步,就看到厉沉舟身上的血珠突然喷溅开来,带着温热的触感,溅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屏幕瞬间被染红,原本显示的消息界面,被一片暗红覆盖。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手里还握着手机。她盯着满是血污的屏幕,眼神变得有些呆滞,然后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屏幕上的血。她擦得很仔细,像是在擦不小心沾到的灰尘,直到屏幕上的血污被擦掉大半,又低头继续划着屏幕,仿佛刚才厉沉舟喷血的一幕,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砰!”探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老警察是之前处理温然案件的张警官,身后还跟着两个实习警察。他们本来是来给厉沉舟做补充笔录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里面诡异的一幕——厉沉舟全身喷血,像个血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而苏晚却面无表情地擦着沾血的手机,继续看屏幕。
“你们……你们几个人都怎么了?!”张警官也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他当了几十年警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像这样全身汗毛孔喷血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身后的两个实习警察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警察,看到厉沉舟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有苏晚诡异的反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呕吐物溅在地上,和厉沉舟的血混在一起,场面更加恶心。另一个实习警察则直接腿一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把他抬出去!”张警官一边喊着,一边让身边的辅警把昏迷的实习警察抬出去,又对呕吐的年轻警察说,“你出去冷静一下!这里不用你了!”
处理完两个实习警察,张警官的目光重新落在探视室里。厉沉舟还在喷血,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血浸透,地上也积了一滩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苏晚依旧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手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眼神空洞得和之前的厉沉舟一模一样。
“苏晚!你清醒一点!”张警官试图唤醒苏晚,可她根本没有反应,手指还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着。张警官知道,苏晚可能也受到了刺激,精神出现了异常,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控制住厉沉舟,阻止他继续喷血,不然他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拿麻醉枪来!”张警官对着门外喊道。很快,辅警拿来了一把麻醉枪。张警官接过麻醉枪,瞄准厉沉舟的大腿——他不敢瞄准要害,怕伤到厉沉舟。
“砰!”麻醉针射中了厉沉舟的大腿。几秒钟后,厉沉舟的身体开始摇晃,喷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眼神也重新变得空洞。又过了十几秒,他头一歪,倒在椅子上,彻底晕了过去。神奇的是,随着他的昏迷,他身上汗毛孔的喷血也慢慢停止了,只剩下满身的血污,证明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是幻觉。
张警官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把厉沉舟抬到担架上,送去医院抢救。然后,他又走到苏晚身边,试图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可苏晚像是护着宝贝一样,紧紧攥着手机,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对着张警官低吼:“别碰我的手机!”
张警官皱了皱眉,知道苏晚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不能硬来。他示意身边的辅警先不要动,自己则蹲下来,尽量让语气变得温和:“苏晚,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这样不行,得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还在不停地划着。张警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直是温然生前的聊天界面,她反复划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重复回忆过去的时光。
张警官心里叹了口气,他大概明白了——温然的死对苏晚的打击太大,再加上这次看到厉沉舟全身喷血的诡异场景,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只能通过反复看和温然的聊天记录,来逃避现实。
“把麻醉枪给我。”张警官对辅警说。他知道,现在只能用麻醉枪先让苏晚冷静下来,不然她一直这样下去,精神会彻底垮掉。辅警把麻醉枪递给张警官,他瞄准苏晚的胳膊,轻轻扣动了扳机。
麻醉针射中苏晚的胳膊,她的身体顿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几秒钟后,她的眼神变得涣散,身体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也晕了过去。
张警官让人把苏晚也抬上担架,送去医院。看着担架被抬走,他站在满是血污的探视室里,眉头紧锁。他拿起苏晚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上面还残留着血迹,聊天界面停留在她和温然的最后一条对话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警官喃喃自语。厉沉舟全身喷血的诡异症状,苏晚突然变得空洞的精神状态,还有之前温然的猝死、隧道和公交车的诡异事件,这一切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充满了无法解释的谜团。
很快,医院传来消息——厉沉舟虽然失血很多,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查不出全身喷血的原因,医生怀疑可能和他的精神状态有关,或者是某种罕见的疾病。而苏晚则被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需要进行心理治疗和药物干预。
张警官去医院看过他们几次。厉沉舟醒来后,不再喷血,但精神依旧不稳定,不说话,也不吃饭,只是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苏晚则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醒来,也只是喊着温然的名字,然后又陷入昏迷。
这件事很快就在警局和医院传开了,成了大家私下讨论的诡异事件。那个呕吐的实习警察再也不敢参与这个案子,而昏迷的实习警察醒来后,也申请了调职,不愿意再接触任何和厉沉舟、苏晚有关的事情。
只有张警官没有放弃。他开始重新调查之前的所有线索——隧道里的女人、深夜公交车、消失的永安街站、温然的猝死、厉沉舟的喷血……他发现,这些事情都和20年前那个失踪的卖腌肉女人有关。厉沉舟第一次出现异常,是在隧道里遇到抱婴儿的女人之后;永安街站是女人失踪前经常去的地方;温然猝死时,厉沉舟戴的孝帽,经过调查,正是女人当年失踪时戴过的孝帽——她的女儿认出了孝帽上的花纹,是她外婆亲手绣的。
“难道……真的是她在作祟?”张警官看着手里的调查资料,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他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眼前的证据,却让他不得不相信,或许真的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在影响着厉沉舟和苏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张警官带着厉沉舟的血样,还有那顶孝帽,去了省里的司法鉴定中心。鉴定结果出来后,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厉沉舟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命,但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导致出现幻觉、全身毛细血管破裂(也就是汗毛孔喷血)等症状;而孝帽上,也检测出了同样的毒素残留,还有一些不属于厉沉舟和苏晚的dna,经过比对,和20年前那个失踪女人的dna部分吻合(由于时间过长,dna已经部分降解)。
“这毒素……哪里来的?”张警官拿着鉴定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他调查了那个失踪女人的背景,发现她年轻时曾在一家化工厂工作过,而那家化工厂生产的化学原料里,就含有这种罕见的神经毒素,后来化工厂因为污染问题倒闭了,女人也因此丢了工作,才开始卖腌肉。
“难道是女人当年在化工厂工作时,接触到了毒素,残留在了孝帽上,然后通过某种方式,传给了厉沉舟?”张警官推测道。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毒素会在20年后突然发作,为什么苏晚也会受到影响,变得精神异常。
这些疑问,或许永远都没有答案。厉沉舟在医院接受了毒素清除治疗后,喷血的症状没有再出现,但精神状态依旧没有好转,被送回了精神病院,继续接受治疗。苏晚则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但她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偶尔会看着温然的照片流泪。
张警官把所有的调查资料整理好,归档封存。他知道,这个案子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那些无法解释的诡异谜团,会一直留在他的心里。他偶尔会去精神病院看看厉沉舟,也会去医院看看苏晚,希望他们能早日恢复正常,也希望那些诡异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过精神病院的围墙。厉沉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树叶,眼神空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身上发生过什么,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些碎片化的画面——隧道里的女人、深夜的公交车、红色的腌肉、黑色的孝帽……还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在他耳边反复说着:“腌肉要扎满眼儿……”
而医院里的苏晚,依旧每天看着手机里和温然的聊天记录。她的眼神渐渐有了些光彩,只是在看到屏幕上残留的血污痕迹时,会突然愣一下,然后轻轻抚摸着屏幕,像是在抚摸某个珍贵的回忆。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总有一些伤痛,无法随着时间愈合。厉沉舟的喷血,苏晚的诡异,温然的猝死,还有那个失踪的卖腌肉女人,像是一个个无解的谜团,缠绕在一起,成为了所有人心里永远的阴影。而张警官知道,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些谜团封存起来,不让它们再伤害到更多的人,也祈祷着,这样诡异的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
停尸间的冷气裹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钻进厉沉舟的衣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盯着面前覆盖着白布的停尸台,手指悬在布角上方,却迟迟不敢掀开——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地铁轨道旁看着苏晚的身体被抬上来,浅灰色风衣上的血迹在冷光下凝固成暗褐色,现在,那具身体就躺在这白布之下,成了冰冷的“死者”。
“厉先生,确认一下身份吧,确认完我们就能走流程了。”旁边的法医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指尖终于触到了白布。布料粗糙,带着刺骨的凉,他一点点掀开,直到苏晚的脸露出来——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异常红润,像是有人特意给她涂了口红。最奇怪的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是死亡后的僵硬,反而像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她,苏晚。”厉沉舟的声音沙哑,目光落在苏晚的手腕上——那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皮肤光滑得像是只是睡着了。可他清楚记得,地铁监控里,苏晚是直挺挺扎进轨道的,那种僵硬的姿势,根本不像是失足。
法医在旁边记录着信息,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间里格外刺耳。厉沉舟蹲下身,想再看看苏晚的手,却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咕噜”声——像是从苏晚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法医:“你听到了吗?”
法医皱了皱眉,侧耳听了听,摇摇头:“没有啊,停尸间这么静,有声音我肯定能听到。厉先生,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把耳朵凑得更近。这次,那“咕噜”声更清晰了,还带着一丝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晚的胃里蠕动。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荒谬又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苏晚,可能还没死?
他伸手想去探苏晚的鼻息,手指刚碰到她的鼻尖,就看到苏晚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没有任何焦点,却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巴大张着,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长啸:“金箍棒!金箍棒!经过我的胃!”
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破耳膜,在停尸间里回荡,震得厉沉舟耳膜发疼。法医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活……活了?!”
苏晚还在长啸,身体突然从停尸台上坐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在抓什么东西,嘴里反复喊着那两句诡异的话:“金箍棒!经过我的胃!金箍棒!经过我的胃!”
厉沉舟僵在原地,看着眼前“死而复生”的苏晚,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他见过苏晚精神失常的样子,见过她面无表情擦血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这样——眼睛空洞,动作僵硬,嘴里喊着完全不着边际的“金箍棒”,仿佛身体里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快!快叫医生!”法医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苏晚突然挥过来的手打断——苏晚的指甲很长,划过法医的胳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别碰我!金箍棒在我胃里!”苏晚嘶吼着,从停尸台上跳下来,脚步踉跄地朝着停尸间的门口冲去。她的动作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走,脚尖几乎不着地,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
厉沉舟连忙追上去,想拉住她:“苏晚!你清醒一点!哪里有什么金箍棒!”
可苏晚像是没听到一样,力气大得惊人,一把甩开厉沉舟的手,继续往前冲。停尸间的门没锁,她“哐当”一声撞开门,冲进了走廊。走廊里的护士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吓得尖叫起来:“啊!死人跑出来了!”
整个医院瞬间乱了起来。苏晚在走廊里疯跑,嘴里依旧喊着“金箍棒经过我的胃”,遇到人就撞,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厉沉舟和法医跟在后面追,护士们吓得纷纷躲闪,有的甚至躲进了病房,锁上了门。
“苏晚!停下!”厉沉舟终于在楼梯口追上了苏晚,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苏晚挣扎着,身体剧烈扭动,嘴里的嘶吼声越来越大,震得厉沉舟的耳朵嗡嗡作响。他能感觉到,苏晚的身体很烫,像是在发烧,肚子也微微隆起,还在时不时地发出“咕噜”声。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镇静剂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是之前给苏晚做过检查的急诊科医生。“快!按住她!给她注射镇静剂!”医生大喊着,手里的针管已经抽好了药液。
厉沉舟死死按住苏晚的胳膊,医生趁机将镇静剂注射进她的血管。几秒钟后,苏晚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嘶吼声也变成了微弱的呻吟,眼睛慢慢闭上,身体软软地倒在厉沉舟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快!把她送到抢救室!”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护士说,“她刚才的情况太诡异了,必须做全面检查!”
厉沉舟抱着苏晚,跟着医生往抢救室走。他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苏晚,心里满是疑惑和恐惧——苏晚明明已经被确认死亡了,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她嘴里喊的“金箍棒经过我的胃”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苏晚被推了进去。厉沉舟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所有诡异事情:隧道里抱婴儿的女人、深夜公交车上的司机、消失的永安街站、温然的猝死、自己全身喷血……现在,苏晚又“死而复生”,喊着奇怪的话,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凝重地看着厉沉舟:“厉先生,你进来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说。”
厉沉舟跟着医生走进旁边的办公室,心里咯噔一下——医生的表情,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给苏晚做了全面检查,包括ct和胃镜,结果……很奇怪。”医生拿出一张ct片,放在灯箱上,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阴影,“你看这里,她的胃里有一个异物,形状很不规则,像是一根金属棒,长度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
厉沉舟凑过去看,ct片上的阴影确实像是一根细长的金属棒,横在苏晚的胃里,边缘还带着尖锐的棱角。“金属棒?怎么会在她胃里?她什么时候吞下去的?”
“我们也不知道。”医生摇了摇头,“而且,她的身体状况很奇怪,明明之前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可现在除了胃里的异物,其他器官都很正常,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健康。我们怀疑,她之前的‘死亡’,可能是一种假死状态,是胃里的异物刺激到了她的神经,才让她突然醒过来,还出现了精神失常的症状。”
“假死?”厉沉舟愣住了,“那她嘴里喊的‘金箍棒经过我的胃’,难道就是指这个金属棒?”
医生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她可能是把胃里的金属棒当成了‘金箍棒’,所以才会反复喊那句话。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金属棒必须尽快取出来,不然会划伤她的胃壁,导致胃出血,甚至危及生命。但是……”
医生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这个金属棒的位置很特殊,靠近胃的主动脉,手术风险非常大,我们不敢保证能成功。而且,我们查了苏晚的病历,她之前有过精神失常的病史,手术过程中很可能会出现应激反应,到时候情况会更危险。”
厉沉舟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灯箱上的ct片,胃里的金属棒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想起苏晚醒过来时的样子,想起她嘶吼的声音,心里满是心疼——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吞下这么一根金属棒?
“医生,不管风险多大,都请你们尽力。”厉沉舟的声音坚定,“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出事。”
医生点了点头:“我们会联系最好的外科医生,制定详细的手术方案。不过,在手术前,你最好能想想,苏晚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金属棒,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可能对我们的手术有帮助。”
厉沉舟皱起眉头,开始回忆苏晚最近的情况。苏晚从疗养院出来后,只跟他联系过一次,说想回市里看看,还说要去之前他们一起拍过戏的影视基地看看。难道,那个金属棒是她在影视基地里拿到的?
他突然想起,他们之前拍的那部戏里,有一个孙悟空的角色,道具组确实做过几根金箍棒道具,都是用金属做的,长度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和ct片上的异物很像!
“医生!我知道那个金属棒是什么了!”厉沉舟激动地说,“是金箍棒道具!我们之前拍过一部戏,道具组有这种金属做的金箍棒!苏晚可能是在影视基地里拿了一根,不小心吞下去了!”
医生眼前一亮:“真的吗?如果知道异物的具体材质和形状,我们就能更好地制定手术方案了!你能联系到道具组,确认一下吗?”
厉沉舟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之前剧组道具组组长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急切地问:“王哥,咱们之前拍的那部戏里,孙悟空的金箍棒道具还在吗?就是金属做的,大概三十厘米长的那种。”
道具组组长愣了一下:“金箍棒?有啊,还在道具库里呢。怎么了?你要找这个干嘛?”
“苏晚吞下去了一根!现在在医院,需要手术取出来,你能告诉我那金箍棒的材质和具体尺寸吗?”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
道具组组长吓了一跳:“什么?吞下去了?那金箍棒是用铝合金做的,空心的,边缘打磨过,应该不怎么锋利啊。尺寸的话,长度32厘米,直径3厘米左右,重量大概有半斤。厉沉舟,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吞这么大的东西,会出人命的!”
厉沉舟把道具组组长的话告诉了医生,医生松了口气:“铝合金空心的话,风险就小多了。我们现在就制定手术方案,争取明天早上就做手术。”
第二天早上,苏晚被推进了手术室。厉沉舟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攥着苏晚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和温然的聊天记录。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手术能成功,希望苏晚能平安醒过来。
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笑着对厉沉舟说:“手术很成功!金属棒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到主动脉,苏晚的情况很稳定,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厉沉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晚,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很平稳,手腕上打着吊针,旁边的仪器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几天后,苏晚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厉沉舟,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空洞,反而带着一丝迷茫:“沉舟?我……我怎么会在医院?”
厉沉舟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你之前吞了一根金箍棒道具,差点出事,幸好手术成功了。你还记得吗?”
苏晚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金箍棒?我好像……记得去了影视基地,看到道具库里的金箍棒,觉得好玩就拿了一根,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金箍棒在我胃里,特别疼,我还大喊着……”
“喊着‘金箍棒经过我的胃’,对吗?”厉沉舟接过她的话。
苏晚点了点头,脸色变得苍白:“是……是真的?我真的吞了金箍棒?还大喊了那些话?”
厉沉舟点了点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她在停尸间“死而复生”、在医院疯跑的事情。苏晚听了,眼泪掉了下来:“我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是不是又精神失常了?”
“没有,医生说你之前的假死和精神失常,都是因为胃里的金箍棒刺激到了神经,现在取出来了,就没事了。”厉沉舟安慰着她,“以后别再这么不小心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哭着说:“对不起,沉舟,让你担心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的身体渐渐恢复。她出院那天,厉沉舟推着轮椅,陪她走出医院。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暖的,像是驱散了之前所有的阴霾。
“沉舟,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接触那些诡异的事情了,好不好?”苏晚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期待。
厉沉舟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好,以后我们只过平凡的日子,再也不闯那些危险的地方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医院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金箍棒道具,上面还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而在影视基地的道具库里,那根被苏晚吞下去的金箍棒道具,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被人动过一样。
阳光渐渐西斜,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转身走进阴影里,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微弱的“咕噜”声,在空气中回荡,像是谁的肚子在叫,又像是某种诡异的预兆。厉沉舟和苏晚的平凡日子,真的能一直持续下去吗?那个黑西装男人,又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呢?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有时间,在慢慢揭晓这一切的真相。
盛夏的午后,阳光把商业街的柏油路烤得发烫,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和行人的欢声笑语,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厉沉舟刚从公司出来,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想趁着午休透透气,却被街角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有人在街头搭了个简易的舞台,红布铺着台面,旁边放着两个大功率音箱,正播放着欢快又俗套的背景音乐。
“围这么多人干嘛呢?”厉沉舟皱了皱眉,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可人群里时不时传来的哄笑声和“厉叉叉”这个词,让他脚步顿住了。他挤开人群,站在舞台侧面,才看清台上的情况——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正夸张地扭动着身体,脸上画着滑稽的妆容,眉毛粗得像蜡笔,鼻子上还贴着一个白色的圆形道具,活脱脱一个小丑。
而那个男人,厉沉舟一眼就认出来了——林渊。
林渊是苏晚的大学同学,一直暗恋苏晚,当年还因为苏晚和厉沉舟在一起的事,跟厉沉舟闹过不少矛盾,甚至在背后搞过一些小动作,是厉沉舟明晃晃的情敌。只是后来苏晚明确拒绝了他,他就渐渐淡出了他们的视线,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出原创小品,名字叫做《脑残的霸总厉叉叉》!”林渊拿着一个破话筒,声音通过音箱放大,带着刺耳的电流声,“这个厉叉叉啊,可是个大人物,有钱有势,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做的事那叫一个荒唐!”
台下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还跟着起哄:“赶紧演!我们要看脑残霸总!”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冰美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知道林渊在讽刺自己,“厉叉叉”分明就是在影射“厉沉舟”,而“脑残的霸总”这几个字,更是赤裸裸的侮辱。
舞台上,林渊继续表演着。他模仿着厉沉舟平时的样子,挺胸抬头,故作深沉,却故意做出各种笨拙的动作——走路顺拐,喝水呛到,甚至还模仿着厉沉舟之前在餐厅用叉子扎自己脸的场景,只不过他手里拿的是一根塑料叉子,对着自己的脸胡乱比划,嘴里还大喊着:“腌肉!腌肉!腌肉就要先扎出眼儿!”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还有人跟着喊:“扎!使劲扎!脑残就该这样!”
厉沉舟的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又闷又气。他没想到林渊会这么卑鄙,竟然把他之前精神失常时的荒唐举动拿到街头当笑料,还编成小品来讽刺他。他看向周围的人群,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林渊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停下了比划,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这个厉叉叉啊,不仅喜欢用叉子扎自己,还喜欢带女人去闯鬼门关!什么废弃隧道啊,诡异公交车啊,消失的公交站啊,只要是能吓死人的地方,他都要带着女人去!”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还邀请了一个围观的路人上台,扮演苏晚的角色。那个路人也是个爱热闹的,配合着林渊,假装害怕地尖叫,而林渊则扮演着厉沉舟,一脸无所谓地拉着他往前冲,嘴里还喊着:“怕什么?这才叫刺激!这才叫探险!”
台下的笑声此起彼伏,有人喊道:“这霸总确实脑残!哪有人带女人去这种地方的?”
“就是啊!简直是神经病!”
厉沉舟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起了隧道里的老太太、抱婴儿的女人,想起了深夜公交车上的诡异司机,想起了消失的永安街站,还有温然的猝死、苏晚的坠轨……这些都是他心里最痛苦、最恐惧的回忆,可现在,却被林渊当成了笑料,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调侃。
“还有更精彩的呢!”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他从后台拿出一顶黑色的孝帽,戴在头上,模仿着厉沉舟之前的样子,眼神空洞地盯着台下,然后突然大喊一声:“孝帽一戴,谁也不爱!我的女人,都得死!”
他一边喊,一边做出掐人的动作,还模仿着温然猝死时的样子,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台下的哄笑声达到了顶峰,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厉沉舟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冲上台,一把揪住林渊的衣领,眼神凶狠地瞪着他:“林渊!你他妈给我住手!”
林渊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他拍开厉沉舟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哟,这不是我们的主角厉叉叉吗?怎么?受不了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你卑鄙!”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愤怒,也有委屈,“那些都是我的伤疤,你怎么能拿这些来开玩笑?你还是人吗?”
“伤疤?”林渊冷笑一声,声音通过音箱放大,“你做得出那些荒唐事,还怕别人说吗?厉沉舟,你就是个脑残!你根本不配拥有苏晚!苏晚跟着你,只会受苦!”
“我和苏晚的事,跟你没关系!”厉沉舟怒吼着,抬手就要打林渊。
台下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人惊呼,有人起哄,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这一幕。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沉舟!住手!”
厉沉舟回头一看,苏晚正快步从人群里挤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她刚从疗养院回来,本来想给厉沉舟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在街头看到了这一幕。
“苏晚?你怎么来了?”厉沉舟的动作顿住了,眼神里的凶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他不想让苏晚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更不想让她听到林渊的讽刺。
林渊看到苏晚,眼睛一亮,连忙凑过去,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苏晚,你来了正好!你快看看,我正在表演厉沉舟的英雄事迹呢!让大家看看,你跟着的是什么样一个脑残霸总!”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向台上的布景,看向林渊脸上的滑稽妆容,又看向台下围观人群的笑容,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林渊一直针对厉沉舟,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极端、这么伤人的方式。
“林渊,你太过分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沉舟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你不仅不体谅他,还拿这些来讽刺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过分?”林渊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晚,我这是在帮你!你看看他,精神失常,到处闯祸,还害死了温然,差点害死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温然的死和沉舟无关!我的事也不用你管!”苏晚大喊着,冲到厉沉舟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沉舟,我们走,不要理这种人!”
厉沉舟看着苏晚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愤怒和委屈渐渐平息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和苏晚一起下台。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渊突然拦住他们,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厉沉舟,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你是不是真的脑残?是不是真的想害死苏晚?”
台下的人群也跟着起哄:“说清楚!说清楚!”
“别让他们走!”
厉沉舟的眼神再次变得凶狠,他紧紧握住苏晚的手,对林渊说:“林渊,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林渊得意地笑着,“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霸总吗?现在的你,就是个笑话!一个被所有人嘲笑的脑残!”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突然挤开人群,走到台上。为首的警察正是之前处理温然案件和苏晚坠轨事件的张警官。“谁在这里闹事?”张警官的声音严肃,目光扫过台上的林渊和厉沉舟。
林渊看到警察,脸色瞬间变了:“警察同志,我没有闹事,我只是在表演小品!”
“表演小品?”张警官皱了皱眉,看向台下的人群,又看向厉沉舟和苏晚,“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侮辱他人,是不是你?”
林渊连忙摇头:“不是我!我只是在表演,没有侮辱任何人!”
“你还敢说没有?”厉沉舟上前一步,指着林渊,“他编小品讽刺我,拿我的痛苦经历当笑料,还当众侮辱我是脑残,这不是寻衅滋事是什么?”
台下的一些围观群众也纷纷作证:“警察同志,他确实在讽刺这个人!”
“还模仿他用叉子扎自己,太过分了!”
张警官点了点头,对林渊说:“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接受调查!”
林渊还想辩解,可警察已经上前,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挣扎着,大喊着:“我没有错!厉沉舟就是个脑残!苏晚,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警察把林渊带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剩下厉沉舟和苏晚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阳光依旧刺眼,可厉沉舟却觉得浑身发冷。
“沉舟,别难过了。”苏晚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林渊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厉沉舟转过头,看着苏晚,眼睛里满是血丝:“晚晚,我是不是真的很可笑?像他说的那样,是个脑残?”
“当然不是!”苏晚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他,“你只是经历了太多不寻常的事情,才会暂时精神失常。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勇敢、正直、对我好的厉沉舟。”
厉沉舟靠在苏晚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苏晚是在安慰他,可林渊的话,还有台下人群的笑容,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哽咽,“温然的死,你的坠轨,还有这次的事情,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苏晚打断他,“温然的死是意外,我的坠轨也不是你的错。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都活了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们一起面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再也不分开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紧紧抱住苏晚。舞台上的红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音箱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电流声,可他的心里,却因为苏晚的话,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几天后,林渊因为寻衅滋事、侮辱他人,被处以行政拘留五日的处罚。他出来后,再也不敢找厉沉舟和苏晚的麻烦,彻底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厉沉舟也渐渐走出了林渊带来的阴影。他知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只要苏晚在他身边,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足够了。他开始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陪苏晚,周末一起去公园散步、看电影,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只是偶尔,当他路过那条商业街,看到有人在街头表演时,还是会想起林渊的那个小品,想起那些刺耳的笑声和讽刺的话语。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愤怒和难过了,而是会紧紧握住苏晚的手,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好。”
苏晚会回握住他的手,笑着点头:“嗯,我们现在很好,以后也会一直很好。”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那些曾经的痛苦和阴霾,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淡去。而厉沉舟和苏晚,也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更加懂得了珍惜彼此,他们的爱情,也在这些磨难中,变得更加坚定和牢固。
初秋的傍晚,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商业广场上人头攒动,霓虹招牌次第亮起,小贩的叫卖声、孩子们的笑声和街头艺人的表演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刚从电影院出来,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爆米花,原本想趁着晚风散散步,却被广场中央一阵清脆的竹板声吸引了注意力。
“竹板那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通过简易扩音器传遍广场,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今天咱就夸一夸,厉氏集团的厉叉叉!”
“厉叉叉”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厉沉舟的耳朵里,他脚步猛地一顿,握着苏晚的手瞬间收紧。这个称呼,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林渊在街头表演小品时的嘲讽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有人用同样的方式拿他取乐,而且这声音,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沉舟,别去了,咱们走这边吧。”苏晚察觉到他的僵硬,轻声劝道。她知道厉沉舟对“厉叉叉”这个称呼有多敏感,更怕他又被当众刺激到,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可厉沉舟已经迈开了脚步,他拨开人群,目光死死盯着广场中央的表演区——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男人正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副竹板,一边打着节奏,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男人剑眉星目,气质儒雅,正是陆泽。
陆泽是厉氏集团的合作方代表,之前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认识了苏晚,对苏晚一见钟情,明里暗里向厉沉舟挑衅过好几次,算是厉沉舟的另一个“情敌”。厉沉舟没想到,陆泽竟然会用这种低俗的方式,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嘲讽他。
“哎,这位厉叉叉,那可真是个大人物!”陆泽的竹板打得又快又响,声音里满是戏谑,“有钱有势长得帅,就是脑子不太带!没事就爱闯隧道,专挑那阴气重的地方绕!”
台下的观众被逗得哈哈大笑,有人跟着起哄:“还有这种事?这霸总也太奇葩了吧!”
“继续说!我们还想听!”
厉沉舟的脸色铁青,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又闷又疼。他想起当初在废弃隧道里遇到的诡异老太太、抱婴儿的女人,想起自己被那些怪事缠上时的恐惧,可现在,这些痛苦的经历却被陆泽当成笑料,编成段子在街头散播,还要被这么多人围观嘲笑。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陆泽放下竹板,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做出神秘的样子,“这位厉叉叉啊,不仅爱闯隧道,还爱坐那深夜的‘幽灵公交’!司机每站必停,空站台等半天,他还觉得不够刺激,非要跟着司机去那废弃工厂转!”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公交车司机的样子,弯腰驼背,压低帽檐,还故意发出“呜呜”的怪声,引得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拿出手机录像,嘴里还念叨着:“这段子也太有意思了,回去发朋友圈肯定火!”
“够了!”厉沉舟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舞台,一把抢过陆泽手里的竹板,狠狠摔在地上。竹板“啪”的一声断成两截,台上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陆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的正主厉总吗?怎么,听不得别人说你那点‘光荣事迹’?”
“滚你妈的!”厉沉舟的声音带着怒火,眼神凶狠地瞪着陆泽,“我叫厉沉舟,不是什么厉叉叉!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哦?不叫厉叉叉啊?”陆泽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又拿起另一副备用竹板,重新打起节奏,“那行,咱今天就改改,夸一夸咱们的厉沉舟!厉沉舟,真叫棒,遇事就爱瞎逞强!”
竹板声再次响起,陆泽的语速更快了,语气里的嘲讽也更浓了:“先说那隧道探险记,遇到女鬼不躲避,非要上前凑上去,差点把命丢那里!再说那公交惊魂夜,司机诡异他不怯,跟着去了废弃街,回来就把神经缺!”
他故意把“神经缺”三个字咬得很重,台下观众虽然没完全明白其中的细节,却也跟着哄笑起来。苏晚急得不行,连忙冲上台,拉住厉沉舟的胳膊:“沉舟,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走?”陆泽拦住他们,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现在想走了?刚才你摔我竹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走?厉沉舟,今天我就把你那点破事全抖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提高,传遍整个广场:“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不知道吧!这位厉总啊,不仅自己爱闯祸,还连累身边的人!他有个朋友叫温然,就因为跟他一起走了趟诡异公交站,回家就心脏猝死,年纪轻轻就没了命!”
“你胡说!”厉沉舟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冲上去想打陆泽,却被苏晚死死拉住。温然的死是他心里最深的痛,他一直因为没能保护好温然而自责,现在陆泽竟然拿温然的死来做笑料,还添油加醋说是因为他,这让他怎么能忍?
“我胡说?”陆泽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扬在手里,“我这里可有‘证据’!有人说,温然猝死前,刚跟他去过那个消失的永安街站,回来就精神恍惚,没过几天就没了!还有人说,他之前在餐厅吃饭,拿着叉子疯狂扎自己的脸,嘴里还喊着‘腌肉要扎眼儿’,跟个疯子一样!”
他把打印纸递给身边的观众,纸上全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甚至还有人伪造了“目击者”的证词,把厉沉舟描述成一个精神失常、会伤害身边人的疯子。观众们看完,看向厉沉舟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纷纷往后退了退,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还有更精彩的!”陆泽像是嫌事情不够大,又接着说道,“他还有个女朋友叫苏晚,就是这位姑娘!”他指着苏晚,语气里满是恶意,“就因为跟了他,苏晚差点在地铁里丢了命!有人看到,苏晚是被他推下去的,要不是地铁司机刹车及时,早就成了轨道下的肉泥了!”
“你放屁!”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沉舟没关系!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小心?”陆泽挑眉,“谁信啊?毕竟你男朋友是个连自己都能扎、连朋友都能‘克死’的疯子,推你下去也不是不可能吧?”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对着厉沉舟和苏晚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喊着:“疯子!离我们远点!”
“别在这里害人了!赶紧滚!”
厉沉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又愤怒又委屈,还有一丝绝望。他没想到陆泽会这么恶毒,不仅编造谣言,还添油加醋地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让他和苏晚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他想解释,想告诉大家真相,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了过来——是张警官带着人来了。原来,苏晚刚才偷偷给张警官打了电话,希望他能来帮忙解围。
“谁在这里闹事?”张警官的声音严肃,目光扫过台上的陆泽和厉沉舟,还有台下情绪激动的观众。
陆泽看到警察,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装镇定:“警察同志,我没有闹事,我只是在表演相声,娱乐大众而已!”
“娱乐大众?”张警官皱了皱眉,看向厉沉舟和苏晚,“厉先生,苏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把陆泽如何编造谣言、公开嘲讽他,还添油加醋抹黑他和苏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警官。苏晚也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偷偷录下的片段,视频里清晰地记录了陆泽的言行。
张警官看完视频,脸色沉了下来,对陆泽说:“你这种行为已经涉嫌诽谤、寻衅滋事,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陆泽还想辩解,可警察已经上前,架住了他的胳膊。他挣扎着,大喊着:“我没有诽谤!我说的都是真的!厉沉舟就是个疯子!你们不能抓我!”
可不管他怎么喊,警察还是把他带走了。台下的观众见事情闹大,也纷纷散去,只是离开时,看向厉沉舟和苏晚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怀疑和恐惧。
广场上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厉沉舟和苏晚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晚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沉舟,别难过了,都过去了。”苏晚轻轻抱住厉沉舟,声音温柔,“陆泽会受到惩罚的,那些谣言也会不攻自破的。”
厉沉舟靠在苏晚的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不是难过被陆泽嘲讽,而是难过自己总是给苏晚带来麻烦,让她跟着自己受委屈。他轻声说:“晚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跟着我一起被人误会,被人唾骂。”
“傻瓜,我们是情侣,本来就该一起面对这些。”苏晚轻轻拍着他的背,“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他们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彼此是清白的,知道我们对彼此的心意。”
厉沉舟点了点头,紧紧抱住苏晚。舞台上的灯光依旧明亮,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他知道,陆泽虽然被带走了,但那些谣言已经散播出去了,以后他和苏晚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的误解和非议。
但他也知道,只要苏晚还在他身边,只要他们还能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他抬起头,看着苏晚温柔的眼睛,轻声说:“晚晚,谢谢你。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苏晚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好,我们一起面对,永远不分开。”
那天晚上,陆泽因为涉嫌诽谤、寻衅滋事,被处以行政拘留十日的处罚。同时,张警官也出面澄清了谣言,向公众说明了厉沉舟之前经历的诡异事件,以及温然猝死、苏晚坠轨的真相,还了厉沉舟和苏晚一个清白。
虽然还是有人对厉沉舟抱有偏见,但大多数人都理解了他的遭遇,甚至有人为之前的误解向他道歉。厉沉舟也渐渐走出了阴影,他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更加珍惜和苏晚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吃好吃的。只是偶尔,当他们路过那个商业广场时,厉沉舟还是会想起那天的事情。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愤怒和难过,而是会紧紧握住苏晚的手,笑着说:“你看,那些不好的事情,最终都会过去的。”
苏晚会回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温柔:“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初秋的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拂过他们的脸颊。那些曾经的痛苦和误解,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淡去,留下的,是他们之间更加坚定的爱情,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在城市的楼宇间穿梭,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天台的边缘。厉沉舟站在天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碧绿色的玉佩——那是他去年生日时送给苏晚的,玉佩上刻着“沉舟”“苏晚”两个名字,苏晚当时笑着说“戴着它,就像我们永远不分开”。可现在,玉佩还在,苏晚却不见了。
苏晚是三天前离奇失踪的。那天早上,她还像往常一样给厉沉舟做了早餐,笑着说要去超市买些水果,可直到晚上,厉沉舟都没等到她回来。他疯了一样找遍了所有苏晚可能去的地方——他们常去的公园、电影院、超市,甚至是之前遇到诡异事件的隧道和永安街站,可都没有苏晚的踪迹。报警后,警察调取了监控,却发现苏晚走出小区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监控拍到她的去向。
“苏晚,你到底在哪?”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带着哽咽,手指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刻字,“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风越来越大,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天台边缘的护栏冰凉,透着死亡的气息。厉沉舟的眼泪掉在玉佩上,顺着碧绿的玉面滑落,滴在天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满是绝望——如果苏晚不在了,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诡异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在耳边:“对呀,是永远不分开。”
厉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声音……像苏晚的,却又不是苏晚的——苏晚的声音总是温柔的,带着暖意,可这个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像是生锈的机器。天台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苏晚失踪那天穿的米白色风衣,头发披在肩上,正是苏晚的样子。可当厉沉舟看清她的脸时,却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护栏。
眼前的“苏晚”,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是诡异的青紫色,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眼白,整个眼球都是血红色的,像是盛满了鲜血,正死死地盯着厉沉舟,嘴角还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容,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牙齿。她的身体周围,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雾,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苏……苏晚?”厉沉舟的声音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些天去哪了?”
“我去哪了?”“苏晚”的声音依旧诡异,她慢慢朝着厉沉舟走过来,脚步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我一直在等你啊,沉舟。你不是说要永远不分开吗?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厉沉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根本不是苏晚,而是附在苏晚身上的厉鬼!他转身想跑,可“苏晚”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伸出冰凉的手,朝着他的胸口推来。
“你不是苏晚!你别过来!”厉沉舟大喊着,想躲开,可“苏晚”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天台边缘倒去。
“啊——!”厉沉舟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越过护栏,朝着楼下坠去。风在耳边呼啸,他能看到“苏晚”趴在天台边缘,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在享受他坠落的过程。
厉沉舟闭上眼睛,心想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可就在他以为要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时候,身体突然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紧接着又“咚”的一声,落在了一个平台上。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阳台上——是楼下住户的阳台,阳台上还晾着几件衣服,刚才他就是撞到了晾衣绳上的衣服,才缓冲了一下,没有直接摔死。
“咳咳……”厉沉舟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胸口,更是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他缓缓抬起头,朝着天台的方向看去——那个“苏晚”正扒在天台的边缘,身体探出来,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在说“你怎么还没死”。她的身体依旧萦绕着黑雾,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恐怖。
厉沉舟的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着,那个厉鬼肯定还会想办法害他。他忍着剧痛,踉跄地站起来,朝着阳台的门跑去。阳台的门没有锁,他推开门,冲进了住户的家里。
家里没有人,客厅里还亮着灯,电视开着,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厉沉舟顾不上多想,冲到窗边,拉上窗帘,又把门锁死,这才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玉佩还在,碧绿色的玉面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上面的刻字依旧清晰。可一想到刚才“苏晚”的样子,他就浑身发冷——苏晚到底怎么了?那个厉鬼为什么会附在她身上?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些念头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的心上,让他疼得快要窒息。他拿出手机,想给张警官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根本用不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寒意。紧接着,门外传来了那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沉舟,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不是要永远不分开吗?你怎么能躲着我呢?”
是“苏晚”!她竟然追下来了!
厉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他死死地盯着门,大气都不敢喘。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还夹杂着“苏晚”诡异的叫声:“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砸开了!”
厉沉舟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环顾四周,看到客厅角落里放着一根棒球棍,那应该是住户家里用来防身的。他冲过去,拿起棒球棍,紧紧握在手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找到真正的苏晚,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敲门声还在继续,门外的“苏晚”似乎失去了耐心,开始用身体撞门。门“哐当哐当”地响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被撞开。
厉沉舟的手心全是汗,他紧握着棒球棍,盯着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就在门快要被撞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楼下。
紧接着,门外的撞门声停了,那个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厉沉舟愣了一下,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空荡荡的,“苏晚”已经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棒球棍“啪”地掉在地上。刚才那一幕,简直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诡异事情都要恐怖。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很正常,还伴随着张警官的声音:“厉先生,你在里面吗?我们是警察!”
厉沉舟连忙站起来,打开门。张警官带着几个警察站在门外,看到厉沉舟浑身是伤的样子,连忙问道:“厉先生,你没事吧?刚才有人报警说这里有诡异的声音,我们就赶过来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把刚才在天台遇到“苏晚”变成厉鬼,被推下楼,又逃到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警官。
张警官皱起眉头,脸色凝重:“你说苏晚变成了厉鬼?这……这也太诡异了。我们已经派人去天台查看了,还在周围布控,希望能找到你说的那个‘苏晚’。”
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我们在苏晚失踪的小区附近,发现了一些线索。有人看到,苏晚失踪那天,曾被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跟踪,那个男人的特征,和你之前在地铁看到的那个男人很像。我们怀疑,苏晚的失踪,还有她变成厉鬼的样子,都和那个黑西装男人有关。”
厉沉舟的眼睛猛地一亮:“黑西装男人?难道他就是一直在背后搞鬼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还不清楚。”张警官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已经加大了调查力度,一定会尽快找到那个黑西装男人,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苏晚。”
警察在住户家里做了笔录,又查看了现场,然后把厉沉舟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厉沉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里依旧攥着那块玉佩。他看着玉佩上的刻字,心里暗暗发誓:苏晚,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救你出来。那个黑西装男人,还有附在你身上的厉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深夜,医院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窗外的风声。厉沉舟渐渐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真正的苏晚——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笑着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他送的玉佩,轻声说:“沉舟,我等你来救我……”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醒来后,张警官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警察在郊区的一座废弃庙里,发现了那个黑西装男人的踪迹,还在庙里看到了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苏晚。
厉沉舟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要和张警官一起去废弃庙。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救苏晚的唯一机会,他不能错过。
废弃庙位于郊区的一座小山里,周围杂草丛生,庙门破旧不堪,上面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庙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
警察小心翼翼地走进庙里,厉沉舟跟在后面,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当他看到柱子上绑着的女人时,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那个女人,正是苏晚!
苏晚被绑在柱子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脸上还有一些伤痕,看起来很虚弱。在她身边,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身体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雾,和之前附在苏晚身上的厉鬼一模一样。
“苏晚!”厉沉舟大喊着,想冲过去,却被张警官拦住了。
黑西装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了他的脸——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色,眼睛血红,和之前“苏晚”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是你!你把苏晚怎么了?”厉沉舟愤怒地喊道。
“我没把她怎么样啊。”黑西装男人笑着说,“我只是想让你们永远在一起而已。你不是说要永远不分开吗?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下地狱,永远不分开!”
他说完,猛地朝着厉沉舟冲过来,速度快得惊人。张警官和几个警察连忙开枪,子弹打在黑西装男人身上,却像是打在了空气上,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没用的!你们的子弹伤不了我!”黑西装男人狂笑着,伸出手,朝着厉沉舟的胸口抓来。
厉沉舟想起了手里的玉佩,他猛地拿出玉佩,朝着黑西装男人的胸口砸去。玉佩接触到黑西装男人的身体时,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绿光,黑西装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绿光包围,黑雾也开始消散。
“不——!”黑西装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绿光消失后,苏晚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厉沉舟,虚弱地笑了笑:“沉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厉沉舟冲过去,解开绑在苏晚身上的绳子,紧紧抱住她:“晚晚,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眼泪掉了下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个男人,他把我绑在这里,还想附在我身上害你……”
“都过去了,晚晚,都过去了。”厉沉舟轻轻拍着苏晚的背,“那个厉鬼已经被玉佩消灭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